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靈月聽到這話後,明眸溫怒:“什麽意思?雲侯爺還能懶雲仙樓的銀兩?”


    靈月花容月貌,冷若冰霜,聲音嗬斥:“雲侯爺豈是那種人!”


    “這……”侍從瞄了一眼雲星河。


    真想說,他就是這樣的人。


    “五千六百兩是吧,我來付,這是七千兩。”


    “是是是。”


    侍從接著一個袋子,立馬討好笑容。


    “什麽。”


    雲星河聽到直接付七千兩,眼珠子大瞪,被這手筆嚇到了,險些從網床上麵掉下來。


    這麽豪的嗎!


    要是換算下來,可是一千多萬。


    這狐狸,抬手就是一千多萬大現金,我的天!


    有點嚇人,有點恐怖。


    雲星河加上朝廷獎賞,以及做武東郡做都統的一個月賺了不少,但也就一千兩出頭。


    這兩天花銷極大,隻剩下六百來兩。


    她七千兩都不眨眼,我的天,這麽有錢。


    感情不是花瓶,還是個高富美?


    小雲哥哥心理不平衡了,我怎麽這麽窮。


    不行,必須去打家劫舍,劫富濟貧,自己順便也撈點。


    小雲哥再一次受到了社會的毒打,以前就是窮苦人,到了這個世界還能做窮苦人不成?


    堅決不要,搞**,呸呸,搞銀子,搞銀子。


    “侯爺,下人們不懂事,不要在意。”


    靈月見沒人後,一臉嬌滴滴,低著頭,挽著雲星河的小手。


    哪有在旁人麵前的冷若冰霜,高冷似仙。


    年少不知軟飯香,錯把青春插稻秧。年老才知身體廢,懷抱富婆空流淚。


    原來以為這就是個花魁而已。


    感情這是個小富婆,人家是在體驗生活的,豪擲一千萬。


    “你看我還有機會嗎?”雲星河認真的看著靈月,別說,還真是漂亮到沒話說,臉頰秀美,那吹彈可破,細膩絲滑,嫩如牛奶,宛羊脂玉般。


    紅唇溫潤,比蜜桃還要誘人,讓人恨不得低頭包裹住,細細品嚐,感受拉絲滋味。


    “啊,什麽機會啊?”


    靈月魅惑狐狸眼有些小迷茫。


    喂,老媽,我不想努力了,嗯,我找了個比你大的女孩子。比你大多數?大幾百多歲吧,太大了,那豈不是妖怪?是啊,她就是妖怪。


    哎呀,別急著罵我呀,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有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女大三十萬,佛祖門口站。女大三百萬,三界我說了算。女大三千萬,六界圍著轉。


    大點沒事,很漂亮,是滴是滴,超級漂亮的那種。


    “裏麵還有些銀子,最近辦案花銷也挺大的。”


    靈月一臉嬌滴滴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她摘下一枚精美戒指給雲星河:“這裏麵有些銀兩,你拿去用。”


    雲星河看到那枚戒指後,臉色一變,眼神無比嚇人。


    她看到雲星河這種眼神後,有些害怕,


    “什麽意思,要包養我?認為我是個廢物?”雲星河憤怒質問靈月,眸子中全是怒火。


    “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靈月整個人都要哭了,膚光如雪,晶瑩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不停地搖頭,珠釵搖晃,十分委屈。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雲星河不露聲色接過那枚戒指,霸氣往自己手上一戴,咧眼一看,點點頭:“嗯,還挺好看。”


    “可不是。”靈月整個人又活過來了,媚眼如絲:“侯爺,還是不要和張開元他們那些人一起來往了,好可恨。”


    雲星河眼神一掃:“你教我做事呀?”


    “不是,不是。”靈月小可愛又嚇了一跳。


    “多事,以後不許在我麵前說我朋友壞話。”


    “嗯嗯,好的嘛。”靈月秀美無倫的俏臉,星眼如波的眉眼全是乖乖認錯的樣子,溫順無比。


    “上樓,給我捶肩。”


    半個時辰後,雲星河起身,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等下會不會迴來呢?我會房間等你。”靈月嬌羞無比,耳朵根都紅了。


    “什麽意思。”


    靈月急忙解釋:“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就行啦,沒有別的意思呀。”


    “看情況吧,應該是迴不來。”


    雲星河也留戀這床,真是舒服,是不是所有女孩房間都是軟軟,香香噠呢。


    雲星河下樓,腦海中想起一道聲音。


    “接著奏樂,接著舞。”


    聽到這聲音,雲星河火都起來了。


    “揍你大爺,勞資我都快抵債了,你還逍遙快活,大爺的!”


