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立馬躬身行禮,“多謝女公子,奴婢先告退了。”


    “嗯。”


    蘇南星點頭迴應。


    等馬車駛離雙鏡湖,裴虎這才問:“蘇小姐,這奴婢剛剛是找你要什麽?”


    “一些女人用的東西。”


    見蘇南星這麽說,裴虎沒有在追問。


    ——


    等重新迴了才芳閣,蘇南星找到林風,問起北部武侯在都城的家人。


    林風翻著信紙,“北部武侯張誌何生性張揚肆意,卻繼承了自己父親的爵位鎮守邊關,隻是他比不上自己父親,


    就連姻緣也隻能聽他父親,娶了更有用的丞相之女王雪詩,故而張誌何很討厭結發妻子,覺得束縛了他。”


    蘇南星略微垂眸,“那張夫人那邊呢?”


    “隻與張誌何育了一子,這麽多年,一直孤身一人留在都城照顧張誌何的家人。”


    一旁顧淮書聽到這裏,握著蘇南星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蘇南星吐槽了句,“為難女人的男人,算什麽?”


    張誌何一介男子都抗拒不了家族安排的姻親。


    更何況是本就弱勢,毫無發言權的女子王雪詩。


    林風微點頭,“所以姑娘要是想找張夫人,恐怕沒什麽機會,夫人一直忙著操持家裏的事情,連各種宴會都鮮少露麵,不如姑娘看看別家?”


    蘇南星卻搖了搖頭,“人不是越多越好,而且其他兩家,林公子自己也沒有找到機會搭上話吧。”


    林風訕笑兩聲,被夫人發現了。


    “那就等春節年宴吧,這麽重大的宴會,不管張夫人有多忙,都一定會出場的。”


    蘇南星點頭,起身離開。


    還以為這次進都城,能與北部武侯的家人搭上關係。


    哪知兩夫妻感情不好。


    張夫人更是無暇出門。


    她與人家平生素不相識,冒然拜訪也不好。


    迴到房間,才剛關上房門,顧淮書見她還一直皺著眉,不由問道:“娘子,你有什麽心事嗎?直接說與我聽好不好?”


    “淮書…”


    蘇南星抬起頭看著他,手也跟著摸上顧淮書的腦袋。


    顧淮書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側,深如墨淵的瞳孔認真地看著她,“我在呢,娘子。”


    蘇南星一笑,“你好憨。”


    顧淮書還以為她要和自己說什麽,沒想到竟等來這一句,明顯愣了一下。


    蘇南星一瞧,笑了出來,“哈哈,更憨了。”


    這會輪到顧淮書皺眉了。


    他一把攬住蘇南星的腰往自己身上貼去,另一隻手扣住蘇南星的腦袋,就要親下去。


    哪知蘇南星腦袋突然往旁邊偏去,讓顧淮書隻親到她的嘴角。


    蘇南星嘴角微勾,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笑意,“這世間男子都三妻四妾,不知淮書你如何看。”


    剛剛與林風那麽一說,她好像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在介意什麽了。


    老皇帝根本不在意顧淮書。


    從小到大也沒有關心過顧淮書。


    被各方美人所蠱惑,隻顧著自己享樂。


    她相信顧淮書這種性格不可能認這種人做父親,那倘若她真顛覆了楚國,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隔閡。


    不存在什麽殺父之仇。


    也不存在什麽滅國之國。


    她真正在意的,是當今這個世道,男人可三妻四妾。


    而她蘇南星寧願孤苦一生,也絕不與旁人共侍一夫。


    顧淮書眸中含笑,“任憑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


    蘇南星腳步向後一退,身子跟著一旋,從顧淮書懷裏逃了出來,並背對著他,“我才不信。”


    說說好聽話,誰不會?


    一輩子那麽長,誰都保證明天,亦或者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不管是再理智的人,真要動了情,都會變得不理智起來。


    就像此刻的蘇南星一樣。


    擱之前,她早信了顧淮書的話,也不怕顧淮書有一天會背叛自己,要真發生,她大可以換個男人。


    顧淮書清淡好聽的嗓音繼續響起,“娘子若不信,我可以證明。”


    蘇南星轉過頭,“怎麽證明?”


    顧淮書朝她招手,“娘子靠近來,我就告訴你。”


    蘇南星走近,見他撩起袖子,將胳膊伸到自己麵前,有些好奇地看過去。


    顧淮書的胳膊上有很多親筋,根根粗大凸起,皮膚偏白。


    “你的手是怎麽了嗎?”


    “娘子再看。”


    顧淮書話音剛落,皮下便有東西鼓起,像蟲子一樣滑過,又消失不見。


    蘇南星驚奇到水眸微瞪,“這…你的身體裏,是有什麽東西?”


    “正是,我還記得之前給明喜寶喂的蠱蟲水嗎?那是子蠱,母蠱在我身上。”


    蘇南星皺起眉,“但是…這和你證明有什麽關係?”


    “哈,那關係可就大了。”


    顧淮書輕笑,臉上有股說不透的狡黠。


    “什麽關係?”


    “我身上的母蠱,可孕育出無數子蠱,攜有此蠱者,終身隻能愛上一人,愛上別人便會被母蠱吞噬全身而死。”


    顧淮書並未騙人。


    否則每次對蘇南星動情時,母蠱便不會散發出味道吸引。


    在得不到釋放時,還會全身高熱。


    聽到他這麽說,蘇南星表情一凝,“那你當初痛不痛?”


    蘇南星對這方麵不是很懂。


    但這麽毒的蠱,想要寄身在自己身上,一定很不容易吧。


    她摸著剛剛浮起的地方,“淮書你痛不痛?”


    “不痛了,像自己的血肉一樣。”


    蘇南星眼中閃過一抹憐惜,“那你當初…”


    “都過去了,沒事的。”


    顧淮書表情柔和。


    從未有人關心過他疼不疼。


    他的手下因敬畏他,也從不敢在他麵前議論他的事。


    蘇南星見他不講,便也不想追問,一把環住顧淮書的腰抱住,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用行動安慰顧淮書。


    顧淮書心情愉悅,反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扶著她腦袋,將自己腦袋靠上,輕嗅著秀發上的淡淡香氣。


    “娘子就不問問,到底要如何證明嗎?”


    “怎麽證明?”


    對於他說的話,蘇南星已經不是很在意,卻不料顧淮書當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待你我交合之時,我身體裏的母蠱會自動為我們雙方種下情蠱,若我們雙方誰有了外遇,都會中毒身亡。”


    蘇南星險些咬了自己舌頭,“不是…你,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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