“走吧。”


    雲星河拍了拍何展。


    其實這次陪何展來大理司。


    一是能夠了解大理司在案件中扮演何種角色。


    第二便是作為聖府禦史,案件總負責人。


    而何展取得功績,他當著大理司眾人麵嘉獎鼓勵何展。


    讓他更有麵子,受人崇拜,滿足他出人頭地的心思。


    但現在而言,似乎沒有必要。


    真要想查出線索,也不一定要在大理司。


    在大理司更不一定有結果。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走人,省的自討沒趣。


    “唷,剛來大理司,就這麽灰溜溜地跑走呀。”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雲侯爺?這麽害怕我們大理司。”


    正要帶著何展離開的雲星河,剛剛轉身,便聽到挑釁。


    雲星河感覺莫名其妙,這些人怕不是強行降智吧!


    不知道勞資剛出了威風?還來觸我眉頭?


    身為聖府禦史,連他們大理司司大佬都要躲起來,不敢露頭。


    他們居然在這裏張牙舞爪,是我最近不夠囂張了嗎?還是覺得我提不動刀了?


    雲星河停住身體,緩緩轉身,看向他們。


    這些人都是大理司官吏,有刑議查,也有議查,文書吏,計吏。


    一個個看好戲一樣看著他。


    “怎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說到底,你不過是八品小官。若是撞到大運,被封為聖府禦史,哪能這麽猖狂。”


    “不不不,人家可是被稱為皇子,聖皇私生子,咱們這些小人物,可不能惹。”


    有人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畏畏縮縮模樣,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就他們鎮妖司,還破案,真是搞笑,拖延這麽長時間,換我們大理司人馬,恐怕早就解決了。”


    雲星河不禁有些思索,這些人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是假不知道自己?


    或……被人刻意指使挑釁。


    不管是那種,雲星河都不是那種任人揉捏的泥麵團。


    雲星河看著他們,將一個個戲謔的表情收在眼底。


    “既然你們一個個這麽能耐,當時我在武東郡的時候,你們怎麽沒一個叫喚呢。”


    此言一出,大理司官吏們,眼神開始不善起來。


    “你懂什麽,那是……”


    還未說完,他的話便被雲星河打斷:“那是你們大理司沒膽,沒能耐,慫。”


    “你……”


    “你什麽你,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雲星河轉動身體,眸子視野從一個又一個身上掃過。


    “當初發出十二道金牌,催請本候返京,便有你們大理司的上官。”


    “既然你們一個個在此處狂吠,為何當初不主動請纓,毛遂自薦?反而讓我這個鎮妖司的門外漢?”


    “為什麽呢?”雲星河平靜一笑:“因為你們大理司不敢。”


    “你胡說,我大理司,怎麽不敢。”一吏官不服輸大喝。


    “嗬,是不是不敢,難道你們沒長眼睛,看不到?”


    “侯爺此言過了吧。”


    一人緩緩走來,此人官服比他們要明亮很多,精致許些,圖文漸漸,他端著氣質,逐步而來。


    “副司察。”


    眾人行禮。


    雲星河看向他,眼神從下至上。


    “難道我哪兒說錯了?”


    副司察盯住雲星河:“此事我們大理司無意插手,才讓給你們鎮妖司,雲侯爺可懂?”


    雲星河目光藐視:“真是讓嗎?”


    “不然,有什麽理由,我們大理司會拒絕。”副司察是個中年人,顯然也見過風雨,波瀾不驚。


    “大理司之所以會拒絕,難道你們心中沒點數?”


    雲星河好看的笑著他:“其實,說到底,還不是不敢管而已。”


    此言一出,副司察的臉上有些不好看。


    雲星河掃視眾人:“無論你們承認還是不承認,大理司不敢插管縫皮案就是事實。”


    “因為你們不敢得罪漢王,不敢得罪朝中重臣,更不敢動阻撓案件的曆海銘。你們就是一群插標賣首,膽小鼠輩,不是嗎?”


    “雲侯爺,也太目中無人了!”


    副司察動怒了,聲音提高,眼眸蘊怒。


    雲星河目光移視副司察:“既然如此,大理司破不了的案,我鎮妖司來破,大理司不敢管的事我管,大理司不敢殺的人,我來殺。”


    “你們不敢得罪楊景,本候來得罪!”