    饕餮不忿:“哼,我苟了這麽多年,還不能享受享受。”


    “哎喲,你還有理,你享受,你有銀子嗎?”雲星河得理不饒人:“享受不要錢啊,天天白嫖,我看不起你。”


    “你放開心神。”


    雲星河懶得理它,但隨即手上便多了一塊金閃閃的大石頭。


    “臥!槽!”雲星河使勁搓眼睛,傻傻看著手中那塊大金坨。


    這居然一坨金子,至少有兩斤。


    兩斤便是一千兩,


    金銀換算,大概是1兩金子約等於9-11,平時價格穩定在10。


    也就是說手裏這坨金子,至少至少能換九千銀子。


    雲星河懵了,被砸懵了,使勁揉眼睛。


    最後直接上牙齒咬了一口,發現有個淺淺牙印,是軟的,是金子。


    一時間竟被饕餮這崽子嚇唬住了,這家夥這麽有錢?渾身都是寶啊!上次給翳影枝,這次給這麽大一金坨。


    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特麽他們一個個這麽有錢。


    感情就他最窮?


    “小雲啊。”


    “哎哎哎,在,您有什麽吩咐。”雲星河眼睛都眯起來了,十分市儈,就快點頭哈腰。


    “這兩天呢,也麻煩你了,這東西感覺你們人類挺喜歡的,就送給你了,權當我這兩天的夥食費。”


    “嘖,你這話說的多見外,咱們可是手足兄弟,摯友親朋,你隻要一句話,咱是刀山火海,那絕對不帶皺眉頭。不就吃點飯,玩玩,你看我是那種斤斤計較,小氣吧賴的人嗎?”


    “嗯嗯,每天我就想吃一碗羊肉麵,可不可以啊?”


    “多加點肉,好香好香,我好饞,我就吃一碗,保證不給你搗亂?”


    雲星河神色誇張,拍胸脯發三發四:“當然可以,這都是小事,唉喲,怎麽是能給我搗亂呢。”


    雲星河才知道,這感情是個財主,得伺候好。


    某人有點歪念頭了,金屍是不是全身都是金的?


    哪天缺錢把他給肢解了,看看能不能換點銀錢喝酒。


    “雲侯爺。”


    雲星河正要出樓,迎麵走來一位青年才子。


    約二十六七歲,一身樸素青衣,標準學子打扮,手卷中捧著一本書,對著雲星河鞠躬行禮,整個人看起來老老實實,兢兢業業。


    “嗯。”雲星河還禮。


    他並不認識對方,但人家既然見禮,自己不能目中無人,處於禮貌自然也要迴禮。


    “雲侯在武東郡所做所為,好叫小生佩服。”


    “僥幸僥幸。”雲星河大多時,還是很謙虛,很溫和。


    “侯爺實至名歸,拯救千萬百姓可是極大功德,我輩楷模。”


    青年才子對於雲星河萬分推崇,眼眸中都是星星。


    也許這便是傳說中的粉絲?


    杜甫看李白那樣?蘇澈看蘇軾那樣?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有粉絲和崇拜者的男人了麽。


    “在下可是以雲侯爺為榜樣。”青年才子十分恭敬。


    “我說江公子怎麽還沒進來,原是與雲侯爺在閑聊。”


    走來一婉婉芊芊,風姿綽約的女子。


    來人正是織蟬,行過一禮。


    “我來介紹,這位是江公子,才高八鬥,思如泉湧,滿腹經綸。縱然遠不如侯爺經天緯地,吞吐宇宙,但在同類才子也算得上出類拔萃,采華流溢。”


    織蟬這句話說的很有藝術,既追捧雲星河,也誇讚了江公子。


    按照雲星河想來她下麵勢必還有話說。


    “隻可惜,江公子空有一身抱負,卻報國無門,無法展示自身。”


