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孝和蘇合爾泰二人商量好了,準備次日晚上前去楊湖石洞中刺殺柳彥奇,先由蘇合爾泰調走馬思明,然後林文孝伺機行刺。


    金花婆婆去她藏藥的各個地方取藥未歸,李祺看著雙目緊閉奄奄一息的柳彥奇十分後悔,後悔自己使用了“毒物神針”,可是,當時如果自己不使用“毒物神針”,那她必將慘死在馬思明和柳彥奇二人之手,看著柳彥奇紫青色的臉,李祺甘願當時被他二人刺死,也不願意柳彥奇變成現在的樣子,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來過。


    柳彥奇牙關緊閉,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李祺隻好取出來她的“參精養身丸”來,捏碎了,再捏開柳彥奇的嘴巴,給他灌了下去。


    李祺提煉的這“參精養身丸”那可是個好東西,不僅能夠幫助人療傷,也能幫助人渡饑,說白一點就是一顆參精養身丸就能頂過三大碗白米幹飯,因此,李祺每日都要給柳彥奇至少喂上三顆,以保持他的體能。


    馬思明雖然心裏也很焦慮,可是他什麽忙也幫不上,他看著李祺如此細心地照顧著柳彥奇,讓他無法將她和那個不可一世,詭計多端,殺人無數的李祺聯係在一起,他多希望這個李祺不是那個李祺,這樣他和柳大哥就不會難做了,如今看著李祺對柳彥奇這樣,馬思明有些後悔對她進行刺殺了,如果不是他們倆急於將她刺死,柳彥奇也不可能中這麽劇烈的毒。


    馬思明看著柳彥奇和李祺,忽然又想起了烏蘭姑娘。老天爺是不是愛跟有情人開玩笑呢?柳大哥喜歡的人偏偏是義軍最為痛恨的人,這讓他們如何才能夠在一起?除非李祺離開統領府,或者柳彥奇離開順義社。即便如此,李祺離開了統領府,順義社的人就能夠放過她嗎?柳彥奇離開順義社,順義社的人就能讓他們倆在一起嗎?李祺的手上沾滿了義軍將士的鮮血,顯然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而自己呢?烏蘭姑娘的父親偏偏是出賣自己母親的吳大海,本來吳大海一死,自己還有可能繼續和烏蘭姑娘在一起,可是,他偏偏裝死逃脫,還害死了於秀芸的母親,嬸子對自己有再生之恩,即便是不為自己母親報這個仇,也不能不為嬸子報仇,到那時,自己還將怎樣麵對烏蘭姑娘,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她一定會殺了自己為她父親報仇的。唉!真是命運弄人啊!


    夜漸漸深了,李祺守護著柳彥奇在洞裏,馬思明則合衣抱刀坐在洞口閉目養神。


    三更時分,馬思明正睡意朦朧,忽然聽到有極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處傳來,李祺也同時聽到了這聲音,她知道這個腳步聲絕對不是義母金花婆婆的,因為金花婆婆每次出現前都會先傳來“咿咿謔謔”的奇怪聲音,而這楊湖,因為義母扮鬼出去嚇唬人,基本沒有人敢來,那這腳步聲會是誰呢?李祺轉過頭來看向了馬思明,馬思明和她對了一下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


    有馬思明守護在洞口她當然不會擔心,因為她知道馬思明的武功,想要戰勝他並不容易。李祺一邊守護著柳彥奇,一邊仔細辯聽著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盡管對方使用了輕身的功夫,但是,李祺還是感覺這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就在這時,突然洞外人影一閃,同時三把柳葉飛刀分三路直奔守護在洞口的馬思明射了過去。


    馬思明那可是接打暗器的行家,這三把飛刀如何能夠難得住他,他不僅沒有退後躲閃,反而躍身而起,迎著飛刀向洞外躥去。期間身形陡變,人落在洞外之時,三把飛刀也全都被他接在了手中。


    這時馬思明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了對麵之人,那人一身夜行衣,黑色麵巾遮住了他的臉,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馬思明還真看不出此人是誰來。


    馬思明將三把飛刀扔在地上,說道:“來者是什麽人?我和你有什麽過節,要用這種手段偷襲我?”


