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秘書攔住麵前妝發精致,一個勁往裏衝的女人。


    “我怎麽不能進去,我是他媽。”


    “宋秘書,放她進來。”


    顧媛氣鼓鼓走進顧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把手中的小提包,直接朝顧五腦袋砸過去。


    仿佛麵前的不是兒子,而是仇人。


    “顧小五,你能耐了,你什麽意思?”


    顧五微微動了一下椅子,躲過了手提包,看著麵前的女人,神色冷淡。


    “顧女士,在商言商,你手下的團隊抄襲了顧氏的核心專利,我隻把他們送進去待五年,已經很法外開恩了。”


    顧媛眼睛恨不得如刀子一樣,捅死顧五。


    “抄襲?我也是顧氏的一份子,你別忘了,我是你媽,你爸死的時候怎麽交代你的,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顧五捏著手中的銀色小勺,一寸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愛捏著這勺子。


    “顧女士,你已經被顧氏除名了,至於我媽,她,早死了。”


    顧媛眼底帶著錯愕,自打顧斐然死了之後,這七年來,無論她搶了顧家多少生意,顧五從來都是淡然處之。


    如今……


    顧媛收起怒氣,柔聲開口,“小五,你真不要媽媽了?媽媽還是愛你的,媽媽隻是小時候苦日子過怕了,你是媽媽唯一的孩子,媽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顧五閉上眼睛,這些話,小時候聽著覺得,媽媽真可憐,如今,都膩歪了。


    如今爺爺重病,他的確不該再心軟了。


    “既然為了我,不如你去死吧。”


    顧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顧媛跺了跺腳,指著顧五,有些歇斯底裏。


    “你和你那個早死的爸一樣,都是沒良心的人,顧小五,你活該一輩子孤家寡人!!”


    “你最愛的爸爸死了,疼你的小叔叔也早死了,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馬上也沒命了,你怎麽不一起去死!!”


    聲音尖銳到顧五不得不摁了一下本就疼的眉心,直接摁鈴,陸藝走了進來。


    “啥事?”


    “把她帶下去,等她什麽時候想好了,就送她走。”


    “閻王殿的哪種嗎?”


    顧五沒說話,默認了。


    顧媛臉上帶著錯愕,看向坐在黑色背椅上,一動不動的顧五。


    這張臉已經長開,與他那溫柔的父親,沒有半點相似,倒是像極了他那骨子裏寒涼冷血的三叔。


    也與小時候的模樣,再也無法重合,這不是那個曾經被她擺布的傀儡娃娃了。


    顧媛看著看著,忽然又笑又哭起來。


    她機關算盡,結果,這個曾經被她鄙夷的,從出生就斷定智力有缺陷,被她決絕拋棄的兒子,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顧五沒有再看她,而是背過身去,高大的落地窗邊,男人一身黑色,形單影隻得可憐。


    ……


    陸藝走迴來的時候,顧五還站著不動。


    “腳麻了?當雕塑呢!”


    顧五:……


    能這麽毫無顧忌損他的,除卻某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也就隻有陸藝,這個曾經三叔叔身邊的左膀右臂。


    “恩,麻了,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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