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聽了索額圖的一番話覺得非常有道理,便決定依計行事。但是康熙不無擔心地說道:“那要是有兵參與營救如何是好?”


    索額圖說道:“總管京城九門的步軍統領衙門是我父親的門人在掌管,此人雖然未與鼇拜發生過直接衝突,但也早就不滿鼇拜居功自傲專橫跋扈了,若由我去說服他一定會鼎力相助。”


    康熙說道:“那好,此事就由你去辦,但是一定要嚴格保密,還有,同時暗中派人網羅鼇拜罪名,我們必須要出師有名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馬思明聽罷康熙小皇帝的一番訴說,終於明白他為什麽不勤於朝政,終日與一群少年壯士學習摔跤了。


    於正威告訴過馬思明,他的母親就是慘死在鼇拜的手中,如今小皇帝要他幫助他除掉鼇拜,馬思明自然願意,就算小皇帝不讓他幫忙,他早晚也是要找鼇拜算賬的。


    康熙見馬思明滿口答應心中大喜,說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馬教頭就是朕的東風,事成之後朕自不會虧待於你。”


    馬思明離開武英殿時日以偏西,便出宮來準備迴鏢局。途徑蘇合爾泰的府邸,便又想起了劉小翠的事,便想再入蘇府去營救劉小翠。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馬思明決定帶上利器,把那條討厭的大狗直接除掉,然後進屋救人。


    馬思明主意打定,便先行來到了烏蘭圖雅的家門口,敲門入內。隻有烏蘭圖雅主仆二人和一中年女仆在家,烏蘭圖雅問道:“思明哥哥這麽晚了來有什麽事嗎?”


    馬思明便把要再入蘇府的事說了,說想借刀一把,如果這次那條大狗還不識相就把它幹掉。


    烏蘭圖雅說道:“如果上次你肯下殺手,人早就救出來了。對待惡狗還存什麽仁慈之心。”


    馬思明也說是的,心存不忍反而弄巧成拙。又問道:“來這幾次怎麽都沒看見令尊在家啊?”


    烏蘭姑娘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塞外科爾沁部任職了,前些日子,我在尋訪我師父的途中接到我父母迴京的消息便往迴趕,路上與你相遇,之後又發生了劉小翠的事,這樣就耽擱了行程,因此,我迴來的時候我父母就又迴塞外去了,此去也不知還得多久他們才能再迴來。”


    馬思明說道:“原來如此。”


    又聊了一會兒,馬思明借了一把短刀告辭出來,直奔蘇合爾泰的府邸。


    馬思明縱身進入蘇府,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後院石屋,聽聽四下裏沒人便輕輕地來到石屋門前,用手中刀輕輕地將門撬開,他做好了要一招製敵的準備,可是,當他閃身出現在門裏時他發現,屋裏那條大狗已經沒有了,來到裏間門前一看,房門也沒有落鎖,馬思明推開門進去一看,裏麵漆黑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方知自己來晚了一步,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馬思明不敢多做耽擱,忙出來往別處尋找。


    就在他走出石屋,剛想往前院而去時,忽見一條黑影從前屋的房頂上急掠而去。


    馬思明好奇心起,便一縱身形尾隨了上去。


    一路跟蹤此人來到了一處民宅之中,那人向四外看了看、聽了聽感覺並沒有人,便推門進入了這座民宅。


    馬思明悄悄的欺身到近前,躲在後窗之下,透過一條狹窄的縫隙向裏麵看去,裏麵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其中一人,也就是剛才馬思明一路追蹤跟著過來的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頭貓”蔣豔玲。另一個人居然是武當弟子林文孝。


    林文孝說道:“豔玲,我讓你探聽的消息探聽得怎麽樣了?”


    蔣豔玲上去勾住林文孝的脖子說道:“你就知道問消息,你就不能先和人家親熱親熱嗎。”


    林文孝假意親熱一番後又問道:“你已經潛入蘇府多日了,怎麽樣了,還沒找到那批銀兩的藏身之地嗎?”