    果然不出雲星河所料,有事相求。


    雲星河淡然一笑:“既然織蟬姑娘如此說了,那我豈能又不為國舉賢良才?待我休書一封,你前去禮部任職。”


    “多謝侯爺。”江書生激動無比。


    “先別急著感謝,官職不大,從九品門書,不過禮部這幾月會選出幾個才華出眾的書生前往翰林,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身能力了。”


    “多謝鎮司郎,小人定會不負期望。”


    鎮司郎是如今書生給雲星河的新稱。


    讀書人多喜熱衷郎稱,因為郎官可以滿足讀書人的政治理想抱負,具有極高的社會價值和個人價值。


    稱為郎官一般是才子,政治參與的一部分。


    許多朝廷官職,多以郎命名。


    如果讀書人能當上郎官這個官職,一定是非常開心與自豪。


    因為這個官職在別人眼中是地位與才學的象征,與普通書生不同。


    鎮司郎顧名思義。


    江書生重重行禮。


    話說雲星河為什麽可以調他去禮部呢。


    說來也有意思,高芝元由於那天在雲仙樓衝突,內心十分不安,讓管事來邀請雲星河,希望陪個罪。


    雲星河以事務繁忙給拒絕了。


    他好歹也是禮部侍郎的兒子,想來安排個人進去,還是問題不大。


    況且這位江公子看氣質也不似草包。


    江書生激動無比,說是要去準備準備。


    書生離開後,雲星河懷著疑惑詢問。


    “讓我很好奇,織蟬姑娘乃是銀牌,能耐比金牌也不差,為何此事要找我,你自己安排不就行了?”


    織蟬輕歎口氣:“我是怕他內心自卑。”


    雲星河哦的一聲,表示明白。


    有時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我怕自身的安排會讓他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相對來說,侯爺安排便不會。”


    “今日之事多謝侯爺,日後若有機會,必定重重報答。”


    雲星河狷魅一笑:“日後報答有什麽意思,今夜良辰美景,不如……今夜報答,如何?”


    織蟬並沒有因為雲星河我無禮而感到生氣,反而盈盈一笑:“侯爺不要開玩笑了。”


    “告辭。”


    雲星河也沒有繼續挑逗她的心情,離開雲仙樓。


    一出門便看到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四大金剛。


    雲星河一看到李西瓜就恨透了這比崽子。


    “雲校尉,你怎麽怎麽出來的?”幾人眼神閃爍。


    “怎麽出來,把銀子結了,不然怎麽出來?你說怎麽出來。”


    雲小哥聲音陰陽怪氣。


    幾人訕訕一笑,摸著頭,不知所措,尤其是李西瓜。


    雲星河看了他一眼,陰測測的道:“喲,李大爺呀,挺有本事。”


    “沒,沒本事。”李西瓜縮著脖子:“就當是,熱血上頭。”


    不說還沒事,一說雲星河原地爆炸。


    你他麽一熱血,勞資花了七千兩!


    什麽,不是他的?


    開什麽玩笑,靈月的錢就不是錢?


    靈月的就是他的,他的還是他的!


    麻蛋,玩嗨了,還全場買單,跟誰學的?跟趙公子啊?你有人家那實力嗎!


    “那麽多錢,雲校尉是怎麽結的?”幾人趕緊轉移話語。


    “那麽大一筆銀子,我哪有錢結,有人付了。”


    四人一聽,眼神閃爍,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闖多大禍事,都有人來兜底。


    這麽多錢,家裏也沒個好歹話。


    “嘿嘿,雲校尉,來來來,累著了吧,我們攙扶您迴去。”


    幾人謅媚不已。


    雲星河渾身發毛,太殷勤了。


    “別,別,我這把老骨頭,不禁你們折騰。趕緊把張開元這王八羔子找來。”


    “是是是。”


    “這個張開元,真不是個玩意兒!”


    四大金剛也是一臉憤恨,說好的請客,特麽自個先遁走了。


    連帶重陽宮老祖宗都被他們問候了個遍。


    “你便是雲星河嗎!”


