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戀,現在成了一個藝人。


    我和他在他沒有大火之前就分手了。


    這個老話題了,在知乎上看到好幾次了,但從來沒有想過要迴答,但是今天,我見到他了。


    我是在酒店碰見他的,分手4年多了,這是我第一次碰見他。說來也奇怪,這幾年我一直在北京,也從事著傳媒方麵的工作,可是就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可能是北京真的太大了吧。


    我送朋友迴酒店,從12樓下電梯,電梯在9樓的時候停下了,一開門,就看見了他,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旁邊跟著他的助理。


    他的助理是他小時候的朋友,所以我和他助理也認識。可能是怕我認出他們來,所以一進電梯,他助理就擋在他前麵。


    我站在電梯最前端按樓層的位置,他站在電梯最後端,中間隔了幾個人。


    我一直沒有敢迴頭,也不知道在怕什麽。


    到了最後,我在1樓下電梯,踏出電梯的最後一步,我鼓起勇氣迴頭看他。


    但他沒有抬頭。


    漁夫帽壓的很低,口罩戴的很高,完全看不到臉。


    我頓時就覺得好笑,剛剛到那十幾秒,我在害怕什麽,在擔心什麽,別人根本都不會正眼看你。況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個電視台的普通實習生,又有什麽資格讓他抬頭看我呢?


    但其實後來在迴家的路上我也想明白了,他不是故意忽視我,他也沒有必要忽視我,他也不是故作明星架子。


    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個普通人。


    我們是一個小區的,父母之前也算認識吧,但不是很熟。小時候我們小區裏幾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


    我初二的時候就喜歡他。


    第一次對他心動是因為一個視頻。他和小區裏一起玩的朋友都挺喜歡跳舞的,那段時間韓風流行,他們就經常跳一些韓國歌手的舞。而我,就是給他們錄視頻的那個。


    那天我也是在給他們錄視頻,他們跳了好多好多遍才完整的沒有出錯,他跳完之後就興致勃勃的跑過來說看看錄的怎麽樣。


    我還沒有鬆開手機他手就握了上來,一邊舉著手機看,一邊還跟著音樂律動。


    他當時真的離我好近好近,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我發燙的手和粉紅的臉頰。我當時心跳的好快好快,要不是有音樂,我估計他都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表白也是算是我先說的吧。


    我不是那種喜歡主動追別人的人,所以最開始我也沒想過要表白,就覺得先做好朋友,時機到了再說吧。


    可是後來我沒有時間了。


    他打算出國。


    我當時問他為什麽高中就要出國,在這邊讀完高中大學再去不行嗎?他說,高中過去考那邊的大學容易一些,而且他也想出去曆練一下,這也是他母親的決定。


    我頓時就慌了,問他是不是以後還要在那邊讀大學,會不會就在國外定居。他說他也不知道,可能吧。


    我當時難過的要命,心裏刀攪一樣痛,想對他說些什麽,但最後隻憋出了個——“哦”


    結果當天晚上我就後悔了,我在被窩裏哭啊,哭了好久好久,哭到最後沒有力氣了,突然我就覺得如果我現在不告訴他,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於是大半夜的,我給他打電話。


    他居然接了。


    他應該還在睡夢中,他說:“喂。”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開始哭,


    他非常慌張的問我怎麽了,問我哭什麽。


    我一哭就止不住了,好不容易暫時止住淚水,就問他可不可以不要走。


    然後就是漫長的沉默。


    大概過了十幾秒,


    他問我為什麽。


    我就說:“我不想你走,你走了我就見不到你了。”說完我又開始哭。


    他給我說,他放寒暑假會迴來的,我還是可以見到他的,就算去國外讀書了,我們照樣還是朋友。


    我當時就覺得他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說,我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


    然後他說,他知道。


    他這句話把我的所有思路都打亂了,後來我和他說了些什麽我也不記得了。就感覺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麽“我喜歡”“我們在一起吧”之類的這種話,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了。