    “你可有什麽意見!”雲星河目光再次掃視眾人,如龍如虎,氣焰兇兇。


    雲星河的眼神,麵容很猖狂,藐絕眾人。


    大理司官吏一個個捏拳咬牙。


    副司察嘴角抽搐,身軀在顫抖,顯然被氣得不輕。


    “給過你們機會,你不中用。”


    “什麽意思,你在針對我!”副司察咬牙切齒,指著雲星河。


    雲星河搖搖頭,微微一笑:“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大理司在座的各位都是宵小鼠輩。”


    雲星河嘴角上揚,眉目之中充滿蔑視。


    “找死!”


    大理司眾官吏聽到此話,那還能忍得住,一個個氣息衝天,要滅了雲星河。


    “你們可以動我試試,幹擾聖府禦史處理縫皮案,你們死了都是白死!”


    雲星河絲毫不懼,淡然找了一把椅子,順其自然地坐下。


    他從容不迫,麵帶笑容,十分和煦,沒有絲毫要躲的打算。


    順便,他端了一杯茶喝,剛到嘴裏,便被他吐了出去。


    噴得主廳一灘水漬,濺在他們鞋子錦袍上。


    “盡管動手,但凡我躲了,還手了,我將首級切下來,給你們助助興。”


    此言一出,大理司所有人都冷靜下來了,脊後發涼。


    雲星河越是平靜,眾人越是膽顫。


    不是沒有聽過雲星河的傳言,隻是不信他真有這麽邪乎,真有這麽狂。


    如今,證實,果然不可一世,猖獗狂蔑。


    他們也是聽說了劉天豐和曆海銘的遭遇。


    兩人都那般下場,更是漢王都敗勢而迴。


    自己又怎麽可能鬥得過,於是將目光紛紛看向副司察。


    副司察縱然怒火衝天,但他又能怎麽辦。


    “說了你們沒膽子,還不承認,連我一根汗毛都不敢動,無膽匪類。”雲星河起身,輕飄飄的話傳來。


    我特麽!


    大理司眾官簡直要氣炸。


    我們能動嗎!我們若動了你,我們是什麽下場會不清楚!


    “大理司人惡劣,茶都這般不堪,品之無味。”雲星河兩根手指一挑,一盅茶直接打翻在地。


    而雲星河卻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離開,偏偏無人敢攔他。


    大理司眾人眉目怒焰滔天,心中別提多窩火。


    “若不是他有這重什麽禦史身份,我翻掌就能殺了他!”副司察大怒,直接將桌椅拍斷。


    雲星河如此侮辱於他,但卻無法反擊,他心中何等鬱悶。


    “他也就能囂張這段時間了,縫皮案一過,他沒了權利,看他怎麽囂狂!”


    “這段時間,他得罪的人不少,礙於聖皇,不得動手,日後指不定被誰報複。”


    “雲星河別看現在蹦躂,前途早就被磨滅,斷絕了。他完成了縫皮案,交還權利。那時,會麵對眾多報複。”


    “如果他沒破案,聖皇也不會放過他。”


    “他的修行資質不行,還敢如此囂張。妖族強者能保你一時,可能保你一世嗎!”


    他已經怨恨上雲星河了。


    何展出門後,很感動對雲星河道謝。


    “不要對世界失望,保持本心。”雲星河隻能如此安慰他。


    他不想一個好的官吏,因為別人的錯誤而對自己產生懷疑。


    無論對大隋,還是對將來萬千百姓而言,包括對雲星河,對他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怎樣,大理司肯定迴不去了,就算迴去,也不知道被他們排擠,就留在鎮妖司吧。”


    “先擔任個司佐吧,等到此案結束,奏請朝堂,屆時會論功晉升。”


    “以你的功勞,拿個正七品,甚至從六品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何展望著雲星河,目中感動之情難以言表:“多謝侯爺。”


    麵對如此大恩,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說到底也是我害了你,如果不將你從大理司找來,你也不會這樣。”


    “無論如何都要感謝侯爺,也令我看清了,那終歸不是我待的地方,我們是不同的人。”