    幾人走在街道上,一行八人將他們攔住。


    這些人有道人,有文人,也有武人。


    但毫無疑問都很年輕,二十來歲出頭,一臉驕傲之氣。


    “找我何事。”


    雲星河上前,承認自己的身份,看到這八人第一時間,雲星河便感覺這群家夥可能是來挑戰他。


    幾日,不少青年俊傑,不滿雲星河,認為他乃泛泛之輩,換他們他們一樣可以。


    想借著腳踩雲星河以此成名,震驚天下,名揚十三州。


    “雪仙子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出口相問者是一書生,文氣沛然,光芒湛湛,映照星鬥。


    此人不過二十出頭,便已經達到儒家立命修文境。


    立命修文境便是對應仙神道地階中期,與武道五品一樣,隻是叫法不同。


    一股挺久遠的記憶閃現出來。


    大概事情在兩月前,他剛從鎮妖司剛出來,在一眾天才宴會上,那位滄瀾教雪漫天仙子對他動手。


    後麵,便被雲星河夜入房間殺了。


    雲星河掃了一眼,他們也不像是滄瀾教子弟。


    “你們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欽差大臣,是什麽罪責?”雲星河掃了他們一眼。


    “哼,你別拿這個來嚇唬我們,我們還真不怕。”


    一個武夫模樣的人,挺身而出,氣勢洶洶,血氣翻湧。


    “我們一群人,會被你一人嚇倒?”


    眾人圍住雲星河,麵色極其不善。


    “對,雪仙子死的那麽慘,她在日間同你有過爭執,夜晚便身死,說與你沒有關係,誰信。”


    “即便你是朝廷官員,也要講個禮。”


    “朝廷官員殺人便不犯法嗎!”


    “不錯,雪仙子不能白死!”


    八人欺身而進,氣勢迫人。


    雲星河不以為然,朝廷官員殺人自然也犯法,可雪漫天她是人嗎?


    她是修行者。


    修行者自有一套法律,與凡人不同。


    大隋律法對於修行者極為寬鬆,兩人之間仇怨傷害,隻要不曾傷害凡人,隨便你如何爭鬥。


    一開始,這些人要是直接衝上來報仇,雲星河到能敬佩他們幾分。


    可他們一來便咄咄逼人,他們似乎從未管過,雪漫天在場上對他動手一事。


    他都不認識雪漫天,可雪漫天幾乎要將他致死。


    這些,他們這群人問過嗎?


    這屁股還真是歪的可以。


    “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後果,我乃聖府禦史,關內侯,動了我,即便你們身後宗門書府武院都無法保全你們!”


    “而且,你們知不知道誣陷朝中要員是什麽罪?”


    雲星河目光藐然,他們根本連證據都沒有。


    你們以為人人都是雲星河,可以不用證據?


    “哼,管你是誰,把你逮住,定然是你。”八人要直接動手。


    “把他們拿下,這群人等,本候懷疑與縫皮一案有重大關係!”


    四大金剛關鍵時刻,也沒有掉鏈子,擋在雲星河身前,將其護在身後。


    幾人撕開符籙,鎮妖司眾人便感應到,以極快的速度四大將軍攜帶百名校尉,聯袂而至,將其包圍。


    “爾等真是不要命,竟敢圍攻聖欽大臣。”


    萬大寶對其怒吼,此處距離鎮妖司本身就沒有多少路,來的自然也快。


    這群家夥真是修煉修成傻子了,你要伏擊也選一個距離鎮妖司遠些的地方。


    經過一番縝密安排,有詳細計劃才能實行。


    沒有接受過社會毒打的修二代們,天真的可憐。


    “怎麽辦?”


    七人看向最前方的書生,眼神明顯有些緊張,手指都發白。


    他們都是雪漫天的愛慕者,之前聽說雪仙子被殺,陸陸續續開始聯合,來到京都。


    到了大興城後,幾人一番調查,才知道這位雲星河與雪仙子有過衝突。


    他們抓住這一點,便直接衝來。


    其實在來之前,他們也找過一些與雪漫天有過恩怨的修行者。


    都是被他們硬生生打服。


    被包圍後,八人也有些慌張,其實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隻是他們覺得雲星河太囂張,一點都不配合他們。


    按照他們預計,隻要他們讓雲星河過來,雲星河便會乖乖和他們走,誰知會鬧出這麽大事情。


    為首的書生,望著那麽多人,也是一臉慘白。


    難道自己就要這麽灰溜溜跑走?