    他後來還是迴國了。他迴國來參加節目。


    他準備迴國之前非常興奮,我當時和他打了1個多小時的視頻電話,還約定好他迴國那天我去接他。


    他迴來之後在這邊沒待幾天就去了北京。


    因為是封閉式節目,又加上我還要上學,所以聯係就比較少。


    也是因為這個節目,他才真正的進入的大眾視野,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感覺他的夢想就要實現了,果然迴國是個明智的決定。”


    我當時也特別為他高興,還幻想我是不是就要成為大明星的女朋友了,還一天天擔心要是被狗仔發現了怎麽辦,現在想想,我們真的好天真。


    因為我和他都開心早了。


    星途之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一帆風順。


    還記得17年初的時候,他壓力真的很大,一個人在北京,感覺看不到真正的曙光什麽時候到來。我好幾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發現他說話的聲音很虛弱,他說是因為失眠。


    我當是和他異地,突然感覺自己特別沒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連每次見麵都是他飛迴來見我。


    所以我做了一個異常衝動的決定——去北京找他。


    當時我高三,時間緊張,放假時間短,所以一些同學周末就選擇留在學校不迴家。我就利用這個空隙,給我父母說我留在學校不迴來,然後又給老師我要迴家。


    當時我想的是我下午飛過去,陪他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迴來。


    可是我沒想到,飛機會晚點,也沒有想到,我會迷路。


    我以為我帶夠了錢,就打算直接坐計程車到他住的地方。結果我的錢包落在的校服口袋裏,我身上隻有書包裏的100多塊錢。


    我看著應該也差不多快到了,就讓司機停車,準備導航走著去,然後我就把我渾身上下所有的錢都付了車費。


    結果我高估了自己,我迷路了。


    我站在高架橋下,望著車水馬龍的北京,第一次那麽無力無助又無奈。


    我隻好給他打電話,說我來北京找他了,說我迷路了,邊說眼淚邊忍不住的掉。


    等他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他有點生氣,覺得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很危險。


    但我就是想見他,我本來是想過來陪陪他,緩解他的壓力,沒想到還增添了他的壓力


    他給我說,他沒事的,他一個人也可以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我就特別特別難過,他總是這樣,什麽情緒都一個人自己消化,直到現在也這樣。


    其實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是怎麽被父母知道的。


    他的父母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麽,也並沒有怪罪我們。


    隻是他的母親認為我們年齡都還不大,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喜歡。


    但我父母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情之後非常憤怒,他們其實不反對我談戀愛,他們生氣的是我意氣用事,衝動的一個人跑到北京去找他。


    我還記得我的母親對我說:“崽崽啊,媽媽之前從來沒有過分要求過你什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生意不好做啊,你爸爸公司那邊一團亂啊,你太任性啦,爸爸媽媽不可能養你一輩子的啊。”


    我起初並沒有意識到,母親的“生意不好做”是什麽意思。


    直到我們為了還債賣了房子。搬出了住了十多年的小區的時候,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我不知道是他的父母和他說了些什麽,還是我的父母向他父母說了什麽。


    他突然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我高三了,快要高考了,讓我先認真準備高考,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其實我當是並沒有意識到他這句話的內涵,我以為隻是短暫的不聯係而已。


    我當時單純的認為,隻要我高考結束,我們就還有可能,為此,我還報考了北京的大學,報了與傳媒相關的專業。


    結果當我高考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他換了手機號,他的微信和其他的社交賬號也全部注銷掉了,隻有微博還在。


    我給他發消息,他未讀。


    我才知道,我和他,完全結束了。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再一次看到他,是在年底的又一檔節目上。


    他一下子站在了好大好華麗的舞台,他一下子變得好耀眼,他真的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其實他在錄製節目的時候我曾經去看過他,我和那些站姐站在一起,等待他出來,我想向他招招手,我想對他說“你加油”,我想對他說“我想你” 。


    可是我等了他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出來。


    於是我離開了,再也沒有去見過他。


    最後,他還是如願以償的出道了。他終於實現了他的夢想,站在了閃閃發光的舞台中央。


    後來他巡演的時候迴到我們的城市,他說,這裏是他長大的地方,有著他的太多迴憶。


    不知道他的迴憶裏,會不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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