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炮腰間的刀子立馬一掏,三個人順著石堆的小路就朝著那處地方走了過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聲音也變得明顯了起來。


    這方向已經是在這亂石堆的邊上,這一處地方我們之前也沒來過,我心頭吃驚的不行,就在這邊上大大小小的石頭上,居然也都撒著三兩處泥巴混著的米,隻是這些東西早就很是雜亂,被從原來的放的地方撒的到處都是。


    終於,就在這亂石堆的邊緣地方,一個什麽東西露了出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見一個灰撲撲的“人”型的影子,就那麽趴在樹林邊的一塊石頭上,埋著腦殼像是在不斷的吃著什麽,隱隱的那石頭的放的居然正是這些混了泥巴的米。


    夜色下頭,這一幕顯得很是詭異,就看著突然,那東西猛的抬起了頭,遠遠的一個圓盤大小的鬼臉朝著我們看了一眼。下一刻,意識之中,我隻聽到這玩意嘴裏頭發出一聲怪叫,之後眼睛一晃,這影子就已經鑽進了遠處的樹林裏頭,瞬間沒了影。


    “那是什麽東西?”


    一瞬間,我聽到旁邊有什麽聲音,下意識的一扭頭,就看到原地隻剩下我和丁炮兩個人,哪裏還有老抵的影子。本身順著走過來,我們旁邊就已經是樹林,我隻看到旁邊的密林裏頭,幾片葉子還在一個勁的動。


    “抵叔呢?”


    我急的不行。


    “抵爺他。。。他追過去了。”


    錘子喲,


    我罵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也是朝著那方向猛跑,兩個人順著老抵跑的路人幾乎是瞬間就追進了前頭的樹林,老抵的動作實在太快,丁炮一手黑線一手拿著刀,嘴裏使勁的罵。


    “小爺,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我心頭一個勁的罵錘子,心想老子知道個求,誰能想得到,在這山裏頭居然能夠碰到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趴在地上吃土和米?


    狂跑的過程中,想到這兒我頭皮都有些發麻。


    兩個人在黑漆漆的樹林之中猛跑,我每跑一段距離就從兜裏頭掏一張東西甩在地上。跑了估計有五六分鍾的樣子。就從一段路開始,之後的林子已經全都變成了下坡,遠遠的我隻看得到前頭丁炮的飛奔的身影,這地形複雜的林子之中,除了厚葉子,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土坑,林中的光線太差,我拚了命的順著聲音繼續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下坡越來越抖,劇烈的跑動之下,一開始還聽得到前頭丁炮的罵聲,但是到了後頭,這貨有些像是累了一般,前頭隻發出踩在樹葉上哢哢的聲音,哪裏還有之前的罵罵咧咧?


    終於,到了一處地方,就看著在我五六米前頭的丁炮猛的一停。下一刻,我魂兒的差點嚇了出來。趕緊朝著地上一睡,混亂中雙手死死的去抓旁邊的樹子,下坡一路衝下來的速度太快,一時間我哪裏抓得住?一連鬆了三四根,右手被磨的劇痛之下終於在這樹林的邊上停了下來。。。


    此時,我半個身子就從這樹林邊探了出去。就在這山林底部,居然齊齊的是個懸崖,這次刹車我幾乎是在樹葉裏頭梭了一個三四米的土道出來,丁炮這貨站在我旁邊,還在不斷的朝著這懸崖下頭看。


    “炮哥,你招唿一聲咧。”


    我渾身劇痛,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也是朝著這懸崖下頭看了過去。接著有些愣住了。就在幾十米高的陡峭山林下頭,趁著夜色,那是一條在這深山之中流淌的彎彎曲曲的河流。但大晚上的依稀還聽得水聲,就這傳到了我們站的這一處極遠的山林之上。


    我陸續念了幾句,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


    “炮哥?”


    一瞬間,我心子一抖。旁邊的的丁炮顯得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像是高了一些,就那麽站在這山林的懸崖邊上,始終沒有動靜,就那麽朝著外頭看。這。。。這人不是丁炮?


