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櫟陽小產


    櫟陽這些天開始嗜睡,每天除了上早朝,便是昏昏暗暗的在寢殿內一直睡下去。


    穆敬軒這些日子一如既往地陪伴在櫟陽的身邊。


    櫟陽想修遠應該已經到了離莒,封建閉塞的離國經曆了這次戰亂,想必需要我們的官員門好好治理一番,估計修遠還要在離國帶上數月,自己若是沒有這身孕,便可與修遠一同去離國,她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在她建設下的國泰民安,現在可倒好,什麽也做不了。


    豐禾迎來了每年的雨季,斜風細雨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完,這天夜裏櫟陽的身子不知蓋了幾層被子也還是冰冷。


    “軒兒,我好冷,你別在榻上睡了,過來陪陪我。”


    穆敬軒驚喜的心裏小鹿亂撞。


    穆敬軒抓住櫟陽的手,“姐姐的手今天好涼,我給你捂捂吧。”說著便把櫟陽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另一隻手摟在櫟陽的肩膀,穆敬軒的竟也如此的溫暖,櫟陽從來就隻把他當做弟弟,當做一個小孩子,她是在他八歲的時候看到他在藏音閣做錯事被管事媽媽打,櫟陽將他救下,從此穆敬軒開始學習琴藝,不再幹下人的活。這一轉眼便是八年,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不懂世事的小男孩了,他的身高已經比櫟陽微微多出,他已然是個翩翩少年,是藏音閣裏一等一的頭牌,是櫟陽掌控百官動向的暗棋。


    櫟陽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把他當弟弟,想著如果有合適的時機便給他一個名分。


    以他的身份,如果將來不給得他一個名分,他在這宮裏勢必無依無靠,沒有地位。


    第二天清晨櫟陽覺得腹痛難耐,此時櫟陽已是滿頭大汗。穆敬軒起身穿了衣服叫元兒趕緊去請太醫。


    不一會,太醫到了,這時傅丞相也跟著太醫一同來到櫟陽的寢殿。


    太醫為櫟陽把脈後,顫抖著雙手,“迴稟陛下,您這是小產的先兆。”


    隻見櫟陽撐著身子要起來,血缺染紅了他的內裙,緊接著床單上的血也順勢流到床邊……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給陛下抓藥,想辦法為陛下止血啊!”傅安睿對太醫吼著。


    太醫想必也是嚇壞了,趕忙拿筆寫方子,“告訴太醫院把藥帶來後再過來兩個幫手,”太醫讓侍女們為陛下燒熱水,這櫟陽寢殿侍從們都趕緊忙了起來。


    傅安睿抬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穆敬軒,“你是昨晚伺候主子的?”


    “小的是昨晚伺候陛下的。陛下昨晚就手涼腳涼,可小的不知……,小的萬萬沒有想到陛下會……會小產,小的罪該萬死。”


    “這是陛下第一個子嗣,就這樣沒了,砍了你都不為過……”傅安睿拽起穆敬軒的衣領,直接把他拽到櫟陽的寢殿門外。


    此刻太醫們正在竭盡全力為櫟陽止血,元兒幫不上忙,也跟著傅丞相一起退到寢殿之外,嬴櫟陽已經有些意識不清,進入半昏迷的狀態。


    “元兒,這個侍郎是什麽身份?”


    “他……他是藏音閣的琴師。”


    “不要臉賤皮坯子,陛下懷著身孕,你也敢爬上陛下的床。就算我不懲治你,陛下懷的可是那月智羿王的孩子,你覺得他能放過你嗎?”


    “我沒有,我沒有和陛下……頭兩天陛下的身體還安康如初,陛下是習武之人,身體一向康碩,小的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岔子。”


    穆敬軒跪在地上,淚如雨下,他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在傅安睿的眼裏,穆敬軒是與陛下縱欲無度,導致的陛下流產。


    可是他明明就沒有和陛下發生什麽,這些事情都要等待櫟陽醒來才能還他清白。


    嬴櫟陽此刻正在被太醫診治,櫟陽的母親和從父前幾日便離開都城去遊覽這大好河山,宮內能主持大事的也就是傅丞相了。


    在氣頭上傅安睿直接給穆敬軒定了罪,“藏音閣琴師穆敬軒,狐媚禍主,宮刑三日,發配離國。”


    豐禾國的宮刑便是把人的上衣脫掉綁在十字木柱上爆嗮或是淋雨,不給飯吃。櫟陽母親是個仁慈的君主,所以定下的刑罰也就是讓做錯事的人知道悔過,至於是爆嗮還是淋雨還是冬雪,那就要看老天爺了。


    他被宮內執事宮女脫下衣服的那刻,內心無比羞恥,他的身子櫟陽還沒有看過,就被這些小宮人看個精光,都知道他是藏音閣的頭牌,許多宮人繞路也來看一眼,然後議論紛紛,突然一位小宮女說“他長得真好看,身材也好,你看他手臂上的處子砂還在呢。”


    幾個在遠處不好意思靠近小宮女不得不再次靠近確認,“呀,真的是呀,他還是個處子,怎會跟陛下縱欲。”


    幾個宮女們相互看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個膚白貌美的男子不過是宮內鬥爭的犧牲品,幾個宮女連忙馬上離開,當作什麽也沒有看到,若是這事說出去,勢必是要給她們自己惹上麻煩。


    昨夜下了雨,今日七月的豔陽天裂骨的曬,穆敬軒那小身子板被曬了半日便已脫水。


    本想再有路過的宮女他想要上一口水喝,哪成想,之後便再也沒有路過的宮人……


    就這樣穆敬軒熬了一天一夜,滴水滴米未進,人已無往日的風采,第二天清晨隻見元兒拿著一個水壺來到穆敬軒的麵前,穆敬軒低著頭已是行屍走肉一般。


    “穆敬軒,我是元兒。”


    穆敬軒聽見這小小的聲音仿佛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可還好?”


    “陛下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陛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昨天我一直在門外候著,所以沒有機會來看你。”


    元兒拿起水壺給穆敬軒喝了個飽,元兒個子很矮,要點腳才能夠到穆敬軒的嘴,元兒就一直點著腳喂穆敬軒直到把水喝完。


    “謝謝你,元兒,今天的水讓我不至於死在這。”


    接著元兒又從懷中拿出一張餅,喂給穆敬軒。平日裏在藏音閣用膳是最講究儀態的穆公子此刻的吃像什麽儀態也沒有了,像個小狼一樣,幾口就把元兒拿的這張餅完了。


    “你慢點,別噎到。”隨後元兒又喂給穆敬軒一些水。


    “謝謝你元兒,救命之恩,在下此生難忘,若有朝一日能報答恩公我必赴湯蹈火。”


    “你呀,別謝我,靜雅姐姐去了月智之後給我寫過一封信,是他特意交代我穆公子如若有難讓我一定要幫以渡過,平日靜雅姐姐最是照顧我,我這也是報她的恩。”


    “靜雅?留在了月智?”是啊,他多日沒有見到過靜雅了,卻從沒有想過她去了哪裏。


    “想必你是靜雅姐姐很在意的人。明日我會抽時間再來給你帶吃的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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