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把上肩膀上的衣服退去,此時他的傷口已經比昨天更黑,而且還有明顯的擴散現象。


    “昨天不是治療好了嗎?怎麽又成這個樣子了?”大巨說道:“楊主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楊起帆摸了摸,周圍也已經比昨天更硬了,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這傷口是被百年或者更久遠的僵屍咬傷的,昨天那種方法不能治本。”


    “那現在要怎麽辦?楊主任,您的給想想辦法啊……”大巨跟拳頭可是生死兄弟,加上小偉,他們仨就像是劉關張一樣,而且三人也是這樣自詡的,此刻看到自己的兄弟傷的如此嚴重,而且還不知道怎麽治療,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你這人還真奇怪,剛剛我們家起帆問你是怎麽迴事,你們還不說,現在反過來又讓我們救,你覺得這合適嗎?”方惜柔站了出來。


    “我們說,隻要能救拳頭,楊主任問什麽,我們都說。”大巨說道:“小姐,您說是不是?”


    這三人雖然是滕文竹父親的手下,但是也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名義上是父親找來保護自己的人,但是她對這三人的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保鏢的範圍。


    而且這三人給禦水一派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是公認的年輕一輩裏最出類拔萃的三個年輕人。之前掘金的找他們麻煩,就是這三人帶頭擺平的,甚至都沒讓滕文竹的父親出麵,這也直接提升了禦龍在摸金這一行的地位。


    “要想救這人,還真需要你們的配合。”楊起帆說道。


    “行,你問吧,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楊起帆說道:“現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大巨連忙問道:“什麽更重要的事情?”


    “就是趕緊的給我找些糯米過來。”楊起帆說道:“先救這個人,就要先止住屍毒的擴散,準確說就是暫緩屍毒的擴散。”


    “房間裏就有,我去拿。”很快滕文竹就把糯米拿了過來。


    楊起帆用土放子給拳頭簡單的處理完後,開始詢問他們是在哪裏被咬的。


    這座城市的郊區有座將軍墳,至於是哪個年代的沒人知道,幾人就是去了那地方才出的事。


    這將軍墳隻有一塊石碑,跟一個不算大的土包,碑上沒有任何的字跡,不是因為風化看不見,而是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寫。


    方惜柔說道:“那個地方我去過,就是一個土包,那裏怎麽會有僵屍?”


    “我們是去了下麵。”滕文竹說道。


    “下麵?你是說去了地宮?”楊起帆說道。


    “這怎麽可能?那麽小的一個土包,怎麽可能有地宮?就算有,能站下一個人嗎?還是躺著盜墓啊?”費哲明說道。


    這個地方費哲明也去過,而且去的比方惜柔次數還多,有幾次還真就是朋友喊著他去玩,說是盜墓的,費哲明雖然不缺錢,但是圖個新鮮,就跟著去了,但是結果什麽也沒找到。


    “那個地方我再熟悉不過了,要是有什麽地宮的話,就算不被我們發現,也早就被考古隊的發現了。”費哲明說道:“我記得小時候,家裏來過好幾個人,就是考古隊的,他們在那裏尋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最後定性為荒墳一個。至於將軍墳,那也隻民間流傳的,沒有任何的依據。”


    費哲明說的其實也有些可信度,因為這個荒墳現在沒有任何的保護,要真是什麽將軍墳的話,多少會有些保護的,但是現在誰都可以過去,這也是滕文竹幾人可以隨意探尋的原因。


    楊起帆雖然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是聽方惜柔還有費哲明說的有鼻子有眼,不禁也產生了懷疑,說道:“真如他倆所說,那地宮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要知道,一般人死後埋葬的地方,隻能叫墳頭,再高等一些的會有墓室,但也隻是放一些陪著物品用的,隻有帝王級別,地下墓穴有很大的麵積,比如安葬皇帝的地方,那才叫地宮,其它小墓小墳,根本稱不上。


    楊起帆起初以為滕文竹不懂這些概念,所有就又確定了一遍,但是他發現,滕文竹對這方麵很是了解,她很清楚自己說的地宮是什麽意思,而且她就是那個意思。


    “這絕對不可能!那麽多的考古學家都沒有在附近發現什麽,怎麽可能有大墓在?還地宮,我看你們是看多了吧?純粹自己嚇唬自己。”費哲明說這說這就忘了剛剛自己被扇的事情了。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你覺得我兄弟被咬成這樣,也是我們再說假話嗎?”大巨說道:“你小子過來看看,你看看到底什麽東西能把人咬成這樣,你他娘的要是知道,我給你叫大爺!”


    費哲明嚇得臉都白了,說道:“我隻是說明一下實際情況,你要是說有地宮,有本事帶我們去看啊!”


    “就怕我敢帶你去看,你小子也沒命活著迴來!”大巨說道。


    “怎麽?你想殺人滅口不成?”費哲明說道:“我可告訴你,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我找我的律師告死你們?”費哲明說道:“就算我不找我的律師,我隻要給我父親打聲招唿,也夠你們吃幾年的!”


    “行了,都別在那裏瞎扯了,趕緊說說地宮是怎麽迴事。”楊起帆說道。


    滕文竹歎了口氣,說道:“大巨,還是你來說吧。”


    大巨好像早有這個打算,說道:“好嘞——”然後開始講了起來。


    原來這個墓穴表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底下卻另藏玄機,大巨說道:“這是……這是什麽墓來?”


