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媽來說,每一個星期六都會是個既忙碌而又十分重要的日子。


    劉媽是烈火幫霹靂堂的堂主李剛家的保姆,她在他家已經幹了三年多了。


    三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劉媽深切地體會到這位三十多歲的烈火幫的霹靂堂堂主李剛是何等地有勢力。


    在和他交往的人中既有黑道上的大佬,也有商場上的大亨,甚至還有手握實權的天海市的官場中人。


    劉媽看到過許多看起來十分兇悍的霹靂堂的人員,在和李剛說話時,隻要他臉上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那些彪形大漢就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今天又是一個星期六,對劉媽和李剛來說都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


    自從李剛成為烈火幫霹靂堂的堂主以來,每一個星期六的晚上都是他的牌局時間,是他和天海市的頭麵人物聯絡感情的重要時刻。而和這些天海市的重量級人物加強聯絡,也是杜絕交給他的任務之一。


    能夠和烈火幫的霹靂堂堂主打牌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除了烈火幫的老大杜絕基本上每場必到之外,其它的人並不固定,但大多數都是有權有錢的強勢人物。


    雖然和自己的老大杜絕打牌,但李剛在打牌時並不需要故意輸錢給杜絕,而是各憑打牌的本事和運氣來決定輸贏。用杜絕的話來說就是賭場之中無老大,大家都是賭客,沒有任何顧慮,這樣賭起來才過癮。


    今天一早出門的時候,李剛就吩咐劉媽要好好準備今天晚上的牌局,因為杜絕最近幾天為了飛天虎陳威失蹤的事心情惡劣,需要好好放鬆一下,所有這次請來打牌的也是重量級的人物。一個是天海市某局的局長龍無畏,一個是天海市的商界巨子田斌。


    於是劉媽一大早就買好了菜、零食、飲料等吃喝的東西,然後將家裏收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


    到了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劉媽就開始在廚房裏忙碌起來,為晚上的尊貴客人準備晚餐。


    劉媽剛剛搞好兩個冷盤菜,就看到頭頂上的燈閃了好幾下,接著就熄滅了。


    劉媽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煩惱。


    要知道天海市可是惡名昭著的火爐之城,雖然現在已是十月份,然而天海市還處在熱浪的控製之下,白天的最高溫度還在三十五度以上,即使是夜晚溫度也比白天低不了多少。如果停電了的話,那簡直可以熱出人命。


    劉媽走到客廳,廚房的燈亮了,電來了。


    但劉媽的心情還是愉快不起來,因為她發現客廳的空調壞了。


    劉媽心裏甚至於有點驚慌,她深知李剛把今晚的牌局看得很重,不但李剛的頂頭上司杜絕要來,另兩個牌友也是天海市的了不得的人物。


    如果因為空調機的原因讓這場牌泡湯,自己挨罵都算是輕的,搞不好自己會被李剛炒掉。


    劉媽可不願被炒掉,李剛雖然是黑道中人,但對下人還算是溫和,給劉媽開的工資也不低。


    劉媽記得離自己的住處不遠就有一個空調售後服務部,正好就是李剛家裏用的格力空調售後服務部。


    劉媽走出了家門,心中暗想:如果能夠在晚上六點半之前修好空調,那就要謝天謝地了,但如果到時空調還沒好,那怕是挨罵也要打電話通知李剛了。


    不得不說劉媽的運氣真的是不差,劉媽走出家門還沒走幾步路,就看到有兩個身穿製服,胸前印著“格力空調”的年輕人,正要發動一輛摩托車。


    那兩個年輕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個子高些的是個黑臉小夥子,而另一個稍矮些的則是個麵皮白淨的小夥子。


    劉媽大喜,叫道:“請問你們兩位師傅是格力空調售後服務部的嗎?”


    那兩個漢子轉頭看向了劉媽,那個子稍高一些、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黑臉年輕人道:“是啊,我們是格力空調的工作人員。這位大媽,你有什麽事?是你們家的格力空調壞了嗎?”


    “是的,我們家客廳的格力櫃機壞了,麻煩兩位去修一下。”


    那二個年輕人跟隨著劉媽來到了李剛家的客廳。


    劉媽指著那格力櫃機:“就是這台格力空調壞了,麻煩兩位看看能不能在晚上六點半鍾以前修好它。”


    那矮些的白淨麵皮的年輕人走到客廳吊燈的按鈕前按了一下,那吊燈卻沒有亮。


    白淨麵皮的年輕人道:“呀,你們家的客廳的吊燈也出了問題,看起來不一定是格力櫃機出了問題,也許是你們家的線路出了問題。我們先要檢查一下線路,你們家的總開關在那裏?你們家有梯子嗎?我們要先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那裏出了什麽問題。”


    “我們家有一部架梯在旋轉樓梯的下麵,你要用就用吧。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到廚房裏做飯,兩位需要什麽就叫我吧。你們覺得在六點半前修好空調有什麽問題嗎?”


    “那大媽你就到廚房做飯吧,有事我們會叫你的。如果隻是線路的問題,十多分鍾就可以修好,如果是空調的問題,那我們就不能保證在六點半前修好了,我們盡量想辦法吧”,


    白淨麵皮的年輕人笑著對劉媽道。


    這年輕人的笑容很純淨,讓人感覺很舒服。


    劉媽點點頭,走進了廚房。


    那黑臉年輕人將架梯搬到了吊燈下,爬上了梯子。


    那白淨麵皮的年輕人的人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從工具包裏拿出了三樣東西交到了黑臉年輕人的手中。


    那三樣東西分別是兩隻被注『射』了麻醉劑的兩隻老鼠和一個微型無線攝像頭。


    黑臉年輕人將兩隻老鼠和微型無線攝像頭放到了吊燈的盤的頂上,讓那個微型無線攝像頭『露』出了頭部的一小部分。


    當黑臉年輕人將兩隻被注『射』了麻醉劑的老鼠和微型無線攝像頭在吊燈頂部安置好後,這兩位年輕人就開始忙碌起來:一個檢查線路,另一個檢查格力櫃機。


    半個多小時後,那白淨麵皮的年輕人叫道:“大媽,空調沒有問題,是線路的問題,我們已經修好了,你出來看一下吧。”


    劉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站到了格力櫃機前,清涼的冷氣吹得她格外舒暢:“謝謝兩位師傅了,多少錢?”


    “隻是線路問題,五十元錢。”,白淨麵皮的年輕人答道。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李剛家中的賭客們終於都到齊了。


    李剛按亮了客廳中的漂亮的大吊燈,頓時豪華的大客廳裏亮如白晝。


    此時的李剛當然不會想到,兩個小時之後,他頭頂上的吊燈上的微型無線攝像頭將會帶給他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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