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孝欺身攔住了黃大興的去路。說道:“你今天如果不答應與我合作,你隻有死路一條,黃大興,我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黃大興看著林文孝說道:“江湖中人都說小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如今看來,他不如你。”


    林文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道:“謝謝誇獎。”


    黃大興知道自己的武功現在已經不是林文孝的對手了,如果不答應林文孝,林文孝必然不會放過他,此地離統領府又遠,又沒人知道他來了這裏,就算被林文孝殺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如今之計,自己當穩住林文孝,假意答應他,先脫離危險,等迴到統領府見到了李祺和柳彥奇,把林文孝的事情說出來,李祺必然要將林文孝開除統領府,以李祺的性格,肯定不會對林文孝留活口。


    想到這裏,黃大興說道:“也好,反正跟著李祺我是副統領,跟著你我依然是副統領,也沒什麽損失,若你真得了勢,沒準我還真能借上光,那好吧,合作就合作,等我迴去我就將李祺偷放朱久興的事寫成書麵材料交給你,至於你能不能遞給上邊管事的人,那就是你林文孝的事了。”


    林文孝說道:“隻要你把事情經過詳細的寫出來,再給他添些枝葉,再來點無中生有,就一定能夠扳倒李祺。至於向上遞材料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門路。”


    黃大興說道:“那好,我這就迴去寫。”


    黃大興邁步剛要往外走,林文孝用手中的劍將他攔住說道:“且慢。”


    黃大興說道:“我已經答應跟你合作了,你還擋住我是何道理?”


    林文孝陰笑道:“你別以為我猜不出來你的心思,我現在放你走了,你迴到統領府不跟我合作了怎麽辦?有李祺和柳彥奇給你撐腰,我又不能拿你怎麽樣,那我這半天豈不是白忙活了。”


    黃大興說道:“那你想怎樣?”


    林文孝說道:“咱們寫一個合作協議,而且必須寫明是你自己主動找我要出賣李祺的,然後將你所知道的李祺的一切事情都要寫上,這樣我就不怕你迴去後變卦了。”


    黃大興萬萬沒有想到林文孝會來這一手,說道:“我若誠心變卦,寫了又能怎樣?”


    林文孝說道:“你寫了這些你就不敢變卦,你跟隨李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李祺為人你比我還清楚,隻要我把你寫的這些東西往李祺手裏一交,即便是你說是我逼你寫的,即便你發誓你不是真心背叛他,以李祺的為人,那他也是絕對不會饒了你的,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黃大興沒想到林文孝會變得如此陰險,看來自己這迴真的栽在他的手裏了,黃大興知道,李祺為人心狠手辣,從不輕易放過背叛自己的人,讓他知道自己和林文孝的合作,哪怕是假的,他也一樣會懷疑自己,並且盯上自己,直到抓住自己的把柄將自己除掉為止。而此時眼前的林文孝,比李祺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黃大興就想,自己到底是哪柱香沒燒對,偏偏被林文孝給盯上了。


    黃大興心裏恨透了林文孝,真想一刀把他給剁了,因此,握著刀把的右手便用上了力道。


    這一切豈能逃過林文孝的眼睛,林文孝輕蔑地一撇,說道:“你想反抗是嗎?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黃大興猶豫著,他知道自己不是林文孝的對手。


    林文孝說道:“你今天別無選擇,要麽合作,要麽就是死路一條,黃大興,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黃大興慢慢地鬆開了刀把,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寫。”


    黃大興按照林文孝的意思,把朱久興被放走的過程全都寫了下來,當然有所修改,原本是懷疑,這迴變成了就是李祺直接授意耿諸葛所為。這件事要是讓朝廷知道了那還了得,公然放走匪首,那可是殺頭滅九族的大罪。


    黃大興寫完,林文孝看完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黃大興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心裏清楚,不聽林文孝的,林文孝會致自己於死地,聽了林文孝的,一但林文孝接發失敗,那李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到時候同樣會死得很慘。


    黃大興說道:“我已經按你的意思寫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林文孝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可以走了,記得,迴到統領府,晚上我請你喝一杯,慶祝一下,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黃大興“哼”了一聲,離開了土地廟。


    林文孝收好黃大興寫下的材料,離開土地廟迴到了城裏,剛要迴統領府,忽見一個獨臂人朝他走了過來。


    那人來到跟前指著林文孝說道:“林文孝,這幾個月你跑哪裏去了?蘇大人可是一直都在找你呢,你小子不會是找到寶箱自己獨吞了吧?”