    他好歹也是渭九書院的天才子弟,今日出山,便是為了名揚天下,在修行盛會之上斬奪頭角,一舉成名,為世矚目。


    如今他要是退了,指不定被書院弟子嘲諷,其他書院也保不齊對他指指點點。


    那種場景,如何能忍。


    “不如殺出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一修武五品的年輕人大吼。


    “好,殺,殺出去!”


    書生大手一揮,開什麽玩笑,他們在各自宗門都算新秀,會怕這些鎮妖司人?


    他腦袋一熱,也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些七品,四個地階初期?來開玩笑?


    “啊!”


    交戰後,他們便吃虧了。


    鎮妖司縛靈網下來,一網打盡。


    一勒,所有人全滾在一起。


    “就這……”萬大寶簡直無語,他麽來搞笑的吧:“這就是所謂各大山門天之驕子?”


    雲星河沒說什麽,這群人確實是臨戰經驗缺乏。


    但剛剛這麽一瞬,便有十幾名校尉受傷。


    這些人的天賦與實力確實不錯,也有驕傲本錢,可惜,太年輕。


    “送去刑部,水罰一月。”雲星河直接給他們懲罰。


    “是。”萬大寶得令:“你們這群人真算好命,要換做是我,砍了你們的頭。”


    沒什麽大仇大怨,雲星河也沒興趣對這群瓜娃子斬盡殺絕。


    讓鎮妖司眾人退去,雲星河目光掃視一側:“還不出來!”


    隻見角落走出來一偷偷摸摸,躡手躡腳的道士。


    “我剛剛瞅見這裏有靈光爆發,所以來看看,嘿嘿。你們怎麽都從雲仙樓出來了呀。”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眾人集體臉黑。


    “張開元,張公子本事啊。”雲星河化身陰陽人,聲音陰測測,聽得人脊骨發麻。


    張開元老臉一紅:“我當時喝多了。”


    “我現在以傳訊符通知重陽宮來接人。”


    這會兒算是知道重陽宮為啥不放他下宮,出了責任不肯承擔,尼瑪,這崽子相當鬧騰。


    一個來時辰,被他造作了五千六百兩白銀,掌教不被氣死才怪。


    “哥,哥,我知道錯了,別啊,別通知宮裏呀。”


    張開元慌了,拉住雲星河,要是真告訴重陽宮,他這輩子也別想下山。


    “那便用打工的錢來還我。”


    雲某人很不開心。


    “打工?”


    “當差,來當差,賺的銀子都要給我,直到賠清五千六百兩。”


    “那得當差得多少年!”


    “自己算,你一月二十兩銀子,差不多二十四年,對你來說也不長。”


    “二十四年!”


    張開元被這個數字給驚到了。


    雲星河安慰他:“當然,如果期間你官職升得快,年限可以減少。”


    “不不不,雲哥,我不要減少。”張開元臉色欣喜,偷偷暗道:“這樣說,我可以二十四年不迴山上,真開心。”


    他已經想著以後可以肆無忌憚的瘋了。


    欠錢什麽的,完全沒在意。


    “在嘀咕什麽。”


    “沒沒,以後小道就和雲哥混了。”


    雲星河看著他那種竊喜的表情:“你什麽眼神,你不會有什麽龍陽之好吧,莫挨老子!”


    “牽六匹馬來,你們五人跟我走,今日還有任務。”


    雲星河被這群倒黴催的坑貨們,險些忘記了今日還有事情要做。


    六人趁著夜色出城,往西而去。


    清晨。


    雲星河讓人上了八碗牛肉麵。


    “小二,來十斤牛肉。”


    張開元扯著嗓子大喊。


    這句話不由得讓雲星河想起,以前電視劇中的英雄好漢們。


    其實在古時,吃牛是犯法。


    像水滸傳裏麵動不動來兩斤牛肉都是小說傳記,曆史上不可能存在。


    當然了,都說了是小說傳記,便是有虛構成分。


    農耕文明的主要耕地依賴,便是牛。


    牛馬是古代極為重要的資源之一,殺牛都要經過審批,隻有一些病殘牛,老牛批準後才能食用。


    這種情況。


    就像千百年後,後世的書本作家描述我們,人手一隻熊貓,穿山甲天鵝是日常飯菜,東北虎就是大貓,當時的居民天天擼它。


    雲星河白了張開元一眼:“你知道牛肉多少錢一斤?這十斤牛肉一下花掉我四百錢!”


