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頭青牛,石玄玉第一反應,想到的是那個華國代代相傳的傳說。


    老子騎青牛過函穀關,紫氣東來。


    “哞-----汝為何人?”族長開口,音沉氣底,說話自帶重音炮。


    “小子石玄玉。”石玄玉抱拳迴道。


    “你小子不老實。都下去,我要和這位後生好好聊聊。”族長對著石玄玉說了一句,然後便突然驅趕周圍站著的守衛等人。


    手下人不敢耽擱,趕緊一陣行禮後,全部如潮水般退卻。


    莽牛也想走,卻被邊上的石玄玉一拽,留下了。


    “有些事,你該知道了。”石玄玉對莽牛說。


    “失禮了。”石玄玉微施一禮,然後揮手布下防窺陣法。


    這才解除變身,恢複原狀。他就知道,以如今自己這還沒恢複的狀態,露餡是早晚的事。


    “膽子不小。說吧,小子來此何為?”族長問道。


    “小子愚昧,請問您和先祖老子者是何關係?”石玄玉不答反問道。


    莽牛正在石玄玉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有些不可置信。


    人,人族……


    “我和他共出函穀關。”青牛點頭,眼眸中閃爍著一種名為思念的光芒,輕聲說道。


    “失敬。”石玄玉躬身一禮。


    “好了,小子,該說你了。”青牛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等等,你是人族,你,你,你騙我。”莽牛突然反應過來,大叫一聲。


    “好吵。坐下。”族長不耐說道。


    “哦。”莽牛被族長氣勢所迫,不得不閉嘴坐下。


    “修煉,學習。”石玄玉等莽牛不再言語後,才平靜的迴答道。


    “騙人可不好。”青牛搖頭嗤笑。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石玄玉依然不為所動,淡淡背起了華國耳熟能詳的《道德經》。


    “你,你,你如何知之?此處之人,哪怕人族,也不可能……”青牛有些激動,身子聳動間,好像馬上要站起來,又好像年歲太大,早已無力站起。


    “函穀關,在我家鄉。自幼就聽過此文。在那,這本書廣為流傳,上達老叟,下至幼齒,隻要識字之人,皆能誦讀。此為我們那道家源頭總本。……”石玄玉侃侃而談,什麽能讓青牛動心說什麽,管他在華國真相如何,反正它又不知道。


    青牛果然因此動情,雙眸中,控製不住的簌簌淚下,口中喃喃自語:“主人,大家都已受教了,還有英才出世,來此求學。您當年的用心良苦,沒白費……主人,您……看到了嗎?……”


    看到?千萬別……


    石玄玉聽著青牛的話,很有些心虛,擔心老子真跑出來拆穿真相,揍他。


    不自覺的他又抬手,摸著自己的鼻子,尷尬笑著。


    可這笑容在青牛眼中卻變成了害羞。


    它暗自點頭,越發認同。悠悠的對石玄玉說道:“小友,你辛苦了。你就先安心住下,等你準備好了再離開好了。並且你放心,我牛族今後就是你堅強的後盾,你在坎水別處待不下去,隨時歡迎迴來。阿布,以後你就跟著小友吧。”最後還不忘吩咐莽牛好好幹活。


    “多謝。”石玄玉抱拳道謝。


    然後變化自身,再撤去陣法後,同莽牛一起告辭出門。


    路上


    “為什麽?”莽牛不解的嘟囔著。


    “迴去說。”石玄玉輕聲對他說。


    迴到帳篷裏,還沒等石玄玉開啟陣法,莽牛就忍不住問了。


    石玄玉沒理他,按部就班的開啟陣法,然後才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不看種族,我問你,我為人如何?”


    “呃,還行。”莽牛認真思考後,迴答。


    石玄玉點頭:“但我是人族,你就敵對我,我本身有做什麽嗎?”


    “哦,這……”


    “這裏到處都是你這樣的,所以你懂了?”石玄玉繼續說道。


    “哦。……”莽牛有些說不出話來,是啊,人家幹什麽了?好吧,隻是為了生活,如此不為過吧,不為過吧。


    莽牛自己內心相幫解釋了一波,就自己說服自己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青布。”莽牛憨憨的伸出手來說道。


    “石玄玉。”石玄玉也伸手與他對握。


    “嗬嗬,你休息。我去自家整理一下,以後就要跟著你跑了。”阿布歡快的說道。


    石玄玉扔出一個空間袋給他,說道:“他們都有,跟著我,不能少了你的份。”


    “多謝。”阿布在看過後,認真道謝。


    石玄玉關閉陣法,讓他離開。再開啟陣法。才緩過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盤坐下來開始修煉。


