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他們的狀況哀家一直監控著,不會出什麽意外。”蕭太後平靜下來,容態穩操勝券。


    “既然妹妹這般放心,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大軍已經駐紮在城外,妹妹一聲令下,我便可以圍城破城,而這大魏也會屬於蕭家。”


    蕭太後對蕭永載的衷心十分滿意,點點頭,說道:“等朝中的異己剔除,我們便可舉兵!燔”


    蕭永載沒有答話,麵色嚴肅的看著蕭太後,“妹妹大可放心,隻是在此之前,我想去看看華怡。”


    蕭太後聽他這樣說,一時有些愣住,若華怡告訴蕭永載她入獄的真實情況,那蕭永載即便不會生異心,也會對她有或多或少的埋怨窠。


    這個時候,她不能讓他見華怡!


    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朝蕭永載走了兩步,“大哥,華怡對墨炎祁的情分,你我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去見她,我怕會節外生枝。”


    蕭永載憂心忡忡,一路奔來,他不僅擔心妹妹,還心係女兒華怡。


    華怡對墨炎祁的心,他這個做父親的比誰都明白,而此次墨炎祁傷她至深,他著實擔憂。


    “我隻是探望一下,會借口推脫迴城的事。”


    蕭太後正色道:“大哥,若因華怡誤了大事,你我這些年費盡心機的鋪張還有何用!成敗隻在一時啊!”


    蕭永載撫了下手中的劍,天下,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


    “妹妹說的是,功虧一簣的事與我蕭永載無關!我的女兒,若連情關都破不了,那她真不配為蕭家的人!”


    蕭太後上前拉住蕭永載,“大哥放心,畢竟是蕭家的女兒,她分得清是非輕重。”


    蕭永載閉目沉思半晌,睜眼時已經全然沒了剛才那絲擔憂。


    寒光從眸中射出,蕭永載硬朗一喝:“國家大事豈能被兒女情長所阻,若華怡真的如此沒有出息,我第一個手刃了她!”


    蕭太後被蕭永載眼中的冰冷所震,她這個哥哥,心狠手辣起來真是無人能敵!


    “大哥,畢竟是你的女兒。”


    “無須多言!帶我去看看皇上與皇後!”蕭永載打斷她的話,孤注一擲,他也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


    蕭太後見他態度剛硬,然蕭永載迴朝,暗地裏必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她還是不能冒險。


    “大哥,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揮兵迴城已經引人注目,雖說有九成把握,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登基之前,更要謹慎,你放心,若沒有把握,妹妹也不敢輕易把你召迴。”蕭太後解釋道,她相信這個道理,蕭永載比她要清楚。


    果然,蕭永載當即沒再提出要看皇上和皇後,將兵將分成三波,一方鎮守皇宮,一方鎮守百姓,另一方緊盯官員。


    隻等各方準備好,一舉改朝換代!


    **


    百部進了鹹奉,直奔蘭翠樓。


    “怎麽迴來了?”荷蒂披好衣衫,半夢半醒中被百部從窗戶翻進來的動靜吵醒。


    百部背過眼,盯著幾案上的古琴說道:“小姐呢?”


    荷蒂見他一副質問的語氣,也不拐彎抹角,淡淡一笑,係好腰間的羅帶,如一陣風般飄蕩到百部身側,“小姐此刻,應該正在接受折磨。”


    百部憤然迴身,直視著荷蒂脫塵如仙的眼眸。


    壓製不住的憤怒,吼道:“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去阻止!”


    荷蒂眉眼微彎,臉頰間梨渦煞是迷人,“小姐的意思,我隻是照辦。”


    百部一掌拍到桌麵,荷蒂見狀,衣袖輕揮,旋身間如輕盈的蝴蝶,手掌托住桌底。


    兩股力氣上下夾擊,梨木桌麵彎彎曲曲裂出數道細紋。


    荷蒂直視著他,低語道:“你是想把整個蘭翠樓的姑娘都吵醒嗎?這裏麵,多的是各路官員鍾情的歌舞妓。”


    百部甩手,收迴掌中的力氣,荷蒂順勢收手。


    他陰沉著臉對荷蒂說:“小姐在何處,我要救她出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你去救她,小姐隻會盛怒。”


    百部大吼,“那什麽時候是時候!等她奄奄一息?我等不了!”