    “我雲哥,別這麽小氣。”


    雲星河氣炸,拜托你吃我,喝我,用我的,我小氣?


    六個人一頓飯,吃了雲星河八百文。


    大早上吃牛肉,和烈酒,你不膩?不燒胃?


    “雲校尉,帶我們來這麽遠的地方,便是為了吃早餐?”


    “是啊,要吃早餐在豆腐西施那裏吃唄,人美,豆腐更美味。”諶陽虛笑嘻嘻,對著張開元擠眉弄眼。


    聽到這話,雲星河都想給他一部葵花神功,讓他沉心定性。


    “你們沒發現此處有何不一樣?”


    幾人四處看了看,感覺沒啥不同。


    這裏是距離京城五六百裏的一處縣城,再往西便是鹹陽方向。


    昨晚,六人策馬而來,他們搞不懂雲星河來這裏的理由。


    要說景色,這裏與尋常城池景色都相差不多,已經有些東升的太陽,驅散紫氣,於此天空還有淡淡月亮殘影。


    外麵,樹上結著幾個果子,為此添加一份色彩。


    “你們看此處農夫。”


    “難不成是妖魔!”


    四大金剛集體站起來。


    雲星河無語,這些人打打殺殺還行,指望他們在這件案子有所建樹,甭多想。


    “此地之前牛羊肉市賤鬻貴,在直隸都有數,可如今,就連本地每日牛羊宰殺都大大減少,我感覺有問題。”


    “吃完後,四處打探。”


    幾人都未著官服,一身尋常人家衣服。


    像是公子少爺們出來野遊般,毫無拘束,十分愜意。


    這是雲星河反複叮囑。


    不要將對方想得那麽傻,此行之所以選擇夜晚出城,便是隱藏蹤跡,乃至容貌都經過喬裝打扮。


    “幾位公子哪兒來的,看著麵生,要不要來兩把?”路過賭場,老板出口邀請。


    “好啊。”


    老板楞了下,本就是隨口一說,畢竟天天人來人往,順嘴了。


    “幾位爺,請。”


    進入賭場後,裏麵光芒略微暗淡,叫罵歡唿聲不絕於耳。


    “幾位少爺們不知想玩點什麽呢?”


    “你們這兒有什麽好玩。”


    老板是個中年人模樣,打扮的顯富貴氣,盤了倆核桃,為雲星河一一介紹。


    “那就先來把大小。”


    雲星河哐鐺的,兩綻通寶丟在大上麵。


    老板眼睛直了,這銀元寶,是二十兩一枚,也就是說出手就是四十兩。


    出手闊綽啊!


    哪家出來的傻憨憨,崽賣爹田,不心疼。


    “哎喲,怎麽輸了。”


    這一把開了小。


    “我不信啦。”雲星河又是兩錠大銀子。


    這一次更嚇人,元寶足有小碗那麽大,五十兩一綻的元寶。


    敗家玩意兒。


    老板心中感歎,這絕對是敗家玩意兒,一副紈絝樣。


    他心中暗歎自己兒子不是這樣,要不然躺在棺材裏麵也要被氣出來。


    不過作為賭場老板,他肯定喜歡這種公子爺。


    喂,弟兄們,人傻,錢多,速來。


    雲星河連輸三百兩,賭徒們也知道這家夥怕是出身富貴,三百兩不帶眨眼。


    雲星河再輸兩百兩,老板都看不下去,每一次都完美避開。


    有一次大小都壓二十兩,結果出豹子。


    “不玩了。”


    “別啊,您再下一把。”老板拉住雲星河,準備讓人給這位公子爺猜對一次。


    好不容易來個冤大頭,別跑了。


    開牌出來後,老板懵了,他原本是讓下麵暗箱操作一番,結果雲星河還是輸了。


    “老板,你這是不是有黑幕啊!”雲星河躺下喝了口茶,咕咚咕咚:“呸。什麽破茶。”


