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上好的房間。”少年郎君道。


    “啊?要住房間。”薛蘊大驚。這,這果然是匹並非凡物的馬,的確是與眾不同,竟要跟人一樣住上好房間。我的天,快來一道閃電劈死我吧!忽然之間,薛蘊有種全身力氣被抽空的感覺,仿佛已經預知自己今後大多精力恐怕都會耗費在伺候這匹白馬祖宗身上了!


    “意思是,我要一直養著它?”薛蘊發覺自己竟撿了這樣一匹白馬祖宗後,恨不得立刻賞自己兩個耳刮子才好。


    “當不會,到時候它自然會離開。”少年郎君道。


    “到時候?到哪個時候?”薛蘊內心莫名冒出一陣焦躁來。


    少年郎君歎氣道:“少則半年、一年,多則三五年。”


    “為什麽?”薛蘊追問。


    少年郎君反問:“什麽為什麽?”


    “我問你為什麽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薛蘊道。


    少年郎君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煩,道:“跟你沒關係。”


    “是嗎,那麽我也可以不養它。”薛蘊微揚下頜道。


    “你敢。”少年郎君聞言,當即怒道。


    “嗬嗬,你有點可笑啊!這馬我撿了還不能重新扔掉是不是?”薛蘊惱道。


    少年郎君冷聲道:“你若敢扔它,你必定會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薛蘊問。


    “或者來團莫名奇妙的天火燒著了宅子,或者出現大雨將蒼山衝毀……”少年郎君語氣中裹挾著明目張膽的威脅。


    “你威脅我。”薛蘊蹙起雙眉,指著少年郎君道:“告訴你,我不害怕!”


    “是麽?那你至親的人出現危險,你也不害怕嗎?”少年郎君反問道。


    薛蘊聽罷,頓時語塞。即便是阿耶,一年見不到幾次麵,她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還有外祖父母一家,更要好好的。“你,你如此威脅人,真是可恥。”


    少年郎君輕笑一聲,道:“隨你怎麽想,非常時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薛蘊垂眸,凝視自己握緊的拳頭,暗自在心中懊惱。原本以為這個白袍少年郎君會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卻沒料到,竟然是個慣用卑鄙手段的浪蕩子,用這般手段威脅她養那匹白馬,她可真希望那匹白馬跑走後就不要再迴來!


    薛蘊想罷,抬頭欲與那個少年郎君再理論幾句,殊料撞入眼中的卻是一片暗黑之色。剛才那道白光呢?那個白袍少年郎君呢?薛蘊心頭猛然一驚,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坐直在了這榻上,而身旁的月牙正睡得香甜。薛蘊拍了拍胸口,複躺下。原來,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啊!既然是夢,為何會如此真實?


    薛蘊睡下後,遲遲未有睡意,腦袋中來來迴迴都在晃著那道白光、那個看不清楚容貌的白袍少年郎君以及她與少年郎君的那番對話。究竟,她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呢?


    薛蘊想了許久,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正要睡去,恍然間卻聽見門栓“嗒”的響了一聲。有人在撬門!薛蘊心中一緊,趕忙翻身躲在了榻邊櫃幾下,一動不動的盯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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