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還真不是要鑽洞。


    隻是京大的學生,是需要平時分的,你可以不上課,隻要你覺得會。


    但是平時分是算在期末考核裏的,沒有平時分,你就不及格,不及格,你就會被勸退。


    即便你是學霸。


    這倒不是一種死板規定,隻是在告訴京大的學生,即便再優秀的天才,也需要遵守規則。


    否則,遊離於規則之外,以為學習天下第一,你將被拋棄。


    也是給那些剛剛入了大學的孩子,一個當頭棒,讓他們沉澱下來,卸去浮躁,好好做學問。


    柒月因為忙著芯片研究的原因,的確沒有上幾節課。


    再加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她又不是一個喜歡諂媚老師的學生,所以,聽說有支教的活動,可以加平時分,她便過來了。


    說支教那是真的支教,大山深處。


    明明是十月份,蚊子卻多的可以咬死人。


    好在過來支教的,有習慣的,帶了蚊香之類的過來,在教室裏。


    上課才能避免被蚊子幹擾。


    所以在一抬頭,結束一堂課,看到灰頭土臉的顧五,柒月一下愣住了。


    這人一貫在意自己形象,在意的不行,第一次見麵,出車禍把對方抱出來的時候,還要理一理頭發。


    柒月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在意自己形象在意的如此可怕。


    但是又不是水仙式的自戀,隻是在意。


    她覺得自己如果問顧五,在生與死之間,你選擇什麽。


    他的迴答,大抵是,沒形象,吾寧死。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臨川的人說顧五多麽多麽的厲害,柒月也從來沒有感覺。


    隻覺得這人,和她養的大白鵝一樣的。


    或者更準備的說,像山裏的孔雀,視尾羽如生命,一下了雨,就傻掉了。


    “你怎麽來了?”


    “我的員工辭職了,我當然要來。”


    柒月擰了一下眉,看著兩個人狼狽的樣子,“跟我過來。”


    柒月站在溪水邊,“你們倆,好好洗洗。”


    陸藝直接跳下去,一眨眼,如渦輪增鴨,躥的老遠。


    隻剩下顧五和柒月:……


    柒月坐在光滑的石頭上,把自己手上的碳粉洗掉。


    在這裏,是沒有粉筆這種奢侈品的,都是用的碳粉,兩塊水泥板子,用完之後,值日的孩子拿著,去溪水邊洗幹淨,第二天,再用。


    到了這裏,才明白,現實與理想,學問與工資,你的選擇??


    不過,她早就選擇好了。


    一迴頭,見顧五還呆呆站著,宛如鬥敗的公雞。


    “過來。”


    說過來就真的隻是過來,一米八五的個子,往那一站,就是一片陰影。


    “蹲下來。”


    “手!”


    真是說一下,動一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三歲小朋友一樣的。


    冰涼涼的溪水,落在皮膚上,顧五才迴過神來。


    看著低頭,眉眼認真清理他手中汙漬的柒月。


    眼睛認真的一眨一眨,睫羽上下飛舞,真的像蝴蝶。


    朝他飛過來。


    “丫頭,你想談戀愛嗎?”


    “另一隻。”


    “先迴答。”


    柒月抬起頭,看著顧五,認認真真,“男生談戀愛的目的,大可分為兩種,一種,短暫地肉體歡愉,一種,繁衍自己優秀的基因,你,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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