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彥奇說話間,隻見他右手一按劍柄,左手食指一按卡簧,一聲嘯響,手中劍已經脫鞘而出,一道白光閃過,還沒等眾人看清楚他的劍,他的劍已經歸鞘。再看那林文孝的劍已經被震得飛了開去,同時,咽喉處有一滴血滲了出來。


    顯然是柳彥奇手下留了情麵,否則林文孝早已經挺屍當場了。圍觀眾人無不驚唿“好快的劍”。


    田久也情不自禁地讚道:“雲貴第一快劍,果然名不虛傳。”


    林文孝含羞帶臊,也顧不得去拾他那把被打落的劍,轉身懷恨而去。


    柳彥奇哪裏知道,隻因他這一劍,給他日後帶來了無限麻煩,還險些丟了性命,此是後話,咱暫且不提。


    那邊田久與馬思明戰得正憨,這田久可不比林文孝,此人在江湖上已經成名多年,功力深厚,技藝精湛,馬思明已經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因此不敢有半分大意,一直小心應對。


    田久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年紀不大,武功造詣竟會如此深厚,動作嫻熟,內力深厚,綿延不絕深不可測。自己也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招招相扣穩紮穩打,絲毫不給馬思明留下任何破綻。


    田久武功雖然精湛,內力深厚,而且又是老江湖了,經驗閱曆豐富,雖然是個勁敵,但是馬思明要想勝他倒也不難,隻是他不想讓田久的老臉顏麵盡失,於是多次好言相勸,希望他能夠收手,不要替黃亮那個惡徒賣命。可是,馬思明幾次相勸田久都隻當是耳邊風,並未將馬思明的好意放在心上。


    其實,倒也不是田久一心想為黃亮賣命,他對黃亮的所作所為也是恨得牙根癢癢,隻是,他如今拜倒在李祺麾下,一切聽從李祺的調遣,那黃亮的父親黃大興投清有功,正是胡安手下的紅人,李祺尚且給他幾分薄麵,何況自己。


    原本田久和林文孝是李祺派去協助黃大興的,這黃大興非常自負,覺得自己一口大刀足夠威震敵膽,因此便不想接收田久和林文孝二人,可是,他又深知李祺的脾氣,此人做事向來心狠手辣,自己就算不喜歡他派來的人,也不能就地迴絕,駁了他的顏麵也不是鬧著玩的,於是便假意接收,卻將他們二人派來做了自己兒子的保鏢,為此田久心裏很不受用,但也無可奈何,但是林文孝非常願意幹這個差事,既不用冒著生命危險衝鋒陷陣,又可以花天酒地為所欲為。何樂而不為呢?


    田久對於他們的做法早就看著不順眼了,但是因為礙於李祺的顏麵,田久也隻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日聽說有人狠狠地教訓了黃亮一頓,田久心裏也是萬分高興,高興歸高興,表麵上他卻不能流露出來,也不能不出麵為黃亮討個說法。


    田久本無意和馬思明拚個你死我活,但是此人有個缺點,那就是隻要遇到武功好的人,他就想和他見個高下。今日與馬思明過招,見他年紀輕輕武功就這麽好,就想和他全力較量一番,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因此,馬思明幾次勸他住手他都沒有答應,反而越發步步緊逼了。


    馬思明見柳彥奇已經結束戰鬥,便也不想再拖延時間,馬思明一運丹田氣,內力迅速集聚雙掌,他大喝一聲“開”,一招大力金剛掌“佛祖開山”全力襲去。田久見來勢甚是兇猛忙全力相迎。“轟”地一聲巨響,直震得田久雙掌如碎,五髒六腑似被擠扁了一般,連退數步,險些跌倒。一口鮮血湧入口中,險些吐將出來。


    圍攻少女主仆二人的那幾個人也沒落下什麽好,都掛彩而去。


    黃亮見所有幫手都潰敗而走,情知不好,突然自身後取出暗弩,向他們四人連發數隻。


    四人本無殺他之心,今見他竟然偷放暗器,不免心中恨起,數隻弩箭均被四人一一接住,那最後一根正好奔向了馬思明,馬思明一個“燕子翻身”躲過弩箭,隨後飛起一腳將那隻弩箭卷住踢了迴去。