    如今第一件事就是適應,無論何種形態都不能影響他的外循環,或者能解決他這種巨大消耗問題。


    為此石玄玉還在陣法中加入了控製時間流速的部分,讓自己能有更多時間修煉,而不影響外界生活。


    就像薑老如今將神農鼎內部,玄元門的部分時間流速調整到與外界一樣似的。


    如今石玄玉也調整了時間,使得這個房間內時間流速慢於外界百倍。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一種修行。


    石玄玉開始修行,他重新開始解讀變身術,以及變身後自身的變化。他準備從這裏入手,好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


    時間退迴到,石玄玉送迴小平離開後,胖女人收到消息來到石玄玉原先住的地方。


    推門而入,看到的是幹幹淨淨的房間,也沒什麽不妥,繼續向裏,就看到昏睡在床榻上的女子,石玄玉叫小平的阿九。


    胖女人氣急,一巴掌扇了過去。


    阿九悠悠醒來,睜眼就看到胖女人那張氣的都有些扭曲的臉。


    “人呢?”胖女人問道。


    “啊!啊?公子?誒?”阿九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糊裏糊塗的坐起,然後左轉右轉的看了半天,直到又挨了一巴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丟下了。


    她顧不得被胖女人打,大哭起來,掩麵痛哭,淚水止不住的流著。


    胖女人見她如此痛哭不止,不知怎麽,心中反而舒坦了不少。她也不管她,吩咐道:“收拾收拾趕緊離開,這裏是客人住的地方,不是你這種人住的。”


    說完轉身就走,她急著找人,如果真丟了對方的行蹤,主家不會饒過自己。


    阿九哭了一陣,看著周遭公子住過的地方,悲從心中來,整個狐更不好了。


    最後她隻能認命的收拾房間準備離開。在收拾時,她忽然自枕下摸出一枚玉佩。心下雖疑惑,但謹慎的她也知必須藏好。她偷偷放好玉佩,然後再查看一番,確認沒有其他後,便匆匆離開此處。


    她離開後,有人偷偷摸入這個房間,一番檢查後,一無所獲,隻得全部複原,然後離開。


    阿九迴到自己房間,確認沒人跟著自己後,她關上門窗,迫不及待的摸出玉佩查看。


    玉佩裏儲存著一段話,是石玄玉留給她的,大致意思就是留她在此探聽消息,幫自己留意著萬寶的動向。有任何異情可以通過這個玉佩聯係於他。


    還叫她一切保重,有危險就趕快逃離,或者通知他,別一個人扛,任務沒生命重要。


    聽完這段話,阿九又哭了。不過這次她是一會哭一會笑,哭哭笑笑,發現自己好傻,公子哪是丟下她不要,這分明是異常信任於她,委以重任,還說要她照顧好自己,那不就是關心自己嘛。


    嗬嗬……哈哈……嗚……嗬嗬……哈哈……嗚……


    又哭又笑了很久,她才收拾好心中的各種思緒,小心的貼身藏好玉佩,然後將自己收拾幹淨。再在房間裏麵收拾一圈,才放心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她一改以前的抗拒,順從恭敬的待在胖女人身邊,看著就像是對外界心已死,無所留戀,任憑處置一般。


    這讓胖女人高興不已,也越來越信任她,經常將她帶在身邊,說話也逐漸不再避諱她了。


    每天她都會在迴家後,將這些偷偷錄入玉佩中,然後傳送出去。


    這就是石玄玉給她的這個玉佩的使用方式,不是直接通話,而是錄音,然後傳送的一種通訊玉佩,專門為奸細製作的一種靈器。是石玄玉在煉器界學會製作的。


    石玄玉那邊,不論距離多遠,都可以接收到她傳訊出去的信息。也因此,石玄玉即便不在人族領地中,依然非常清楚萬寶的動向。


    如今可以說是一切平靜,萬寶的人雖還未放棄,但也暫時找不到他,對此除了急得團團轉,也別無他法。


    石玄玉也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離開萬族界,來到牛界。而一無所知的萬寶之人還在萬族界的人族領地尋找。


    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石玄玉會變成其他種族之人,大搖大擺的離開萬族界,前往坎水域的萬族地界周遊去了。


    而阿九依然兢兢業業的,每天過得小心謹慎,為石玄玉做著稱職的奸細工作。


    **


    玉子小店在牛族領地調整,並沒有開張,原因就是主廚石玄玉在閉關。


    閉關中的石玄玉如今正在天人交戰中,一滴滴汗水滴落在地,整個人看著疲憊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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