    林文孝一見這獨臂人認識,不是旁人,正是那迴用藥酒將自己毒翻,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蘇合爾泰府衙的門官。


    那迴自己向他和蘇合爾泰保證說自己知道寶箱的下落,一定幫他們找到寶箱,這才保全了自己性命,當時自己是迫於無奈,不得不那麽做,如今自己練成了“幻影追魂劍法”,還怕他們何來,想到這裏剛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個斷臂門官,忽然一想,自己不是要找人向皇上接發李祺嗎,自己官職卑微,別說見皇上啦,就連朝中大臣也是不能輕易得見,那蘇合爾泰對李祺也是非常不滿,我何不將他也拉扯進來,讓他去向上邊告李祺一狀,那李祺還能有活路嗎?


    林文孝想到此處臉露笑容說道:“我林文孝豈是那樣的人,若真是找到了寶箱,自然要交給蘇合爾泰大人的,我林文孝可不是那貪財的人。”


    斷臂門官說道:“那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怎麽到處都找不到你?就連統領府的人都說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林文孝說道:“這大街上不是講話的地方,你隨我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蘇合爾泰大人說。”


    斷臂門官跟著林文孝來到了他跟蔣豔玲私會的那間房子,林文孝便將自己要整倒李祺的事跟他說了,讓他趕緊快馬加鞭去向蘇合爾泰大人報告。


    斷臂門官心裏一直記恨著李祺讓林文孝砍斷自己手臂的事,如今有機會可以置李祺於死地,他非常高興,他向林文孝保證,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開封府去向蘇合爾泰大人稟報這件事。


    林文孝搞定了黃大興,又遇到了斷臂門官,事情辦的這麽順利,心說這真是天助我也。


    林文孝迴到統領府,並未發現有什麽異樣,他猜想,黃大興迴來後一定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李祺,看來黃大興是真的怕了。


    雖然黃大興沒有將林文孝的事告發,但是林文孝依然防備著李祺和柳彥奇,因為蔣豔玲已經告訴過他了,李祺和柳彥奇秘密商議,要將他除掉。因此,林文孝白天還在統領府當差,但是晚上不敢留宿在了統領府裏,害怕遭到李祺的暗算。


    林文孝見統領府裏風平浪靜,逗留了一會兒,便借故又離開了統領府。


    林文孝暗中核計,搞定了黃大興還不夠,畢竟這隻是一個人的一麵之詞,經不住李祺反駁,要想徹底整倒李祺,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讓他必死無疑,那就必須還要搞定耿諸葛,有了耿諸葛作證,李祺就算真的沒有授意放走朱久興,那時他恐怕渾身是嘴他也說不清了。


    耿諸葛因為害怕明義社的人找他複仇,平時都呆在統領府裏,偶爾離開統領府也是跟隨李祺公幹,他從不落單,自己想搞定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憑自己的武功拿下耿諸葛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但是,畢竟這件事不是可以敞開來幹的事,看來還得等待時機。


    這一天,林文孝終於等來了機會。


    耿諸葛的小兒子鬧著要上街,耿諸葛害怕離開統領府會遭到明義社的報複,因此便不允許家人私自外出,就算一定要出去,也都是跟著統領府的人一起,今天見小兒子鬧得嚴重,便隻好哄著他出來走走,他想,也不走太遠,就在統領府周邊轉轉。


    林文孝見機會難得,便跟了上去。


    林文孝一直悄悄地跟著耿諸葛,直到離統領府越來越遠,統領府的守衛和門官都看不見他們了,這才突然出現在耿諸葛的麵前。


    林文孝的突然出現把耿諸葛嚇了一大跳,開始他還以為是明義社的人來找他尋仇來了呢,待林文孝站定才看清楚,原來來的是林文孝,他便放下心來,說道:“原來是林管事啊,嚇我一跳。”


    林文孝說道:“是嗎?不做虧心事,何懼鬼敲門?耿軍師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了?”