    黃亮見弩箭全都沒中,知道情況不妙,忙掉頭就跑,他哪想到會有一支弩箭被馬思明踢了迴來,這支弩箭不偏不倚不歪不斜正中黃亮後心。


    幾名家奴見黃亮慘死也不管他了,各自隻顧自己抱頭逃命去了。


    黃亮死了,圍觀的百姓可謂大快人心,全都圍觀過來,有的朝他吐口水,有的朝他扔雞蛋,都說他死有餘辜。都說馬思明為九原百姓除了一害。


    馬思明整理完衣袖對百姓說道:“一會兒自會有官府來為他收屍,官府若要來拿人你們就說殺人者是嵩山馬思明。”說完話上了他的烏雲馬和柳彥奇,少女主仆二人一道走了。


    馬思明一行四人出了九原縣城邊走邊談。經過一番交流方知四人都要前往京城,於是相約同路。


    馬思明看了少女一眼問道:“還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家住何方,拜哪位恩師學的這般好武藝?”


    那少女臉色微紅,略思慮了一下說道:“小女名叫烏蘭,家住,家住邊塞一個小地方,自幼跟恩師李玉華學藝。”


    柳彥奇說道:“李玉華?可是青城派淩雲師太的得意弟子,江湖人稱“婆羅刀”的那位女俠?”


    烏蘭姑娘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我師父離開我已經快三年了,說是迴青城山去看望師祖,我此番南來就是去尋找我師父的,可是還未到達青城山突然接到家書讓我去京城相見。走路走餓了本想進店吃點東西,沒曾想惹出這大的亂子來。”


    馬思明接話說道:“姑娘這一說我到也覺得餓了,剛才被那惡人一攪什麽也沒吃成。”


    烏蘭姑娘的隨身丫頭格蘭指著前邊說道:“小姐,前邊路邊好像有家野店,不如我們去那裏填填肚子。”


    柳彥奇說道:“既然大家都餓了那還等什麽,快走吧。”說完話一馬當先直奔遠處那家酒舍而去。


    四人進了酒舍,雖說是路邊野店,東西倒也齊全,點菜完畢,四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開始吃喝起來。


    談論間互報了年齡,柳彥奇比馬思明大四歲,烏蘭姑娘比馬思明小一歲,柳彥奇說道那我這個大哥可是當仁不讓了。烏蘭姑娘起身福了一福說道:“那我自是小妹了。”


    一行四人吃飽喝足便繼續趕路,這時有過往的行人行色慌張的走來,馬思明忙上前詢問前邊發生了什麽事?來人說道:“幾位爺,還是快快迴去吧,前邊有亂黨出沒,逢人便殺,見人就搶。”


    馬思明不解的問道:“亂黨到底是些什麽人?我已經不隻一次的聽人說起過,到底他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要幹這攔路搶劫的營生?”


    格蘭沒等小姐說話搶言道:“亂黨就是前朝餘孽,和闖賊的敗軍,這些人無惡不作,專和朝廷作對。”


    烏蘭姑娘慍怒道:“格蘭住口,不知不可妄言。”


    格蘭一吐舌頭不再言語。


    柳彥奇說道:“格蘭說的也並非不對,但也不是全對,這是大清朝庭的看法,但是,據我所知,他們所說的亂黨其實都是前朝的義士,他們不甘心做亡國奴,一直在與清庭對抗,倒也算是英雄豪傑了。至於說他們專幹一些攔路打劫的事倒是未曾聽說,也許有人冒名也未可知。”


    馬思明說道:“是與不是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說完話率先縱馬飛馳而去。


    前麵樹林漸行漸密,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幾人正考慮在哪兒歇腳之時,突然前麵閃出來二十餘人,各自手執兵器,為首者將刀一橫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馬思明跳下馬來說道:“你們就是大家傳說的亂黨?攔路搶劫就不怕官府拿你們治罪嗎?”


    為首匪徒說道:“官府?誰是官府?你是官府?爺爺在此發財誰敢治爺爺的罪。”


    柳彥奇說道:“都說亂黨是義軍,向來與官府為敵,從來與百姓秋毫無犯,你們如此行徑必是山賊草寇冒名的。”


    為首之人說道:“哪那麽多廢話,快快交出銀兩,否則別怪大爺我不客氣。”說完話列開了陣勢。


    馬思明不屑地道:“就憑你們幾個也能劫得了我們?”


