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柱跟著坐下來,語氣無奈,“好好好,和女兒說清楚。”


    蘇南星淺笑著看他們兩人。


    林風默默把眼睛移到一邊,拿起茶盞說了一句,“沒有水了,我去添一下。”


    隨後他撒開丫子跑了。


    這和他關係?


    他就是個辦事的,上頭們說什麽,便是什麽。


    蘇玉柱微扶額,林風怎麽好像很怕女兒的樣子?


    “裴文嶽其實是我故意放走的。”


    軍營戒備那麽森嚴,十二個時辰輪流派人巡邏看守。


    除非裴文嶽是會長翅膀,憑空飛出去。


    蘇南星其實也猜到了。


    林風的人都能輕鬆找到裴文嶽,父親的軍隊在城中也有巡邏,怎麽可能會找不到對方。


    肯定是故意的。


    “父親,是想殺雞儆猴?”


    蘇玉柱打戰那麽厲害,打的時候,肯定不是隻靠蠻力,他最擅長的,便是心法。


    城中那麽多蠢蠢欲動的人。


    魏海東那種性格,怎麽可能完全鎮住?


    他隻能將計就計,為他唯一的學生擺平困難了。


    蘇玉柱眼睛微眯,笑得十分開心,“女兒越來越聰明,終於有為父的樣子了。”


    “父親繆讚,那現在他們情況如何?”


    “裴文嶽已經開始蠱惑人心了,或許明天早上,就能親眼看到他們遊街抗議了吧。”


    他們坐的桌前,就是個沙盤,堆的是寧繁城以及附近的地形。


    蘇玉柱指著城南方向最外圍的矮屋廢墟,“他們便藏身在這其中,裴文嶽要逃出城,


    肯定是要去都城搬救兵,所以他一定會從城東離開,明天等他們鬧起來,我就開城門,親手送裴文嶽出去。”


    雖然西城門離都城近,但蘇玉柱猜測,裴文嶽這人一定會按照反套路來。


    反正不管對方走哪邊。


    他多做幾手準備就好了。


    蘇南星看了父親一眼,對方比自己還損!


    明明裴文嶽是沒有機會可以出去,卻故意開城門放對方出去,又給人家抓迴來。


    “現在魏大人被綁架了,父親猜他人在哪裏?”


    蘇玉柱毫不猶豫道:“朱府。”


    “父親要何時救人?”


    “女兒莫擔心,此次有才芳閣相助,朱府已安插上我們的眼線,魏大人不會出事的。”


    “那抓住他們後,父親要如何處理?”


    “遊街示眾,將他們的罪行告知城中百姓。”


    蘇玉柱已經將全部的事情都安排了,隻等好戲上演。


    蘇南星點頭,父親和她想到一塊去了,隻是此次沒有她需要出力的地方。


    實在是有些無聊。


    好不容易盼到要讓朱珩青倒台的這一天。


    “父親……”


    她雙手托腮,撐在桌子邊緣,表情惋惜。


    蘇玉柱伸手輕拍她的背,“女兒聽話,這些事情交由為父來解決便好,時間不早,你早些迴去睡覺。”


    “好叭——”


    正巧守營士兵帶著顧淮書他們進來,蘇玉柱朝顧淮書招手,“既然大家都來了,今晚就在軍營睡一晚吧,跑來跑去怪麻煩的。”


    蘇南星一聽要留在軍營,到時候肯定可以知道朱珩青那些人的下場,心情激動不少。


    蘇玉柱給他們挑的營帳,離主營很近。


    他並沒有讓他們和別人睡在一起,而是單獨支了間帳篷。


    至於林風,說好去添水,其實早就溜出大營去了。


    蘇南星以前沒少席地而睡,睡帳篷倒也沒什麽,就是有點冷。


    在這裏也洗不了澡。


    簡單洗過臉和手腳後,她便跑上床躺著了。


    最近的天氣真是冷得不像話。


    等顧淮書一躺上床,她毫不猶豫滾動身體,鑽進對方懷裏。


    “淮書,你身上好香好暖。”


    顧淮書眼神晦暗,看著懷裏人不安分地扭動身體。


    “娘子,不要再動了。”


    再動,他要壓製不住了。


    要是被娘子發現他在這裏有反應,不得嚇到娘子?


    “等一下,這床睡得生疏,我挑個舒服的姿勢。”


    蘇南星睡慣家裏軟軟的大床,一時間跑來睡硬床板,還有些不適應。


    “別再動了。”


    顧淮書聲音暗啞,單臂圈緊蘇南星,讓對方動彈不得。


    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這溫香軟玉在懷,又處處點火,他怎麽可能忍得住?


    原來不是隻要脫衣服睡覺就會懷孕,可娘子之前說的那些話,分明是還不想做這件事。


    他真的好想和娘子試試。


    可隻要娘子有一天不同意,他便隻能夜夜忍著了。


    蘇南星企圖掙紮一下,發現徹底動不了,她隻好放棄。


    幹脆半個身體壓住顧淮書,一條腿搭上顧淮書的腿,將對方當成一隻大型玩偶了。


    苦了顧淮書一整晚都睡不好。


    ——


    蘇玉柱好不容易讓女兒去睡覺後,迴了一趟蘇宅,吩咐自家夫人,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一定不要開門。


    又留了幾名士兵在宅子裏把守後,才前往城東。


    林風則帶著人去了朱府。


    因為閣生來報說,裴文嶽不見了。


    而此時,對方正混在即將抗議的隊伍中,他渾身穿得破破爛爛,臉上塗滿黑泥,為了不被人發現。


    他甚至將最顯眼的長發削成短發。


    裴文嶽會同意朱珩青綁架魏海東,還有一個原因。


    到時魏海東一消失,知府內的人肯定會派人出去找。


    裴文嶽屆時再擴大消息,不知情的百姓肯定會感到惶恐,會有更多人跟著一起逃出城。


    但哪知,魏海東出去一整天,晚上一直沒有迴來,知府內就是不派人去查。


    裴文嶽沒有辦法,計劃都這麽計劃了,他隻能將消息傳播出去,說魏海東表麵上救濟百姓,實則是貪了皇帝撥款過來的賑災金。


    這一傳十,十傳百。


    謠言越傳越玄乎。


    好在大部分百姓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而一部分百姓選擇看戲。


    到最後,隻有一小部分百姓加入遊街抗議的隊伍中,要求魏海東開城門放人出去。


    身為漩渦中心的魏海東卻一直沒有出現,這時又有一則消息傳出,說魏海東早已經攜著巨款金額,棄下全城百姓跑了。


    大家眾說紛紜。


    但更多的,是對遊街隊伍的漠視。


    皇帝到底有沒有派人賑災,他們心裏能不清楚嗎?


    這些百姓並非全來自寧繁城,而是從其他方向,各個城池聚集在這裏的。


    可不妨礙仍有一些拎不清的百姓,自發加入遊街隊伍。


    浩浩蕩蕩上千人的隊伍,直奔城中而去。


    這其中,改變過外貌的裴文嶽,在隊伍中做著領頭,感慨激昂地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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