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了帶到了。”飛燕忙不迭的點頭道:“梔子仙官還讓小仙給茯苓仙侍你迴句話。”


    “什麽話?”茯苓緊問。


    飛燕湊近茯苓耳邊,道:“梔子仙侍已經奏報了帝君,說是由它。”


    茯苓一驚,反問:“為何?”


    飛燕聳了聳肩,道:“小仙不知啊!”


    茯苓歎了口氣,坐在階梯上,未言。


    飛燕接過茯苓手中的香龕,道:“茯苓仙侍,你快些告訴我,為何那些上神大仙們能夠談情說愛,而我們不行?”


    “因為咱們的道行太淺了。若是稍有不慎,就會永墜情劫之海不得迴頭。”茯苓道:“你可聽聞了之前被陵光神君從凡界捉迴來的那位白鶴童子的事了嗎?”


    飛燕搖了搖頭道:“沒有啊,什麽時候的事呀?”


    茯苓歎息道:“就在之前,還沒幾個時辰。”


    飛燕好奇問:“那茯苓仙侍,你趕緊給小仙說說,那位白鶴童子可是出了什麽事?”


    茯苓抬手刮了一下飛燕的鼻翼,笑道:“就知道你對這些最感興趣。”


    飛燕見茯苓總賣關子,撒嬌道:“茯苓仙侍,你快些說,真是要被你急死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茯苓拗不過飛燕,隻得低聲道:“那位白鶴童子早在十日前,被真王派出去辦事,途徑凡間蜀地上空,被不知哪裏來的妖魔傷到,墜倒了府河畔,被一名叫做李瑾彩的凡間女子所救。”


    “白鶴童子是真王的入門弟子,修為法力都尚高,怎麽被在凡間的妖魔所傷?”飛燕吃驚問道。


    “我自然不知白鶴童子是如何被凡間妖魔所傷呀?”茯苓道:“反正是被傷到了,然後就落在了一條名為府河的河邊,被在那裏玩耍的李瑾彩撿到了。”


    “那白鶴童子落下去的時候是原身還是人形啊?”飛燕緊問。


    “受了傷,自然是原身了。”茯苓道。


    “意思是,白鶴童子當時是一隻小白鶴對吧?”飛燕問。


    茯苓見飛燕總打斷他的話荏,忍不住提醒道:“你是在查案嗎?還是要聽我說故事呢?”


    飛燕聞言,當即意識到自己幹擾了茯苓的思緒,忙賠笑道:“茯苓仙侍,你別生氣,我並非有意,就是特別好奇罷了。”


    茯苓繼續道:“那個時候,李瑾彩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她撿到了白鶴童子,就將他送到她所住地方附近的一個醫者那裏醫治。可你知道……”


    “我,我……”飛燕聽到此處,心中浮起疑問,又忍不住出聲。因突然意識到剛才被茯苓提醒過,所以趕緊將餘下的話咽下喉嚨,用小手捂住口,生怕自己會再次打斷茯苓所言。


    茯苓見狀,忍不住笑起來,道:“行了,有問題就問吧!”


    “我,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叫做李瑾彩的女子是個凡間女子,她找的醫者恐怕也是凡人吧?一個凡人怎能治療好神仙的傷?”飛燕問。


    “這就是我正要說的呀!那傷,凡人自然是醫治不好。”茯苓道:“可你想想,白鶴童子是何許神仙?他雖然沒有辟火神君厲害,但他的修為也不差啊!他在凡間覓了處靜僻的地方自行調息,待傷好些後,就返迴了天界。真王見他受了傷,就賜了養傷的良藥給他,著他在自己房中將養些時日。”


    “該不會,他就是趁著養傷的時日跑迴凡界去尋那個凡人女子的吧?”飛燕急問。


    “聰明。”茯苓笑道:“他以為這樣可以瞞過真王,可真王又是誰?第二日就知曉他不在神霄玉府中,然後就令府中的仙侍仙童們遍尋,結果都沒有找到。”


    “真王肯定能夠猜到白鶴童子去了何處。”飛燕嘻嘻笑道。


    “是啊,真王就令府中仙侍去凡間尋找。可是尋了幾日都沒有尋到。”茯苓道:“然後,真王就急了,可又不敢過分聲張,便找了咱們帝君幫忙,著陵光神君去尋。”


    “可是,為何要找咱們帝君啊?難道真王就不擔心咱們帝君將此事告知天帝嗎?”飛燕問。


    “咱們帝君有分寸。”茯苓道:“這種事情,即便要告知,也得講技巧。”


    飛燕聞言,點了點頭,讚同茯苓所言。


    “白鶴童子可是真王唯一的入門弟子啊!他這一偷跑下界度了十日,就要領受雷霆之罰。”茯苓繼續道:“雷霆之罰,你應該聽說過吧?”


    飛燕聽罷,臉色一白,慌不迭的頷首,道:“自然聽說過。在天界,有哪位仙神不識雷霆之罰?”


    “更糟的是,每次施刑都是真王本神。即便,這次是他的入門弟子白鶴童子也不例外。”茯苓道:“這施刑,自然是輕不得也重不得。”


    飛燕聽畢,連忙點頭道:“是呀,輕了,不能服眾。重了,真王自己又心疼,真是好難為真王。”


    茯苓聽飛燕言畢,不免歎息一聲。


    飛燕見茯苓情緒略顯低落,遂問:“茯苓仙侍,你怎麽了?怎麽感覺你也很難過啊?”


    “那位白鶴童子,我是見過的,容貌生得俊秀不說,性子也十分溫和。我聽聞,若是他一旦破了童子之身,待那名凡女百年後,他就會孤守終身陷入情劫之海中,日日承受著來自神境、法修、精力、心理的永生責罰,可謂是用十日凡塵毀了萬年修為呀!我怎能不為他扼腕歎息呢?”茯苓道。


    飛燕聽完,略略思索片刻,不解道:“那名凡女百年後,白鶴童子為何不重新再尋一個良配呢?這樣就不會墮入情劫之海了呀。”


    茯苓聽了飛燕的想法,在臉上顯出一抹無奈笑容,道:“你可知,白鶴終生隻有一個配偶。諸如白鶴童子那般的仙神之流,無論他認定的對象是仙神、人或者妖魔鬼怪,他都會矢誌不渝的堅守這份感情直到身歸混沌。”


    飛燕聞言後,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怎會有這種說法啊?那真王豈不是要急死了?”


    “自然是。”茯苓道:“倘若白鶴童子覓到的配偶是個凡人,待那名凡人百年後,他便隻能依靠著曾經的記憶度日。更有甚者,受不了那日日的思念,就會去冥界地府偷查凡人的再世輪迴,一旦查到,世世都欲與其廝守,將其命數攪亂,生出些意想不到的禍患來。你要知,仙神之力,小則亂命數擾氣運,大則倒天海攪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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