    為首的匪徒把刀一擺說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呀,招唿他們幾個。”


    這幾個毛賊哪是他們的對手,隻一個照麵就全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饒了。說道:“大爺饒命吧,我們再也不敢了,隻要大爺饒小的一條小命保證日後再不幹這個營生了。”


    馬思明抬起腳來說了一句“還不快滾”。


    那些人連滾帶爬的慌忙逃走了。


    剛走出不遠,柳彥奇小聲對馬思明說要行個方便,讓他們先行,自己隨後就趕上來。


    柳彥奇並非是真的要去行什麽方便,而是縱馬飛奔迴來,追上了那幾名匪徒。那幫匪徒沒想到柳彥奇會中途折返迴來,正一邊走一邊咒罵他們幾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還說一定要想個什麽辦法整治整治他們。忽見柳彥奇縱馬追來自是嚇得半死。


    柳彥奇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那匪首戰戰兢兢地道:“大俠,您不會言而無信吧?”


    柳彥奇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翻問道:“你們真是義軍?”


    匪首也不知道他問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緊忙搖了搖頭。


    柳彥奇將手中劍往他肩上一搭說道:“那你知道青龍劍嗎?”


    匪首怎知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句話顯然是一句暗語,隻有自家人才能接出下句。那匪首自然是一頭霧水,看著柳彥奇的劍說道:“青龍劍?是不是就是您手中的這把啊?”


    柳彥奇聽他這麽迴答已經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義軍,而是打著義軍的旗號四處為非作歹的惡人,借用義軍的名號,敗壞義軍的名聲,柳彥奇心中怒起。一腳將他踢翻在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假冒義軍為非作歹?”


    匪首嚇得半死忙說:“我們本不是亂黨,而是官府內的護衛。”


    柳彥奇問道:“你們是官府內的護衛,那為什麽要冒充義軍出來攔路搶劫,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幹的?”


    匪首道:“京城鼇拜鼇大人壽辰快到了,我們大人想送一份厚禮給他,好得到提拔,怎奈家中無銀,府庫又因充實了軍餉而空無一銀,公然征稅又怕激起民怨,正一籌莫展之際,正好京城剿亂副統領李祺李大人追捕亂黨來府上借兵,問及此事,大人便如實講了,那李副統領哈哈一笑說這有何難,於是出主意讓我們冒充亂黨攔路搶劫,說這樣做既可以籌到賀禮,又可以敗壞亂黨的名聲,讓老百姓對亂黨恨之入骨,可謂一石二鳥一箭雙雕之計。”


    柳彥奇怒道:“好惡毒的計謀,為達目的全然不顧及百姓的死活。”


    柳彥奇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將拿他治罪。於是又問道:“這位副統領李祺現在可還在這裏?”


    匪首道:“此人是剿亂統領胡安胡大人內人的侄子,已經離開多日,去哪兒了我就不知道了。”


    柳彥奇右手按住劍柄,左手一按卡簧,長劍一聲嘯響脫鞘而出,白光閃過,匪首一隻耳朵已經掉在地上。疼得匪首嗷嗷直叫,連叫饒命。


    柳彥奇說道:“這次就給你一個教訓,如果再敢冒充義軍為非作歹我就要了你的腦袋。”


    那匪首磕頭如搗蒜,連忙說再也不敢了。


    柳彥奇這才放開那人上馬而去。


    柳彥奇轉身縱馬追趕馬思明而去,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騎著馬跟著自己,以為是剛才冒充義軍的官兵,便在一處轉彎處一縱身形上了樹,等那人追到跟前一飄身形落在那人背後,輕輕一掌便將那人打下馬來。


    沒等柳彥奇開口,那人說道:“聽說青龍劍在西南方。”


    柳彥奇聞聽對方對出了自己的暗語,忙放開了手說道:“原來是自己人,我以為是剛才冒充義軍的官兵呢。”


    那人說道:“我正是在林中聽到你與那幫人的對話我才跟上來的。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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