    那人冷哼一聲說道:“哪那麽多廢話,今天你要想活命,就快快跪地求饒,我也許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馬思明說道:“好大的口氣,想要我的命,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那人說道:“馬思明,你沒有金光刀在手,還能有什麽本事,看我如何拿你。”


    那人說著話,自背後抽出一把月牙彎刀來,刀光一閃,便向馬思明哽嗓咽喉削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合爾泰,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沒有使用他的拿手兵器鋸齒狼牙棒,用的是他收藏的一把好刀——月牙彎刀。


    說起這月牙彎刀它還有個小故事,這裏浪費點筆墨說上一說。


    春秋戰國時期,有位著名的兵器鑄造師名叫歐冶子,前文書中咱們有提到過,他一生當中鑄造了很多有名的兵器,其中最有名的一共是十件,分別是:軒轅劍、湛盧劍、赤霄劍、泰阿劍、龍淵劍、幹將劍、莫邪劍(幹將莫邪是一對兒)、魚腸劍、純均劍、承影劍。


    歐冶子即是個劍癡,也是個情癡,他對他的妻子朱純兒非常疼愛。


    有一天,他帶著自己的妻子出來賞月,妻子朱純兒非常開心,二人正玩得高興,朱純兒忽然望著漸漸西沉的月亮麵帶感傷,歐冶子看到後便問他妻子說:“剛才還高高興興的,這會兒怎麽突然傷感起來了?”


    朱純兒指著天空中的明月說道:“明月隨美,可惜有圓有缺,有不露真容之時,奈何不能每夜欣賞,因此感傷。”


    歐冶子聽罷妻子的話,便記在了心頭,他常常想,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妻子每夜都能夠看到美美的一彎明月呢?後來他突發奇想,用了三年的時間,鑄造了這把月牙彎刀,將它掛在妻子的窗外,在屋中燭火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就好像一彎明月掛在窗前一樣,妻子朱純兒感動得直掉眼淚。


    後來朱純兒死後,這把月牙彎刀便傳給了她的女兒莫邪,再後來就流落到了民間,經過幾世輾轉,流落到了蘇合爾泰的手裏。


    這把月牙彎刀雖然不是什麽名刀,但是也是歐冶子精心鑄造,威力也不一般。


    馬思明見對方一刀直奔自己要害部位而來,並不慌亂,隻見他雙足一點地麵,身子便側裏飄移出去了三四尺遠,躲過了蘇合爾泰的這一擊。隨後,馬思明腰身微轉,手中刀已經一招“犀牛望月”,直奔蘇合爾泰前胸刺來。


    蘇合爾泰並不是來和馬思明玩命的,他的目的是將馬思明調離山洞,因此並不接他這一刀,而是極速後退數步,躲過這一刀,然後刀交左手,右手囊中再次取出一枚飛刀,反手打向了馬思明。


    馬思明見對方又打來一把飛刀,趕緊一歪腦袋,飛刀便貼著他的耳邊唿嘯而過。


    馬思明見對方又要去掏飛刀,哪裏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暗器,身形一飄,已經欺身到了他的跟前。手起刀落,直奔他的右肩斬了下去。


    蘇合爾泰要的就是馬思明主動過來攻擊自己,隻有這樣他才能把馬思明引開。


    蘇合爾泰知道馬思明的武功,見他來攻不敢怠慢,急忙將刀交還右手,舉刀和馬思明戰在了一處,而且是邊打邊退,隻要馬思明微微一停止追擊,蘇合爾泰便馬上向囊中掏出飛刀,借勢打去。


    馬思明雖然是接打暗器的高手,但是他卻從來不使用暗器傷人,他認為使用暗器非君子所為,誰使用暗器他反而非常氣憤,因此,馬思明便進步向前,他要擒住蘇合爾泰,給他點教訓。


    蘇合爾泰見他向前自己便連連後退,如此,二人便前前後後退離洞口有幾百米遠了。


    李祺見馬思明和來人越打越遠,有心叫迴馬思明,又恐他多心,好像自己小看他的武功似的。


    就在這時,李祺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奔洞口而來,那聲音非常耳熟,但這腳步聲絕對不是義母金花婆婆,會是誰?難道,是他!