    老板賠笑“爺,您這話說的,我們賭場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黑幕出老千什麽的,哪個賭場沒有?但人家怎麽可能會承認。


    “這可是我們上好的茶。”


    雲星河掃了他一眼:“我們家奴才喝的茶都比這好,這茶擱我們家狗都不帶看。”


    老板隻能嘿嘿賠笑,猜想這位肯定是大家。


    “老板,今個沒錢了,下午我迴家拿一萬兩銀子來耍耍。”


    “好好。”


    賭場老板震驚到了,深知碰到了個超級冤大頭。


    “給我來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雲星河看向老板:“別拿那些下次品,今天大早上吃到帶指甲的牛肉。”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


    白嫖三十斤肉後,直接走人。


    雲星河這邊輸的精光,但張開元和四大金剛那裏卻在偷偷進行,五人憑借一百兩銀子,已經快贏了五百兩。


    隻不過雲星河這邊動靜太大,他們沒有受到什麽關注。


    當他們贏到一千兩時,已經有人注意到了。


    幾人想走,被人攔住。


    “怎麽,老板,這我朋友,賺了點錢就想動手?我輸五百兩可都是沒說什麽。”


    老板給手下使眼色,看著雲星河笑容滿麵,拱拱手:“哪裏話。”


    雲星河高調離開,開什麽玩笑,我在你這輸了五百兩,不賺你一千兩,我豈不是虧本。


    “能看出什麽底細嗎?”


    雲星河幾人走後,賭場老板收起媚笑,滿臉愁眉。


    一個老人搖頭:“下次別讓這群人進來了,有些手段,老頭看不懂,恐怕在我之上。”


    “連您都看不明白?”


    他是賭場鎮場,一位地階中期修煉者。


    每一家賭場都會花大價錢請一個強大而老練鎮口,為的便是防止這些修行者跑來薅羊毛。


    賭場也會有許多符籙法寶設施,能夠阻攔修行者一些手段。


    但這次明顯失敗了,老頭看出這夥人不簡單。


    好在幾人贏錢不多,要不然他們便會警告。


    每所賭場都是這般。


    有時候損些顏麵,遠比又丟麵子又丟錢財來的好。


    “咦,你說,這群人會不會是因為那事而來?”老頭很敏銳,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賭場老板臉色微變:“應該不可能,我們沒有露出痕跡。”


    不過他想到適才那位公子索要牛羊肉……


    “最好還是先撤。”老頭給出一個建議。


    “不能,一旦撤了,幾十年鋪好的路線便廢了。”


    賭場老板搖頭,全部身家經營,半輩子心血,要是走了,便什麽都沒有了。


    老頭沒說什麽,他本是一位地階後期修行者。


    年老氣衰,舊傷複發,又被仇家追殺,否則他絕不會躲在此處。


    正是因為市場刀口舔血,他才比常人更加敏銳。


    夜晚,賭場老板去找老頭時,便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堆金銀。


    大致是這些年的銀錢全在此處,信中也表明他對那件事沒有任何參與,頂多是知情不報。


    然而老頭也留好的後路,摘得很幹淨。


    “這個老韓,真是膽小如鼠。”看到這封信後,賭場老板氣得半死。


    關鍵這人走了,短時間去哪兒找鎮口。


    於是他隻能發消息,讓一個地階初期的老手來先頂上。


    次日。


    “唷,公子,您今天又來了。您可以進來,您的朋友們可不能進來。”賭場老板笑嘻嘻。


    雲星河眯著眼睛:“恐怕不是我進去,而是你得進去。”


    “什麽意思?”


    “拿下!”雲星河大手一揮,四方八方衝出捉妖校尉,封鎖各個角落,一張天羅網籠罩,靈力湛湛,明光四射。


    老板臉色變色:“公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包炳華,你可知私藏妖魔,包庇邪道,與之為伍是什麽罪?”


    賭場老板聽到這話,瞳孔驚動。


    “包炳華陽伊縣人,三十年前,不過一個地痞混混,二十九年前遇到了一樁機緣,碰到一道人指點,迅速發財,紮下根基。期間不斷發展。”


    “後來,道人又重新找到你,你深知他為魔道妖孽,不僅視若無睹,反而助紂為虐,以此謀得財富……。”


    “三十年間,排除異己,謀財害命,強搶民女,惡事做盡,並以此間賭場,藏汙納垢,遮掩天魔道中人,當死罪!”