    雲星河點頭。


    如果大理司全貌就是他看到的樣子,嗬嗬,那何展真是埋沒人才。


    司佐,是司直,司正,司丞一類的副吏。從七品,一般而言,輔佐協助他們處理政務。


    雲星河直接讓何展擔任司直佐。


    反正司直已經被他關起來了,至於什麽時候放出去,看雲星河心情。


    或者等縫皮案結束,雲星河無法行駛權利時,自然會有人將他放出來。


    可這段時間,他是沒法在雲星河麵前晃悠折騰。


    正好司直不在,何展這個司佐,可以直接代理司直職務。


    至於司正、司丞,兩人都還不錯,與雲星河也沒有衝突。


    雲星河也不能針對人家,擔任他們的司佐權利有限。


    迴到鎮妖司後,發水將軍、定丘都尉們聽到何展的遭遇,一個個怒氣難遏。


    “靠,大理司那群官吏算什麽東西,人五人六,居然是這個吊樣。”


    “麻蛋,這些人也真夠可以,何展是破案,救出了那麽多百姓,換來的是這群人的嘲諷。”


    “這群人怎麽這麽能耐有出息。”


    “誰說不是,不關係百姓死活也就算了,居然還針對何展,我算是失望了。”


    “要不要我招唿兄弟們去大理司走一趟?”


    “不用不用。”何展嚇了一跳,說到底認識這麽多年。


    其實他在大理司也是有些好友,也有些人不錯。


    隻不過那些人,不知怎麽都沒在。在的都是那些吊兒郎當,或是憑借關係進去的人。


    其實大理司內還是有很多富有正義心,對關心百姓。


    他們也不能代表整個大理司。


    “說不定是某人指使。”雲星河心中思量,不然大理司那些官吏,怎麽可能有這麽大膽子。


    “你們帶人去大理司一趟,給他們點教訓,分寸自己把握。”雲星河對一都尉吩咐。


    “嘿,得令,兄弟們走。”


    都尉嘿嘿大笑,帶著一批校尉將軍。


    他們那麽猖狂,不得給點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鎮妖司禮儀的厚重。


    這一日消息傳來,一群人堵住了大理司門口。


    大理司一群官吏不敢出去,讓他們丟盡了人。


    大理司極為憤怒,卻無可奈何。


    雲星河也沒太過分,差不多後,便讓他們迴來。


    同時讓何展去調查刑部與大理司是否參與縫皮案件。


    隻有老巢那邊先不要打草驚蛇,溫水煮青蛙,慢慢包圓。


    何展找到大理司朋友,了解一些情況,他們都很熱心。


    得知何展在鎮妖司取得功勳後,都是很羨慕和由衷祝福。


    聲稱大理司算是埋沒何展了。


    其實不管是什麽地方,都存在各式各樣的人。


    包括大理司也是那樣,那一小捧人,並不能代表全部。


    有些大理司同僚,開玩笑般詢問何展手底下缺不缺人。何展說缺,問他敢不來來。有兩人也是脾氣大,直接同意。


    順勢,何展問其他人願不願一起,他們表示不用。


    他們在大理司多年打拚在走到今天,上了年紀,到頭了,安安穩穩和家人過完下半輩子。


    讓勸那些打算留在大理司的年輕人可以去試試。


    他們活了這麽多年,人老精,馬老滑。


    一眼就能看出,這事能不能成。


    若非年歲大了,一把骨頭折騰不來,絕對也會跟著何展去鎮妖司。


    幾個年輕人聽勸,願意隨何展來到鎮妖司。一些年輕人始終堅持。


    當時何展帶這些人來的時候,雲星河都有些意外。


    這挖牆腳挖的厲害啊。


    在何展給他們定位的情況下,雲星河給他們分配了校尉,執吏等官職,大多數是從八品,當然,還有一位將軍。


    名叫呂丘,與何展在大理司便是搭檔。


    雲星河沒有任免權,但可以讓他們先擔任,然後報告呈上去,等批複即可。


    一般來說,都不會有問題。


    得知此事的大理司副司察,簡直氣炸了。尤其是那天冷嘲熱諷的官吏,這簡直是赤裸裸打臉。


    “等著,等著,欺負到頭上來了!”


    大理司眾人對雲星河的憤怒不滿已經到了極致,但並沒有什麽軟用。


    也就敢在家裏發發怨氣。


    這一日,三大書院又開始使用招數,想要從牢房將織娘帶出去。


    雲星河一一接下。


    “這些人,難道連一個月都等不了。”雲星河也有些煩了。


    若是再來,他不會顧什麽麵子不麵子。


    剛剛幾人來找他,大多數數落他的罪行,威脅他,很搞笑,直接給雲星河轟出去了。


    這群人還越玩越得勁,不發毛,他們真以為你好欺負。


    “王爺,你騙的我們好苦,哪裏不舒服,小的給你按按!”