    錘子喲,一瞬間,我心頭一冷。這人站的距離跟我隔了有個五米左右,那是一處斷了的山石邊上。劇痛之下,我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反手一掏,一把短刀直接漏了出來,另外一手藏著符紙,抖著心子就朝著這人影走了過去。。。


    “炮哥,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我假裝咧著嘴笑了一下,這人明顯的不是丁炮,我咧著嘴笑了一下,下一刻就已經是準備出手,突然。我手裏頭的刀子停住了。


    這時候,我才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什麽這人影始終一動不動。


    因為。。。這玩意他娘的居然根本不是個人。。。這是居然是一個紙人,也不曉得放在這地方多久,身上還沾著一些爛葉子,也不知道在這地方放了多久。夜色之下我之前哪裏看的清楚。。。


    怎麽可能?


    偏僻的山林之中,突然有個這種東西立在這懸崖邊上。我看了眼,立這紙人後頭的木棍都有些朽了。我收了刀,壓根也不敢碰這舊的都已經破了的東西,這玩意一直就立在這兒,大晚上的要是不知道的怕是立馬就得駭一大跳,隱隱的我心頭隻覺得邪乎,也沒管那麽多,轉身鑽進了林子。


    身後的樹林一片安靜,長長的斜坡已經是看不到頂。那裏還有丁炮和老抵的影子?


    我穩了穩手裏頭的刀,順著樹林慢慢往迴爬,這地方太過邪乎,雖說渾身劇痛,但我心裏幾乎下意識的有種感覺。之前那奇怪的懸崖邊上千萬不能就待。


    剛才一路上的場景我都記得。我跑的方向絕對不會錯,怎麽可能?老抵和丁炮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我踩著樹葉,不斷的朝著上頭走,生怕又碰到什麽邪乎的東西。就在這原路的方向上,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周圍始終還是一片安靜。


    我拿著刀,邊走邊朝著周圍看,嘴裏頭每隔一段時間就發出一聲難聽的“狗叫“。


    就在一處地方,我步子猛的停了下來,就在一個方向上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小爺。”


    我心頭一驚,趕緊兩步就走了過去,就在旁邊的一堆爛葉子裏頭,一隻手突然就伸了出來,我貼著符紙的一刀正準備看過去,


    “小爺,是我。”


    就在這堆爛葉子裏頭,一個腦殼往外頭一冒,正是丁炮這貨,這漢子居然貓在這一堆葉子裏頭。


    “快進來。”這貨的聲音有些急,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朝著這堆爛葉子也是鑽了進去。


    “你看到抵爺沒?”


    我心想你跑在前頭我看到個求,我怎麽也想不通,這貨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地方。我正要說話,這貨指了指一個方向,就在前頭的樹林裏頭,好幾個黑影靜靜的站在那兒。我心頭一驚,沒想到就在這林子裏頭,還有之前我看到過的那種紙人。


    “這是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咧,我跟著抵爺一路跑過來,一會兒就沒了他的影兒。你不是我跟在我後頭麽?咋也跑到那頭去咧?”


    這狗日的還惡人先告狀,“你把那邊的葉子拿過來點,這一堆葉子太少,你屁股露在外頭了。”


    我噎了一口,也是使勁往地上鑽了鑽我的屁股。我低聲念了幾句,誰曉得這貨本來還在用手悄悄的刨葉子,接著居然立馬就站了起來。


    “錘子喲,什麽?你說是紙人?”


    要是在其他地方,我肯定早就忍不住一巴掌給這貨閃過去了。隻是在這兒,我硬生生的忍住,跟著也是爬了起來。


    “咦,狗日的還真的不會動,駭死老子了。”


    這貨一臉的心有餘悸,


    “炮哥,這地有些不對頭,之前我們跟著跑的都能跑散,怕是被迷了眼睛。照我看,得趕緊離開這地兒。我們在這林子裏頭碰到這些東西,怕不是什麽好事。”


    丁炮點了點頭,兩個人順著這斜坡林子的邊上就往前方走。遠處還看得到那幾個老舊的爛紙玩意。


    兩個人都迷了路,打死我都想不到,我跟丁炮這一走,居然到了一個我無論如何都不敢想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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