    蔣豔玲說道:“還沒有,不過,我聽說蘇府有個地下密室,入口可能在大夫人的房裏,平常大夫人不讓任何人隨便進入她的房間,連使喚丫頭都不讓進更別說我了。”


    林文孝說道:“你是她請去的貼身護衛,難道她還防著你不成?”


    蔣豔玲說道:“那個老女人,心機頗多,她又真正相信過誰呢?就連和她有一腿的齊管家她也是防著的。那天那個姓馬的來救人沒有救走,大夫人怕他再來,就讓齊管家把那幾個小姑娘帶去了她的房間,然後就打發他出去了,再沒見那幾個小姑娘出來,很顯然是被她藏在密室裏了。”


    馬思明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陣興奮,雖說密室比石室更難接近,但是起碼自己知道她的下落了。有了她的下落,救人自然也就有望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九頭貓”原來並非是蘇府的死黨,她幫助大夫人對付自己原來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


    這時林文孝說道:“你要盡快找到這筆銀子,咱們必須拿到這筆銀子,這筆銀子對於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蔣豔玲嬌滴滴的說道:“我已經很努力在找了,文孝,你為什麽非要找到這筆銀子啊?我們又不缺錢用。”


    林文孝不耐煩地說道:“你懂什麽,統領府裏自從來了柳彥奇,李祺對我已經並不看中了,我和柳彥奇又有一劍之仇和殺師之恨,我早晚是要離開李祺另謀高就的,如今朝中勢力最大的就是鼇拜了,我已經通過熟人了解到了,隻要銀子足夠,可以從鼇大人那裏買個一官半職,到那時,就不用再受這李祺的氣了。”


    蔣豔玲說道:“你不是說李祺劫走了蘇合爾泰的一箱珍寶嗎?這箱珍寶價值不菲,她也沒說分你們一些?”


    林文孝說道:“李祺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豈肯和別人分享寶物,不過我已經探聽到了,她將寶物放在開封的一個地方了,我會繼續暗中打探,一有確切消息我就通知你,我們一起把這箱珍寶弄過來,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過日子了。”


    蔣豔玲摟抱住林文孝說道:“你就那麽想當官嗎?我們一起闖蕩江湖,恩恩愛愛的不是挺好的嗎。”


    林文孝說道:“你懂什麽,世間千般事,唯有當官高。”


    蔣豔玲說道:“我可不管什麽高不高的,我隻要有你我就高興了。”


    說完話便將林文孝按倒在了床上……


    馬思明不想再看下去了,便想悄然離開,不曾想迴身之時,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磚頭,磚頭落地之聲便驚動了屋裏的林文孝和蔣豔玲二人。


    二人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外麵一定有人,林文孝首先喝問道:“誰?”


    與此同時,“九頭貓”蔣豔玲已經起身躍出屋外。正好攔住了馬思明的去路。


    林文孝此時也已經起身,抄起佩劍躍出屋外。


    因為馬思明穿著夜行衣,帶著麵巾,林文孝和蔣豔玲並未看出他是誰來,於是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偷聽我們的談話?”


    馬思明不想讓他們知道是自己,於是沉了沉聲音說道:“我隻是路過此地,並無有意偷聽,還請二位見諒,告辭。”


    馬思明說完話一拱手,起身便要離去,林文孝和九頭貓蔣豔玲哪裏容許他就這麽走了,二人一齊向前,攔住馬思明說道:“不留下個萬兒休想離開。”


    馬思明見不動手是不行了,便說道:“你們二人這是要逼我出手嗎?”


    林文孝手中劍已經出鞘,說道:“沒錯,既然來了,不露兩手休想就這麽全身而退。”


    “九頭貓”蔣豔玲也已經解下纏在腰間的貓尾鞭。


    林文孝和蔣豔玲二人的武功馬思明都見識過,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他們二人一起出手,都不是馬思明的對手,而二人之中,論武功,蔣豔玲要比林文孝的武功高出來許多,尤其是她手中那根長滿了毛刺的貓尾鞭,非常厲害。


    馬思明不想和他們戀戰,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便亮出了他從烏蘭圖雅那裏借來的那把短刀。


    馬思明自幼和師父學藝,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他一抖手中的短刀,便迎向了林文孝的長劍。