    四大金剛迴來,一來便得知了雲星河的“皇子”傳聞,一個大步,直接跪下,抱住大腿。


    “王爺,我們可以第一批跟隨的忠臣良將,以後不能怠慢我們。”


    “王爺,你想吃什麽,咱這就去給你摘來。”


    四人殷勤到了極點,一臉謅媚。


    雲星河頗為無奈,掃視他們一眼:“怎麽樣,有什麽收獲。”


    四人不敢馬虎,陽虛皺眉說:“這次的事情挺嚴重。”


    “哦。”雲星河放下手中書本,看向四人:“怎麽說。”


    諶陽虛繼續說:“元姑娘老家郡內,兇獸吞吃屍體,咬死村民之事相當嚴重,幾乎已經到了發指情況。”


    雲星河靜待下文。


    “光是元姑娘所在的小鎮內,便有十八起這般的案件。都是老人死亡,下葬後,屍體莫名消失,剩下破布之類。”


    “緊隨其後,一家老小,便會莫名其妙死亡。”


    “一家至少三四人死亡,多者,甚有幾十人。”


    “這事透著離奇,發生的太頻繁了,每天都在增加。”


    “盡管郡內縣內派出鎮妖衛與城隍廟眾神,卻依舊於事無補,難以阻攔其蔓延。”


    雲星河聽到此消息後,不由得沉默了,一個小鎮上便如此恐怖,那一縣之地,一郡之地呢?豈不是哀鴻遍野。


    “難道京都還沒有消息傳來?”


    雲星河搖搖頭。


    “那應該是被捂住了。”


    四人也是老油皮子,這點道道還能不明白就有鬼。


    “郡太守,城隍他們估計要完了。”雲星河默默說了一句。


    發生了如此重大之事,郡守知情不報,妄圖遮掩,導致災難擴散,百姓身死無數。


    首當其中,便是太守城隍,都統。


    不出意外,太守肯定會梟首平怒,城隍與都統也好不到那裏去。


    “上官,此事我們要不要?”


    “去擬個檔案吧,此事估計捂不住了。”雲星河知道這件事可能不簡單。


    但沒曾想,竟然這麽嚴重。


    “讓鎮妖司做好行動準備,保持全副武裝,隨時出動狀態。”


    鎮妖司肯定是要出動人馬,與其到時候匆匆忙忙,不如現在準備完善,隨時待命。


    校尉前去傳令,做好準備。


    “多事之時啊。”望著外麵的天空,有些陰鬱,雲星河的目光安靜。


    “對了,元家什麽情況。”


    秦保安疑惑了下:“鎮上其他人家都出現了被攻擊的情況,倒有幾家沒有被攻擊,元家便是其中之一。”


    “有可能野獸感受到我們的氣息,沒敢進去。”


    雲星河點點頭。


    他四下尋找張開元,結果發現他沒影了,天知道又去哪裏混了。


    如今出現莫名兇獸,縫皮案也在手中。


    不過好在縫皮案就要結束啦。


    雲星河收到鵬王府來信,是小鵬王,大概是說記得幾日後的論道會。


    “真能找事情。”


    雲星河頗為無語,這是之前他答應過金翅小鵬王。


    當然,去不去是看雲星河有沒有時間了。


    說不定明日就要行動。


    “侯爺,三十八號的犯人要找您。”一小校報告。


    “織娘找我?”


    三十八號房關押的便是織娘。


    當他來到牢房時,織娘直接跪下:“雲候,求放織娘出去一日,我感受到了相公出了問題。”


    織娘跪在地上,心情無比慌張,她感受到了心悸感,她夫君肯定出事了。


    雲星河沉默片刻,點點頭:“好,讓兩個校尉與你一同前去,即便出了什麽事情,也能幫襯。”


    “多謝侯爺,織娘深感大恩。”


    雲星河確實是讓兩個校尉去幫忙,並非監管看護。


    地階後期仙道修行者真要動手,你不說兩個校尉,兩個將軍,外加兩個都尉都白搭。


    織娘不斷道謝,以極快的速度出了鎮妖司。


    雲星河出牢房時,看到了晃晃悠悠的張開元。


    “這金翅大鵬又舉辦論道會呀。”張開元看著手中的信件。


    張開元從兜裏掏出一隻紙鶴,在上麵寫了些東西,以靈力催動:“去吧。”


    接著,紙鶴張開白色翅膀,慢慢擅動,飛出鎮妖司,前往金翅小鵬王手中。


    “星河,你也接到了吧。”


    “嗯。”雲星河點點頭:“隻是這兩日鎮妖司事情多,不知有沒有時間前去。”


    “嘿嘿,你沒有時間去,可我有啊。”


    雲星河悄咪咪看著他:“我去不了,你覺得你能去嗎?”