    說完,手如鷹爪般扼住荷蒂白皙的脖頸,眼睛因為奔波與激動,通紅如血。


    “告訴我,小姐在哪!”


    他知道荷蒂不會告訴他,卻忍不住心中的急躁,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加強。


    荷蒂嫩白的臉龐有些微紅,她擠出一絲笑,斷斷續續地說道:“小姐的計劃若因你毀了,她受的這一切還有什麽用?小姐為了那個人,就算是舍棄性命,也心甘情願!”


    百部愕然,不覺怔住,是啊,桑諾為了他,可以舍棄一切,而自己在做什麽?!


    若他阻止了她,豈不是毀了她為他做的一切!


    到頭來她隻會怨他,恨他!


    百部頹然的鬆開手,踉蹌倒退幾步,“諾兒,我該怎麽,到底該怎麽辦!”


    荷蒂手撫了撫脖子,走到他身前。


    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肩,“放心,小姐不會讓自己死,她怎麽會死在那一群小嘍囉的手中?”


    百部抬眼瞧著她,扣上她的手,眼中閃著慌張,“荷蒂,小姐把她的命交給你來護,你不會出錯,不會的對嗎?”


    荷蒂溫柔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小姐的掌控中,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她。”


    百部苦笑,“好像我成了個局外人。”


    “沒有你,小姐不會真正放心。”


    百部看著荷蒂,近乎請求地說道:“邊疆無異,讓我留在鹹奉,救諾兒,等到了你說的那個時候!”


    荷蒂輕笑,小姐預料的果然沒錯,百部,終究還是沒能瞞住他。


    “好。”


    “還需要多久?”百部問道。


    荷蒂走到古琴旁,纖細的手指輕放到琴弦上。


    手指一挑,單音震蕩在空中,“很快,蕭永載已迴,蕭家的黨羽已經被暗地控製,一切,才剛要塵埃落定。”


    百部揪著的心被這一縷琴音觸碰,幾乎要停止跳動。


    諾兒,你難道就不怕出現意外嗎?


    這個心,遲早要被她折磨到死…….


    **


    一日後,桑諾與墨炎祁被從缸中放出,兩人的力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但均未暴露出異樣。


    黑衣頭領高高甩起蟒鞭,在空中響亮甩出一個號聲。


    “二位就安心在這裏等著,過些時日,這樣的好日子可就沒了。”


    朝身側的黑衣人揮手,牢籠已經落鎖。


    眾多黑衣人在牢籠外緊緊把手。


    初冬,洞穴刮進冰冷的風,桑諾不覺蜷縮在牢獄中的一角。


    墨炎祁緊緊抱著她,心疼地解下身上的衣衫,披到她身上。


    “諾兒,你究竟在做什麽?”墨炎祁低頭,在她耳邊問道。


    他還是問出了口,卻不想聽這個答案。


    桑諾做的,是為了誘迴蕭永載,他一直都知道,這是他們兩人的共同目的。


    可他卻完全沒有料到桑諾會用這種方式。


    桑諾唇色慘白,她靠著墨炎祁.


    輕輕搖了下頭,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都是我錯,我根本就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若我知道,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


    “諾兒,若我知道,就算你恨我,我都不會任由你離開!”


    墨炎祁心痛地抱著她,桑諾是在告訴他,事情未成,不要暴露,要忍,忍!


    桑諾無力地笑道:“還是男兒好,你看,同樣的折磨,你還吼的這麽有底氣,可我已經要說不出話來。”


    墨炎祁慌忙說,“累了就歇歇,我抱著你好好睡一覺,等醒了就沒事了。”


    墨炎祁幾乎不敢碰她的傷口,那遍體的鞭痕,眼中噴薄出的怒火,幾乎要燒穿洞穴。


    她撐起身子,身上的疤痕已經潰膿,流著泛黃的膿水。


    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還有一日,隻一日,我們就可以自由了。”


    桑諾說完,昏睡在墨炎祁懷中,墨炎祁心痛的低頭吻上她的額頭,“諾兒,你怎麽這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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