    正當李祺想到這個人的時候,洞口處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人也穿著夜行衣,臉上帶著麵巾,雖然看不見臉,但是,那雙眼睛李祺太熟悉了,心中說道:果然是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文孝。


    林文孝出現在洞口,向裏麵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守護在柳彥奇身邊的這個女子太像李祺了,他開始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的確太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是個滿頭烏發的絕美女子,而不是那個一臉霸氣,前額剃光,梳著長辮子的男子李祺。


    李祺自然已經從林文孝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內心的狐疑,但是林文孝並不知道李祺是個女兒身,所以,李祺並不害怕他能夠識破自己的身份。


    林文孝試探性地問道:“姑娘可是姓李?”


    李祺說道:“錯,本姑娘姓木。”


    林文孝又問道:“木姑娘,可認識一個叫李祺的人?”


    李祺假裝不知道地迴道:“李祺是誰?男的女的,哪的人?你為什麽這麽問?”


    林文孝說道:“不認識就好,不認識就好。”


    隨後用手一指木榻上的柳彥奇說道:“此人可是柳彥奇?”


    李祺看著林文孝說道:“你問他做甚?”


    林文孝臉現殺氣地說道:“我和此人有血海深仇,我今天來就是來找他複仇的,姑娘最好出去迴避一下,免得一會兒我出手嚇著了姑娘。”


    李祺心說:好你個林文孝,我三令五申不準統領府的人找柳彥奇和馬思明的麻煩,你卻仗著自己修煉了幻影追魂劍法全然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早知你是如此樣人,我當初就不該對你手下留情,留你在我的身邊,沒想到,竟然養虎為患了。


    李祺指著林文孝說道:“柳彥奇是我的心上人,你想殺他,首先得問問我手中的這把劍答不答應。”


    林文孝哈哈一笑說道:“木姑娘,我看你生得倒也有幾分姿色,不如你和我一起殺了他,然後你跟著我,做我的夫人,我保你享盡榮華富貴。”


    李祺聽到這裏心中更加憤恨,她“呸”地吐了林文孝一口說道:“狗奴才,你癡人說夢,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說著話,李祺已經拔劍在手。


    大家都知道,李祺手中的劍乃是傳世名劍“青楓劍”,這把劍林文孝可是早就耳熟目睹。


    林文孝見這位木姑娘亮出來的竟然是李祺的佩劍“青楓劍”,嚇了一大跳,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他看著李祺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你、你手上怎麽會有青楓劍?”


    李祺知道林文孝認出了自己的佩劍,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李祺何等聰明,馬上說道:“這柄青楓劍乃是我家傳之物,自從我能夠拿的動它就一直陪伴著我,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林文孝說道:“你真不認識小爺李祺?這柄青楓劍可是小爺李祺的佩劍。”


    李祺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隻知道李祺手中有青楓寶劍,可是你不知道,這青楓寶劍原本是一對兒,三國時期它是蜀帝劉備的佩劍,後來兩柄劍流落江湖,各得其主。”


    林文孝倒是對青楓劍的事也有所耳聞,隻是江湖中重來沒有人見過另一把青楓劍露過麵,隻知道小爺李祺手裏有一柄青楓寶劍,若這把劍是青楓劍的另一把,那她應該跟李祺沒什麽瓜葛。


    林文孝心下稍寬,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林文孝雖然一心想扳倒李祺,可是,他內心深處卻是非常懼怕李祺的,這毛病是他跟著李祺這幾年落下的,他親眼看見了李祺的狠毒,無情,冷漠,殺人從不眨眼,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敢自己出麵整垮李祺,他害怕萬一失手,那後果不堪設想。為了能夠萬全,他這才拉蘇合爾泰入夥,想借蘇合爾泰的人脈,借他大夫人娘家的勢力來扳倒李祺,讓他沒有翻盤的機會。


    林文孝被李祺幾句話給蒙騙住了,真以為她手中的是青楓劍的另一把,她並不是李祺,因此膽子大增,抽出自己的承影劍向李祺逼了過去。


    若知二人誰勝誰負,柳彥奇能否逃過此劫,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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