    “過分,過分!自己忙,還不讓我去。”張開元氣唿唿。


    “你別忘了,欠我七千兩銀子,以你目前的奉酬,幾十年才能還清。”


    “想要早點還清,就要努力上班工作,升職加薪,明白嗎?”


    張開元白眼。


    在山上本以為下山就算是打破桎梏了。


    結果他發現,山下約束更大。


    人也更坑。


    “咦,雲星河,我記得是六千四百兩,怎麽多了六百兩?”


    雲星河理所應當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利息嗎?”


    你向銀行貸款,不需要利息的嗎?


    你借高利貸,不需要利息的嗎!


    質問三連,葉開元告辭,我吵不過你。


    雲星河似乎找到了一個發家致富的路子,他讓手下的妖靈去借非法高利貸,借了不還,嘿嘿。


    一本萬利,美!


    張開元整個人像是有多動症一樣,一刻都待不住。


    這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起了反作用。


    毛毛躁躁,跟個野猴子不相上下,這樣的人能是道子?未來重陽宮接班人。


    重陽宮道人有些草率呀。


    是不是太缺人,所以拉這家夥充數。


    雲星河早就令人監視漢王府,喚人前來,詢問漢王府是否有異樣。


    “報告侯爺,漢王府最近很安靜,出入之人都變少了。”


    雲星河皺眉,覺得不對勁,漢王能消停?他可不信漢王吃了那麽大一個癟,能咽下這口氣。


    襲擊何展的那支軍隊肯定是漢王指派,這毫無疑問。


    隻是不知道漢王府如何派遣,或許有什麽其他傳訊法寶。


    監視漢王府的鎮妖密衛,都帶有監測靈力的籙器,但並未作用。


    如今漢王府靜悄悄,指不定在憋什麽壞。


    看完案件,雲星河在房間內打坐片刻,運轉黃帝內經,氣血汪洋,激昂澎湃。


    身體上下,舒服了很多。


    雲星河出了鎮妖司,隨處逛著,看著冰糖葫蘆,興趣來了。


    一串一個夠,直接全買,自己扛著冰糖葫蘆簽棒,一邊吃一邊逛。


    破案件,搞得他還沒好好逛過長安城。


    扛著冰糖葫蘆,雲星河隻吃外麵一層紅糖皮衣,棗子太酸不要。


    有幾個娃娃被饞的厲害,追著雲星河,雙眼汪汪。


    好吧,雲星河也不是小氣人,一人一根。


    小孩子們跟在他身邊,把他圍成一圈,無比歡快。


    雲星河又看到包子鋪,買了些牛肉包子。


    “這地段環境不錯呀,哪天盤個樓下來。”繞了幾條街,雲星河最終將目光確定。


    他都想好了,在這裏盤兩棟樓,一棟樓走親民路線,薄利多銷,價格親民,針對那些清苦百姓。


    然後就在不遠處對麵,搞一個朝高檔酒樓。


    不要問,問就是一個字貴,好不好吃不重要,實不實用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好看,貴。


    什麽龍肝鳳膽,仙珍靈禽,千萬王八都擺上,去雲仙樓請一排姑娘站街。


    找些靈鹿女妖,貓妖,狐狸妖,人魚妖,都找漂亮姑娘。


    這花枝招展,五彩繽紛,就問問誰頂得住。


    不要嚐試挑戰自己的軟肋,因為你進來後會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軟肋!


    “咦,不對呀,我這豈不是發展成樓子了!”


    雲星河發現了一個問題,按照他這種思路,豈不是和雲仙樓路線重合。


    “要不我在雲仙樓對麵開個芸仙樓。”


    哪個世界不這樣,什麽出名什麽火就抄什麽呀。


    雲星河都想好了,蹭熱度呀,完全可以。


    算了,算了,囊中羞澀。


    雲星河找了一家不錯的酒樓,讓他來隻烤靈豬。


    “客官,小店有新到的魚子醬,不知要不要來點?”


