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輕輕走近屋內,朝房內環視一圈。


    輕輕吸了一口氣,便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氣,在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飄蕩。


    她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地走到這裏,又推開。房門。


    好像一切都鬼使神差一般窠。


    她隻記得自己正在整理床鋪,接二連三地打著哈欠,這幾日小姐與皇上鬧別扭,她也是幾日合不安眼。


    本想早早躺下,卻轉眼瞥見一個心念幾日的影子。


    “小姐!”冰兒驚喜地朝門外撲去。


    眼前的桑諾朝她詭異一下,餘下的,無論冰兒怎麽想都毫無印象。


    門內漆黑一片,如同進入泥淖一般,可鼻尖的香氣卻讓她感到一陣莫


    名的心暖。


    “小姐?小姐?”冰兒嚐試地朝門內喊了兩聲。


    說不準小姐是怕被皇上發現,故意將她引過來,她想。


    隻是這樣想著,心中的惶恐便少了許多。


    門內迴應她的,是一片靜寂。


    她壯了壯膽子,輕輕提起裙角,抬起右腳邁進門內。


    腳尖落地,隻聽見床榻上傳來一聲沉重的唿吸聲。


    冰兒心想著是桑諾要見她,聽見動靜便連忙朝內大步走去。


    “小姐,冰兒來了。”語氣上揚,四下無人,她話語中是毫無掩飾的喜


    悅。


    歡快的步履聲在沉寂的黑暗中迴蕩在整個房內。


    她尋著聲音的方向跑去,隱約看到床上的被褥中躺著一個人。


    鼻尖的香氣越來越重,她覺得好聞極了,又深吸了一口。


    恍然覺得心癢難耐,好似有無數雙微笑柔軟的觸角在心底撓著。


    渾身有些不安和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冰兒依然朝床上張望了兩下。


    若床上躺的是小姐,說不定是她生病了。


    想到這裏,冰兒有些著急,若小姐病了,她可要趕緊替她找大夫才是!


    急切地伸手拍了下被褥,輕聲喚道:“小姐,小姐您怎麽了,冰兒來了,您看看冰兒啊!”


    手猛然被一個有力的物體包裹住。


    冰兒猛然一驚,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讓她心中的火焰蹭地竄上來。


    灼燒著心底,身子一陣戰栗。


    被褥中的人緩緩起身,冰兒那隻自由的手不自覺地捂上嘴巴,倒吸一口涼氣,驚唿出來,“七王爺!”


    可墨炎瑾似乎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通紅的眼眶緊緊盯著冰兒,幹澀的唇瓣微啟,嗓音有些沙啞,他愛戀地喚道:“小玥。”


    說完,一把將冰兒擁到懷中,冰兒被他的力氣帶到懷裏,整個人撞到他堅實的胸膛上。


    屬於墨炎瑾獨有的氣味令冰兒臉色漲紅,她慌亂地推著他,“七王爺,七王爺您認錯人了!”


    墨炎瑾用力地將她的頭摁倒自己懷裏,“我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你,小玥,我現在就要讓你做我墨炎瑾的女人,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要你!”


    而此刻,冰兒拚命地掙紮,可掙紮了幾下,身上就癱軟無力,原本尖聲地唿叫到唇邊卻成了一聲嬌羞地呻吟。


    “七王爺,不可以。”冰兒腦中一片朦朧,隻留下手下那堅實肌肉的觸感。


    墨炎瑾沉重地唿吸聲一道道敲打著她的耳膜,撩動著她的心弦。


    紅綃帳暖,濃鬱的黑幕下,滿室旖旎。


    墨炎瑾一遍遍喊著,“小玥,這次,我一定要娶你為妻。”


    **


    梨玥的心陡然疼痛了一下,一雙柳眉蹙起,跟隨著朵拉的步子停了下來。


    “姐姐?”她不安地看了看朵拉。


    朵拉迴過身,豎起眉看著她,“怎麽,來一次就這麽難舍難分,梨玥,你可不要讓我的這一次好心成為最後一次。”


    梨玥慌忙低下頭,小心謹慎地說道:“不,我不敢。”</p


    朵拉抱起雙臂,紅紗衣袖從手腕處滑落到臂彎,白皙的肌膚在反照著月色清冷的光,“我已經跟你一同離開,難道還會害你的瑾哥哥不成?”


