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確是個心地良善之人。他雖從未有過看輕我的舉動,還欣然接納了石嬤嬤與石磨。然而,那潛藏在他骨子裏的傲氣,卻如同揮之不去的影子,時刻彰顯著他的獨特。林擇呢,在讀書的那些空檔裏,常常會踱步來到我們的菜園,像是在尋覓著一份別樣的寧靜與新鮮。以前,舒先生幾乎是不會涉足此處的,可如今,他卻出人意料地加入了我們的行列。


    我心中深知,過度的勞累無疑會對壽命造成損害,可適當的勞動卻能夠強健人的體質。那日,我與舒先生一番交談之後,他的變化簡直令人驚歎。他不僅一如既往地享用著石嬤嬤精心製作的豆腐,以此來增強自身的營養,還時常會來到我們那小小的菜園,跟著我們一同勞作。


    當石嬤嬤第一次看到舒先生在菜園裏忙碌的身影時,她的表情簡直如同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怪物。她的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那眼眸中的驚訝仿佛要溢出來一般。她微微張著嘴,半天都合不攏,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呆呆地站在那裏,手中還拿著澆水的瓢,那瓢中的水悄然滴落在地上,她卻渾然不覺。


    而考完試歸來的林擇,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彎腰拔草的舒先生時,他的腳步就那樣硬生生地停住了。他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驚訝。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在舒先生和周圍的環境之間來迴遊移,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這一幕的緣由。舒先生卻顯得比他坦然得多,他隻是微微直起身子,用袖子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從容與平和,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夜晚悄然降臨,月光如水般灑在大地上。我如同往常一樣,去給林擇鋪床。我走進房間,那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整個屋子,給人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感覺。我專注地整理著床鋪,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認真。我的手指輕輕撫平床單上的褶皺,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林擇就那樣默默地看著我,他的眼神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在湧動。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我的身影,仿佛害怕我會在他眨眼的瞬間消失不見。


    當我鋪完床,轉身準備離開時,他卻突然伸出手,急切地拽住了我的袖子。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渴望。我的衣袖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著,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波瀾。“石豆,我不想走。” 他的聲音很低,低得仿佛隻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聽到。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渴望,如同一個迷失的孩子在尋找著迴家的路。


    我不理解他的話,微微挑起眉毛,疑惑地看著他。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仿佛在詢問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微顫抖著。他的眼神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低聲說道:“你是我的通房。” 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恍然大悟,差點忘了這一迴事。我輕輕把袖子從他手中拽出來,我的動作很輕,卻很堅定。我的心中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原則,我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錯誤的選擇。他的意圖很明顯,他想讓我留下來,可我不能。


    我說:“少爺,我不能害人。我若留下來,就永遠留在這裏了。您知道,我需要一份差事,林夫人未答應現在就放石嬤嬤走。” 我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絲堅定。我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衷。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擔憂,我不能因為一時的安逸而放棄我們的夢想。


    他沉默了,那沉默如同沉重的烏雲籠罩在我們之間。他緩緩地轉頭看向他處,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再無留下的話語,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破滅了。那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把林擇想留我的事告訴了石嬤嬤。石嬤嬤聽後,驚訝得無以複加。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的震驚。她微微搖了搖頭,仿佛覺得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別的丫環想盡辦法爬主子的床,你是他們的通房,他以前看到你也就罷了,現在主動留你,你怎麽不順勢留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仿佛在為我的選擇感到惋惜。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現實的無奈和對我的擔憂。


    我說:“嬤嬤,我隻想帶著你和石磨出去過好日子,還剩兩年多,就可以實現了。到時候,咱們不做奴,咱們也做主子。”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仿佛在為我們的未來描繪著一幅美好的畫卷。我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實現這個夢想。


    “做主子?” 石嬤嬤大驚,她從未想過,也不敢想。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眼眸中的震驚如同洶湧的海浪。她微微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被我的話嚇到了。她微微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我說:“咱們可以支起一個店,您賣豆腐,我賣烤土豆,吃的人多了,忙不過來,咱們就可以去牙子那裏買幾個下人,這不您就是主子了嗎?”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自信,仿佛看到了我們美好的未來。我的眼神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我相信隻要我們努力,這個夢想一定能夠實現。


    石嬤嬤的眼睛濕潤了,她微微顫抖著嘴唇,那眼中的淚水仿佛是她內心深處的感動。“是啊,我和石豆就是主子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那是對未來的期待和感動。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那咱們不能留,不能給他做通房。” 我堅定地說道。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心,仿佛在為我們的未來而奮鬥。我的心中充滿了對自由和幸福的渴望,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創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美好生活。


    心念一起,石嬤嬤也坐不住了。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林夫人明明不喜歡你,卻不談放人的事,這是為什麽呢?”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仿佛在思考著一個難題。


    我也不知道答案。我隻知道,即使我可以隨時走,但石嬤嬤不跟著,我就不會走。我不能留下石嬤嬤一個人。何況現在還有了石磨。留下來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得多攢點銀錢,等我們的店紅火起來之前,要夠養我們三個。


    來到舒府後,錢比在林家攢得速度快了許多。林擇按月給我銀兩,隻要我安排好用度,餘下多少都歸我。過日子,我一直都是一把好手。來到這裏不久,我就開始養雞種菜。我精心照料著那些小雞,看著它們一天天長大,心中充滿了成就感。我認真地打理著菜園,每一棵菜都像是我的寶貝。這樣省下了不少開銷。林擇這邊,多伺候他一天,我們三個就多一點保障。我深知,隻有努力奮鬥,才能為我們的未來創造更好的生活。我常常在心中默默為我們的未來祈禱,希望我們能夠早日實現我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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