    “看客官的模樣,應該是第一次來吧。小店魚籽產自南方天河中的流離淨龍,肉質鮮美,魚籽可口,在所有魚類中魚籽最為肥美滑膩,客官可以嚐試哦。”


    “開什麽玩笑,你們有流離淨龍!”


    我不信。


    流離淨龍還有一個名字,滑魚。


    《山海經》的《西山經》記載,樂遊山的桃水中有一種滑魚。長著蛇的身體,有鱗片,並生四足,喜食其他魚類。


    當然,滑魚沒有犄角,似乎更接近於螭龍,滑魚應該叫龍魚才準確。


    所以流離淨龍,也叫滑魚,龍魚。


    此魚性情溫順,兇性不大,是所有魚類中肉質最為細膩,口感潤滑的魚。


    長期食用,可增加體內靈力,改善體質,提升水元素親和力,甚至有可能孕育一絲龍氣。


    這種魚產量很少,每年都沒有幾頭,都被王公貴族,各大山門搶走。


    這破店能有?我不信。


    “嘿嘿,客官不瞞您說,我們這是四五代的淨龍魚。”小二臉皮破厚。


    四五代的龍魚也算純種血脈,即便在眾多魚類中,倒也值得嚐試。


    雲星河又問:“現值七八月,還有魚腹之中還有魚籽?”


    “嘿,客官這便有所不知,我們家的魚以秘法養殖,七八月腹中有籽也不是什麽問題。”


    酒樓之中,這個秘法絕對是萬金油。


    有什麽搞不定的東西,都統一稱之為秘法。


    天知道是加了粟殼還是明膠啥玩意兒的。


    “來吧,來個十斤,我嚐嚐。”


    “十斤!”小二嚇住了,隨即笑著說:“客官,這……魚籽有些貴,慎重。”


    不說還好,一說雲星河炸窩了:“怎麽,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小二哪敢這麽表示。


    “說吧,幾錢一斤。”


    “五千兩……一斤。”


    “額,呃,那就來小半兩吧。”


    雲星河又點上幾個菜,看著菜單心中暗叫真黑。


    “搶錢啊!”


    這麽一頓飯,花了雲星河二百兩銀子,肉疼無比。


    “看來以後可以抓幾條魚龍來賺錢。”


    在那裏都需要錢,沒錢活不下去呀。


    瞅瞅,自個孑然一身,要啥啥沒有,宅子宅子沒有,豪華座駕也沒有,我有啥?


    哦,忘了,我有靈月。


    但我這個正氣的人物,像是吃軟飯的人嗎!


    啊呸,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軟飯男。


    “喂,靈月嘛,打二百兩銀子給我花花。”


    “哼,我平生最瞧不起就是吃軟飯的男人。”雲星河將靈月以紙鳥飛寄過來的一千兩銀子收進自己口袋。


    雲星河在想,自己要不要搞個專門飛寄的業務,相當有搞頭的亞子。


    到時候抓張開元做苦力。


    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倒不是廚子手藝不好。


    就是太貴,吃起來心疼。


    雲星河將剩餘的菜肴打包,不能浪費,還有半隻豬沒吃下呢。


    一迴到鎮妖司,白貓便跑過來蹭著褲腿。


    取下一塊肉給它。


    這隻貓其實還挺好看的,這兩天吃好了,營養跟上後,毛光亮麗,燦燦發光,就是兩隻眼睛瞎了。


    張開元也在,一看到有烤肉,直接跟貓搶了起來。


    “侯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兩校尉瘋狂跑進來,臉色羞怒。


    “織娘她跑了。”


    “說什麽?”


    兩人臉色驚怒:“剛剛我們跟著她前往黃家,可到了黃家後,她停在紙坊,楞了半天,再然後莫名其妙發瘋,直接跑掉了。”


    “請侯爺降罪。”


    雲星河沒心思,揮了揮手:“下去吧,她要跑,也不是你們能攔。”


    兩人愧疚離開。


    雲星河摸著下巴,不禁在思索,她好好的,為什麽跑了?


    雲星河確實不明白織娘為何要逃走。


    她也清楚,雲星河並不會重罰她,那麽是什麽原因致使她逃離呢。


    “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找她迴來?”