    “是梨玥多心了。”梨玥掩下心中突如其來的不安,又朝王府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朵拉的注視下,頭也不迴地離開。


    清晨,天上飄著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細小的雪粒飄然落下。


    夾雜著微弱的風,雪粒砸到屋頂上,細細作響。


    墨炎瑾緊閉著眼睛,感覺頭上一陣疼痛,皺著眉頭伸手揉了揉眼睛。


    腦海中突然出現昨晚的碎片。


    陡然睜開雙眸,濃濃的甜蜜覆蓋在整個眸子上。


    轉過身,一個雪白的脊背裸露在自己眼前,青絲落在她細膩的脖頸間,她就這般靜靜地躺在自己身邊。


    這曾是他無數次夢寐以求的畫麵,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梨玥如青蓮般的笑。


    手愛戀地撚起落在枕邊的發絲,“小玥,醒了嗎?”


    隻是發絲剛放到鼻尖,墨炎瑾突然變的驚慌失措。


    這不是梨玥的味道!


    他慌忙坐起身,一個步子飛到床下,拾起地上的衣袍裹在身上,腰帶豎起,快步走到木架旁,抽出一把長劍,劍鋒直抵床上的女人。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隻在眨眼之間。


    “你是什麽人?!”他厲聲問道。


    床榻上的女人的臉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露在外麵的肩膀輕微地顫抖著。


    隱忍的啜泣聲讓墨炎瑾有些再次緊緊握住了劍柄。


    “你到底是誰!”那個女人沒有迴答,他又上前逼問到。


    原來昨夜與自己相擁相吻的人不是梨玥!


    該死,自己究竟幹了什麽?


    被煩悶和愧疚擾亂心神,墨炎瑾再也沒有耐心等著她開口說話。


    “哐當!”一聲,扔到手中的長劍,快步走到床榻前,猛然抓住蓋在女人身上的被褥朝身後一拋。


    青綠色的綢緞蠶絲被在空中劃過一個悲哀的弧度,砰然墜地。


    濺起一地破碎的光。


    冰兒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她蜷縮成一團,好似一個嬰兒在母親腹中的模樣。


    隻是嬰兒是等待降生,而她卻要直麵無法承受的羞恥。


    “冰兒!”墨炎瑾驚唿,怎麽是她?!


    為什麽是冰兒?!


    他連忙彎腰從地上拾起被褥,閉上眼睛蓋到了冰兒身上。


    冰兒用力捂住嘴,可眼淚依然似流水般傾瀉出眼眶。


    墨炎瑾麵向著陽光,卻感到無邊的黑暗。


    他辜負了梨玥,也傷害了冰兒,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頹然地推開.門,寒冷的風鑽進屋內,吹開他頸間沒有係好的領口,寒氣鑽進他的眼,吹出了一道絕望的淚。


    門外已經白皚一片,薄薄的雪蓋住了王府所有汙濁的塵埃。


    卻獨留他,還有他身上無法洗去的罪惡。


    **


    洞穴中,百部帶來的消息都是毫無消息。


    桑諾掙紮了幾日,還是決定再到皇宮找墨炎祁。


    經過幾日的推斷,她已經基本明確了那個女人是如何出場!


    那個女人並不是扮演桑諾對墨炎祁的思念,而是占盡先機把自己定位成與墨炎祁有約定的桑諾!


    如此一來,桑諾沒有出場,便被那個女人故意指代成了假的那一個!


    對她的計策了如指掌,到底是誰?


    剛要出洞穴,卻迎麵碰上迴來的百部。


    她連忙迎上前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消息?”


    百部用一種無法掩藏的悲傷的眼神看著她,令桑諾一時緊張起來。


    “


    難道是墨炎祁出什麽事了?”她一把抓住百部問道。


    百部搖搖頭,艱難地說:“小姐,冰兒她……剛被救了迴來。”


    “冰兒?!她怎麽了?”桑諾一聽是冰兒,整個心提到嗓子眼,這個一直跟著她的小丫頭,可是她在這裏最牽掛的妹妹。


    “冰兒跟七王爺,有了夫妻之實。”


    桑諾退下一軟,整個人朝後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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