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見洛三三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安慰道:“你們沒有見過這方麵的病人,可能會覺得害怕。我們醫護人員長年接觸這些病人,心裏有數,知道他們是什麽情況。如果你想聽背後的故事,我也可以告訴你。”


    “麻煩李院長了。”


    “病人的姓名和有關她的詳細信息不便透露,那是她的隱私。哪怕她是個瘋子,我也該尊重她的隱私。”


    洛三三很欣賞李院長的態度。


    他沒有把病人的事情當作是與他人交流的談資與八卦,他並非不珍視那些在正常人眼中是非正常人類的病人。


    “病人是在我在這裏工作第三年的時候突然進來的,她開始來的時候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她發病的時間也不多,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在病房裏發呆。她也沒有家人也探望她,但是錢卻很準時。當時我很好奇,覺得她不太像是精神有問題的人,也盡可能的想證明她的精神沒問題,將她送離這個地方。”李院長目光幽幽地看著這裏,“在外人看來,這裏的環境好像沒什麽問題,比很多地方都很好。對我們而言,這裏就是一座監牢,我和其他的醫護人員是監牢的看門人。正常的人又怎麽會願意來這裏,有些病人些許是遇到了不負責任的同行,草率的定下他們的病,讓家人送他們進來吃苦。我不能這麽做。”


    “我觀察了她半個月,發現她都是安靜的。我才敢上前跟她打招唿,試圖跟她聊天。但隻要有人出現在她的病房裏,她就會發瘋,自殘。最後,發展到了連看到攝像頭都有發狂。我們免當著她的麵把明麵上的攝像頭給拆了,在她房間的燈裏裝了攝像頭。她就安靜了不少。”


    洛三三問道:“她這樣也算是精神病嗎?”


    “精神病的種類有很多,有些範疇分得很細。她這樣的在我們專業的領域上說並不算嚴重,隻要耐心的開導與家人的陪伴還是會有所好轉的。我曾試圖聯係她的家人卻無法找到,通過匯款的賬號查找,也沒有結果。我查過她登記的姓名與更詳細的地址,也沒有找到任何信息。我隻是個小小的療養院院長,沒有更大的人脈,也無法給予她更多的幫助,她就一直留在這裏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情況也越來越不穩定。這麽多年了,她也依舊不跟任何一位醫護人員說話,不確定她是不是一位天生的啞巴。”


    李院長說到這裏,還有些愧疚。


    他不是故意說出來搏取他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別人對他的行為有多誇讚。


    他是一名醫生,自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被治好,可以得到新生。


    然而,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願。


    他這些年看的也多了,也不會再拘泥於這些事。


    洛三三說道:“作為一名醫生,我覺得李院長做得非常到位。有些事是無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命運,有你在這裏,這裏的病人也會得到更大的保障與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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