    難得,張開元居然關心了一下鎮妖司的事情。


    “要不你去找她迴來?”雲星河看了一眼張開元。


    “不去,我要吃烤肉。”


    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和貓打起來了。


    雲星河搖頭,張開元這個混子是指望不上,正經事沒有,天天瀟灑逛樓子第一名。


    “李都尉,點幾員校尉,去將織娘找迴來。”


    被點名的校尉一臉懵逼:“我們該去哪兒找。”


    “隨便。”


    如今京都鎮妖司派出一部分人馬,跟隨何展去調查行動,還有一部分要留下,麵對即將發生的兇獸吞食屍體案件。


    哪有大筆人手去找織娘,遣兩個人裝裝樣子得了。


    雲星河能調動的隻有都尉一下,都尉以上的高手都跑沒影。


    諾大鎮妖司,十八層各部大佬都不在,你說氣不氣。


    “侯爺,剛剛漢王府有人出門了。”有密探來報。


    “具體什麽情況。”


    “漢王府出了一名黑騎,速度如風,絕塵而去。”


    “有沒有派人跟上。”


    “兩位兄弟跟了過去,我來迴報。”


    雲星河在思考,這個時候漢王究竟想要做什麽呢,果然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京都如今諸官躲了出去,底下又是波雲詭譎,似乎在醞釀什麽。


    鎮妖司傳來消息,大致是村民性格行事古怪問題。


    主要沒出事便好,可能有什麽問題,等待手頭上的事情差不多了,再去解決。


    不得不說,鎮妖司高層真的很坑,個個都跑走。


    諾大鎮妖司,就剩下六品官員。


    主要是雲星河這個欽差太過嚇人,現在六品以上的官員都躲著他。


    到時候讓你去配合調查,亦或者幫忙,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違反朝廷命令,聖皇旨意,去吧,這裏麵水太深,並且我一個大員,聽你八品小官命令。


    好大不小,出去後也是一方鎮域守疆的大人物,令你一個娃娃隨意調遣,多沒麵子。


    眼不見為淨。


    你看不見我,自然拿我沒辦法。


    更重要的是,沒人願意牽扯此中局麵。


    不光鎮妖司如此,其他六部,仙道司,佛道部也是一樣。


    尤其是仙道司,佛道部。


    本身有可能就是一方山門大佬,在子弟麵前被你隨意遣調,豈不是沒有老臉。


    雲星河身處鎮妖司,情況有變,水甘郡消息傳來。


    “太守還真是……”


    雲星河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消息並非並沒有說控製不住,而是在努力控製。


    “不對啊。”


    水甘郡毫無疑問,裏麵絕對哀鴻遍野,流血漂杵。


    剛剛消息傳來,裏麵情況十分危急,四門被封,難以進出。


    “按理說,水甘郡太守摟不住應該上報,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有力挽狂瀾之能?”


    他認為現在的水甘郡太守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


    因為那裏沒有處理好。


    “也許是水甘郡太守害怕擔責,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


    這也不正常,若真是這樣,那郡守簡直是作死。


    若隻是因為太守一人問題,導致問題擴散。


    那麽受到處理的也僅僅是太守,城隍,都統,以及文武判,郡尉,副都統這些人。


    可若按照現在太守的行事,必然會連累更多官員。


    明明已經成為鬼蜮,還說什麽事情都沒有,這不是拿萬千生民開玩笑,故意害死他們嗎!


    如此行徑,真是宛若妖孽,魔心鬼肺,冷血至極。


    這般行為,以聖皇的性格,必定會連太守家族也遭受禍連。


    “太守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雲星河始終想不透。


    “實在不行由鎮妖司上報吧。”


    原本雲星河也不好越俎代庖,認為這兩日內,太守的折子必定會上來。


    如今來看,還是由鎮妖司捅破水甘郡太守吧。


    當然這事很得罪人。


    不過雲星河也不像是害怕得罪人的人。


    此時鎮妖司門口,有一群烏黑小蟲飛了進去。


    蟲子很小,渾身漆黑。


    正當它要飛進去時,鎮妖司陣法激活,將它們劈在地上,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


    黑色蟲子在門口不斷跳動,極為心急模樣。


    想要再次撞進去,但符門在醞釀,它又心驚膽戰,在不斷徘徊。


    “咦,你看,這些蟲子好生古怪。”


    兩校尉出門吃飯,迴來時,手裏還啃著個大餅,有說有笑,發了俸錢,準備去找個姑娘泄瀉火。


    閑聊時,促足看到這一幕,極為驚奇。


    蟲子還想飛進去,經過一道雷火打來,幾乎將其劈滅。


    “這該不會是妖吧!”兩校尉見此一幕,立即緊張起來,抽刀應對。


    “反了,反了,這妖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要潛入鎮妖司!”