    賭場老板聽到自己的一切都被抖落出來,徹底慌神。


    “你不能動我,你不能動我,陽伊縣縣令乃我至交!他乃六品官員,你們誰敢亂動!”


    京都直隸縣令位於正六品上。


    除開一些特殊地區,不長設的從五品縣令外,直隸縣令便是所有縣令裏麵最大的官。


    品級比肩下郡太守。


    而且地位、前途完爆下郡太守。


    能在天子腳下,直隸地區為官,沒點能耐家世不可能。


    所以一方直隸縣令,是有相當大的實力,尤其是背後背景人脈。


    雲星河嘴角勾笑:“洪縣令也救不了你,昨晚他便已經被押往刑部大牢,今日來,便是送你去作伴。”


    “什麽!”賭場老板聽見這句話後,如若雷擊。


    “老板,我說了,今天會帶一萬兩銀子前來,但很可惜,你沒機會了。帶走!”


    一網打擊,無關人等被放離。


    雲星河在搜尋那個老頭,結果才得知於昨夜,放下所有金銀細軟,連夜遁去。


    “還真是滑溜。”雲星河也沒心情深究,畢竟老頭與此事牽連不多。


    在的話不妨將他帶走,不在也沒興趣,費心費力去找。


    “雲校尉,你還真是神人,怎麽一下就知道賭場老板不是好東西。”


    幾大將軍以及為首校尉跑過來,對雲星河簡直極其佩服。


    “我萬大寶沒怎麽服過人,雲校尉算一個。”


    他們這群將軍都是雲星河精挑細選,大多數功勳累積,差的隻是一次機會。


    而他們憑借此次表現,任務後肯定升官。


    眾人都積極和雲星河打好關係。


    其中因為背景通天是一迴事,此次將他們帶來恩情又是一迴事。


    萬大寶更是雲星河欽點,在雲仙樓一事,他可是記得。


    “雲校尉怕不是文曲神轉世?”


    “照我看是文殊菩薩托身,否則哪能有這麽功勳卓著,天威神勇。”


    文曲星,天權北鬥之一,主文道之神,表示聰明睿智的代表,多用來形容那些文章錦繡,書卷山河之人物。


    文殊,佛教之神,也是佛家智慧化身,是智慧,辯才,銳利,威猛的象征。


    如此來形容,其實也說得過去。


    很符合他們的對雲星河的觀念。


    “找我說,定然是文殊菩薩降世,救苦救難!”


    看著他們爭論不休,因為到底是文曲還是文殊轉世吵得不可開交,麵紅耳赤,雲星河笑了笑。


    昨天吃麵時,便意外從路人身上觀察到一些蛛絲馬跡。


    到達賭場之後,更是直接確定。


    本以為就是賭場老板涉及縫皮,沒想到身上挖出更驚人,那便是縣令。


    縣令也牽連其中,行事與妖魔無異,很可惜,縣令身上並無有用之物。


    賭場後麵更是藏汙納垢,賭場下方通著一密道,連接屠宰場。


    一頭老黃牛,一根水管插在它鼻子中。


    不斷充水進去,讓它的身體浮腫膨脹,鼓得跟球一樣。


    它一對牛眼不斷流淚,看到那些人身穿官服無比激動,導致肚皮噗的一聲漲破,紅彤彤的血液與水一起流出來。


    不僅是一頭,大多數都是這樣。


    “哎,這群天殺的。”鎮妖司校尉將軍們看到如此一幕,心中寒顫:“禽獸,禽獸啊!”


    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眾人,看到如此場景也揪心。


    紛紛讓鎮妖司眾人將他們就出來。


    眾人又對熾天魔道的邪惡殘忍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同時又對包炳華和洪縣令憤怒不已,這是人做的事!


    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邪魔。


    張開元帶一部分人押解賭場涉案眾人迴京,雲星河留在此地處理難民。


    “雲校尉,發現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麽事?”


    鎮妖司將軍行禮,麵容頗為不解的說:“難民解救出來了,但這裏麵有兩人居然是刑部死刑犯。”


    “什麽!”


    雲星河一愣,一下沒反應過來:“刑部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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