    江湖人都知道,兵器那可是一分長一分強的,林文孝仗著自己的劍比馬思明的短刀長上數寸,因此上,多用刺挑的招式,讓自己占盡先機,讓馬思明隻能防守不能反攻。


    馬思明自然知道林文孝的意思,心說,雖然你憑據自己手中的長劍跟我玩一分長一分強,但是你別忘了,短兵器還有一分小一分巧這個說法。


    馬思明手中短刀空中畫弧,避開林文孝的長劍,順著長劍向裏滑去。


    林文孝知道馬思明這招是想削自己的手腕,於是抽劍變招。沒想到馬思明手中短刀中途停住,刀尖一挑,刀身一圈,便和林文孝的長劍纏在了一起,讓林文孝手中長劍無法變招。


    在一旁觀戰的蔣豔玲已經從馬思明的招數上看出來此人武功不容小覷,又見他用短刀纏住了林文孝的長劍,讓他無法施展招式,便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個難纏的家夥,憑借林文孝一人之力絕不能取勝。想到這裏,手中貓尾鞭一甩,便也加入了戰團。


    馬思明本就無心戀戰,又見蔣豔玲也加入了戰團,便決定盡快脫身。


    馬思明氣沉丹田,內力上提慣於刀身之上,手中飛快地抖出一串刀花,頓時將林文孝和蔣豔玲二人逼退數步,與此同時,內力上提,雙足點地而起,燕子輕身的功夫施展開來,縱身而去。


    以林文孝和蔣豔玲二人的輕功豈能追得上馬思明。


    柳彥奇終於投在了李祺的門下,李祺心中高興,上任第一天就任命柳彥奇為統領府總管事,協助她管理統領府的一切事物,可謂一人之下人人之上了。這樣一來,李祺原來手下這些人就有很多人心中不滿,最為不滿的就屬林文孝和張奎了。


    林文孝何等奸詐,他雖然心中不滿但是表麵並不流露出來,而是背後鼓搗張奎帶人鬧事,結果惹怒了李祺,被李祺下令責打了二十大板。


    柳彥奇能夠來主要是為了營救被李祺抓來的這些“順義社”的兄弟們,和探聽寶箱的下落,對於李祺給自己多大的權利全然不放在心上。


    李祺自然是知道柳彥奇此來的目的的,第一天就帶著他巡視了關押“順義社”一幹人的地牢。試探性地問柳彥奇說道:“這些人都是亂黨分子,你說該怎麽處置?”


    柳彥奇雖然很想把他們救出去,但是表麵上卻一點也不敢流露出來。說道:“我剛來,又不懂這些,還是小爺自己定奪吧。”


    李祺說道:“那就都殺了吧。”


    柳彥奇不知道她這話是真是假,心裏一陣緊張,忙道:“就算他們都是亂黨,也不一定都罪可致死,還是要一一審問之後才能定罪。”


    李祺笑道:“那好吧,就由你來審問審問他們吧。”


    李祺指了指旁邊的各種刑具說道:“誰如果不老老實實的交代,你可以讓他們嚐嚐這些東西的厲害。”


    說完詭笑著離開了地牢。


    幾個被李祺留下來幫助柳彥奇的人問柳彥奇先提審哪一個?


    柳彥奇心想,提審哪一個?這些人自己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還用提審嗎?提出來問什麽?怎麽問?不用刑李祺那裏沒法交差,用刑柳彥奇心中又是不忍。


    手下人再次追問,柳彥奇隻好把手指指向了白龍旗旗主王佳順。心說:兄弟,對不起了,為了救你們出去,不得不先讓你受點委屈了。


    王佳順被提出地牢,走過柳彥奇的時候用眼睛狠狠地瞪視著柳彥奇。


    柳彥奇心想:總舵主早就計劃讓我來做臥底了,這件事王佳順是知道的,他應該明白自己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他應該理解自己也是情非得已。不做做樣子是不行的。


    王佳順也早就知道了總舵主要派柳彥奇前來臥底,所以剛才才故意對他怒目相視,也不過是做給李祺這幫手下人看的。


    張奎命人取過來刑具要給王佳順動刑。柳彥奇說道:“且慢,我先問問他,如果他不老實交代再動刑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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