    耿諸葛說道:“林管事真會開玩笑,我耿諸葛能做什麽虧心事?”


    林文孝上前假意逗孩子玩,又說道:“耿軍師,我有事想跟你談談,請跟我來。”


    耿諸葛不知道林文孝找他什麽事,耿諸葛還在明義社的時候跟林文孝也打過交道,也知道林文孝的為人,他找自己談事情?會有什麽好事不能在統領府裏麵談?


    耿諸葛說道:“好啊,有事咱們迴去說,這大街上怎麽好說話。”


    耿諸葛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孩子就想往迴走。他想盡快迴到統領府,隻有迴到那裏自己才會是安全的。


    林文孝已經看出了耿諸葛的心思,他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機會,豈能錯過。


    林文孝緊走兩步趕上耿諸葛,伸手奪過耿諸葛的小兒子,說道:“要想你兒子活命就跟我來。”


    耿諸葛沒想到林文孝會搶走他的兒子,急忙說道:“林管事,有話好好說,你搶我孩子幹什麽?”


    林文孝做了一個要掐死孩子的動作,然後看著耿諸葛說道:“要想保住他的命就別嚷嚷,就當沒事一樣跟我走,否則,來年的今天就是你兒子的祭日。”


    說完話林文孝抱著孩子,捂著他的嘴便大步而去。


    耿諸葛無法,為了孩子他隻能默默地跟著林文孝向他的小屋走去。


    耿諸葛不明白林文孝為什麽會搶走自己的孩子,他自認自己無論是在明義社的時候,還是在統領府裏,他都沒有得罪過林文孝,他林文孝為什要搶走自己的兒子?他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麽?


    耿諸葛一邊跟著林文孝走,心裏一邊嘀咕著,他實在想不明白林文孝想幹什麽?


    林文孝帶著耿諸葛來到了自己和蔣豔玲私會的那處房子,進得屋來關好了房門,林文孝點了孩子的穴道,然後將孩子放到了裏屋,出來說道:“耿軍師,剛才文孝魯莽了,我並無惡意,請耿軍師不要見怪。”


    耿諸葛說道:“既然沒有惡意,為什麽非要劫持我的兒子?有什麽話在統領府裏不能說,非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林文孝也不廢話,便將他要整倒李祺的事說了。


    耿諸葛說道:“林管事已經練成了武當絕密劍法幻影追魂劍法,以林管事現在的武功,想要除掉李祺應該不算什麽難事,為何還要跟我研究?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秀才,我又不能幫你動手打架。”


    林文孝說道:“若能夠動武解決我就不來找你了。我不僅僅是要讓李祺死,我還要讓李祺身敗名裂,隻有這樣我才有立功表現,朝廷才會封賞我個官做。”


    耿諸葛說道:“我又跟朝中大臣不熟,我能幫上你什麽忙?”


    林文孝於是將他和黃大興的事說了,林文孝說道:“我需要你出麵指證李祺,說他授意你故意放走亂黨頭子朱久興的,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將李祺扳倒,並且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放走朱久興原本是耿諸葛的意思,也是李祺的意思,這裏談不上什麽授意不授意,其實放走朱久興的事就是事實,可是,自己若真按林文孝的意思辦了,那李祺是定死無疑。雖然李祺抓了自己,並且逼著自己歸順了他,畢竟李祺並未對自己用刑,而且自從自己歸順了李祺,李祺對自己也是不薄,自己怎能出賣李祺?


    林文孝看出了耿諸葛的心思,說道:“我今天帶你來不是跟你商量行還不是不行的,現在你唯一的兒子在我手裏,你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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