    兩人真是被驚到,多少年了,未曾出現妖孽竟敢攻入鎮妖司總司。


    這簡直是挑釁,赤裸裸挑釁。


    記得還是一百年前,那時大隋已經定國幾十年,鎮妖司關押了數之不盡的妖魔大邪。


    妖魔裏應外合,在鎮妖司十八層謀劃什麽,想要攻占鎮妖司。


    那時正是群魔亂舞,天下震驚,當時京都北邊都是妖魔之氣沸騰,宛若人間地獄。


    大陣被激活,那些大將軍、國公主持陣法,全力開啟,驚天動地,日月暗淡,星空無色,天都仿佛被斬落下來一角。


    十二衛大將軍,親自出手,妖魔也不簡單,來的妖魔無一不是大妖級別。


    不知為它們為何想要攻占鎮妖司,但毫無疑問,如此挑釁之意,大隋自然不可能放過。


    曆經鏖戰,終將妖邪磨滅。


    自此之後,鎮妖司再無妖魔敢來找茬。


    “這妖還真是不怕死!”


    校尉也不管什麽,鎮妖司總司在此,大陣籠罩,強者如雲,即便你是天階大修煉者,也要當場喋血!


    “慢著,你快看,這些黑色蟲子,是不是在地方擺出了字?”


    正要動手的校尉,見那那些詭異黑蟲,在地上不斷蠕動。


    他們倒也大膽,慢慢湊上前觀看。


    畢竟這是總司,即便有妖孽作亂,也翻不起大浪,兩人倒也不懼。


    “這不是黑蟲,而是墨水!”一人驚唿,瞪大著眼睛。


    隻是由於墨水分的太散,漂浮在空中,宛若一粒粒黑色蚊蟲,嚇人至極。


    如今那些黑色顆粒,慢慢融合,才發現本來麵貌。


    兩人蹲下,用手摸了一把,濕乎乎,粘在手上,是他們平時書寫的墨水。


    墨水不斷飄擠,緩緩出現幾個打字。


    “我要見雲侯。”


    由於墨水不足,又被鎮妖司陣法連續降下兩次,墨水不多,稀薄的墨汁,淺淺寫下幾個字。


    “要見雲侯爺!”


    “難不倒這是頭妖,有冤屈要申訴!”


    校尉對視一眼,皆有疑惑。


    大隋國令,幼小妖精也是受到法律庇護,如果出現被殘害情況,必須立案查明。


    以前也出現過不少幼妖來鎮妖司訴冤,有時能遇到。


    “我帶你進去。”


    墨水纏在校尉手腕之上,正要進門,可是門前陣法依舊有激發的情況。


    還好校尉躲得快。


    盡管如此,黑墨還是被擊中,又消耗不少。


    “怎麽辦?”校尉為難了。


    “要不請雲侯爺出來吧!”


    “這……”


    “事關緊急,雲侯爺也不是那種拘泥官場禮節的人。”


    很快,校尉帶著雲星河出來了。


    看著地上的黑色墨跡,雲星河疑惑,事情在路上,他已經聽校尉說完了,明曉過程。


    隻是不知為何,雲星河感覺墨水氣息有些熟悉,像是在何處見過一般。


    但雲星河迴憶了一下,自己並沒有見過,遇到過墨水為妖的精靈。


    隻見墨水在地下又開始緩緩蠕動,痕跡極為淡,僅僅能看出幾條線。


    它連續被雷罰火劈中,已經損耗了太多。


    字跡不算清晰,能夠勉強看清。


    “我…織娘。”


    “嗯!”雲星河看到字跡後,眼眸一驚。


    ps:被一百一十章終於通過了……原本有點東西,我覺得寫的也不錯,但當時名字取的太過,所以屏蔽,最後隻能刪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鎮妖司臥底二十八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震壓一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震壓一切並收藏鎮妖司臥底二十八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