    “陰陽倒合。”楊起帆說道。


    “沒錯!就是陰陽什麽合墓!”大巨看了楊起帆一眼,說道:“行啊……楊主任,沒看出來,你對這風水摸金的東西也懂不少啊。”


    “以前聽老人說過,你接著講吧。”楊起帆說道。


    這陰陽倒合之墓,其實就是表麵


    看起來什麽也不是,就是荒墳,但是一般這種墓穴的下麵都是有龐大地宮的,而且死者生前非富即貴。


    不過懂這種風水的人很少,因為這種墓穴表麵平平無奇,那就說明周圍的風水也得是平平無奇,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以至於可以騙過一些高人。


    但是難就難在,這地下的風水要非常的講究,不然地上地下都不是好風水,那村頭的二傻子死後也不願意埋在這種地方啊,別說是大人物了。


    可是這地下的風水又不是誰都能看的,所以說難就男仔這裏。、


    既然能找出這種風水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甚至比一般看風水的人更加厲害,所以楊起帆推測——這墓穴中的人也不簡單。


    楊起帆說道:“那你們是進去了?”


    大巨說道:“是的,但是我們……”


    楊起帆說道:“但是怎麽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了。”大巨說道:“其實我們剛找到洞口,然後剛剛下去,就出事了。”


    楊起帆也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這僵屍不都是大boss嗎?起碼也得等到幾人進了主墓室,然後在開棺的時候,裏麵才蹦出一個僵屍才對啊?怎麽幾人剛剛下了墓道,就遇上僵屍了呢?這完全令楊起帆想不明白。


    “你們怎麽剛剛下了墓穴就遇上這玩意了?”楊起帆把剛剛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我們也不清楚啊,要不說怎麽倒黴呢……我們去了那麽多的墓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小偉想要打斷大巨這話,但是大巨已經把這話脫口而出了,不過大巨接著又改口說道:“當然,我們每發現一座古墓,都會上報給國家的,然後讓考古隊接手的,我們就是玩玩,隨便玩玩……”


    楊起帆忽然覺得幾人的來曆也不簡單,拳頭雖然被咬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弱,要是換做普通人,別說是四五個,就是十幾二十個,也別想活著迴來,那僵屍的兇殘,可不是刀槍棍棒就能壓製住的。


    所以這幾個人能安全迴來,而且還隻是其中一個受了傷,這就已經足夠證明,這幾個人本事很大!


    楊起帆說道:“你們找的地宮洞口,是不是就在那墓正後方的山上?”楊起帆雖然沒有去過那裏,但是根據剛剛這些人的描述,大腦已經對周圍環境有了一個大題的輪廓,在加上他對風水墓穴的研究,他斷定這墓後麵定有一山,而且距離都推斷出來了。


    “那山離那墓穴是不是七裏路?”楊起帆說道。


    這幾個人去的時候,還真的測量過墓穴跟著山的距離,確實就是七裏路,一分一毫都不差!


    大巨聽楊起帆這麽一說,那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有點害怕了,心想:“眼前這人莫不是什麽神仙吧?”然後說道:“楊主任,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你是不是以前去過?”


    楊起帆搖搖頭,說道:“要想救你這朋友的命,恐怕還要去那地宮走一遭。”


    “啥?還要去那地宮走一趟?”大巨有些激動,說到:“我們之前去了一趟,就已經傷到一兄弟了,這要是再去的話,我們還不都得搭進去?”


    楊起帆說道:“但是要救你這兄弟的命,除此一條,別無它路。”


    大巨說道:“楊主任,我見你用這木糯米啥的也挺管用的,能不能再加點計量,說不定就能把屍毒全部去掉了?”


    楊起帆說道:“我們這些糯米是根除不了你兄弟身上的屍毒的,必須要找到那僵屍,用其黑心做藥引,才能吸出你兄弟身上的屍毒。


    “什麽?還要用僵屍的黑心作藥引?楊主任,你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大巨接著說道:“我們見了僵屍,隻有跑的份,這還要挖出它的心?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可能了?”


    楊起帆說道:“那我就沒辦法了。”然後指著拳頭的傷口說道:“你們看他的傷口,現在已經開始發黑,我這土方法,隻能延續他三日的人性,過了三日,他必會屍變,到時候就算他不死,你們也要親手殺死他。”


    大巨一聽還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頓時覺得自己就算死在了僵屍手裏,也要臨死把那僵屍的心給挖出來!


    楊起帆說道:“其實我們運氣要好的話,那僵屍口中的七星珠也可去毒,而且效果更好。”


    大巨說道:“這跟挖心也沒多大區別……”


    小偉說道:“我們幾人雖然不才,但也是懂些本事的,但是遇上那僵屍,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除了跑就隻能防禦,這要是去了,恐怕解藥拿不到,我們幾人的命也要搭進去。”


    “你小子說什麽呢?是不是好怕了?不敢去了?”大巨說道。


    “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再闡述事實。”小偉說道:“我們要是去了,找不迴解藥,死也就死了,可是拳頭不也是會死?到時候他更慘,在房間裏給收屍的都沒有。”


    “我呸!什麽狗屁闡述事實?什麽沒人收屍?我看你小子就是害怕了!”大巨有些生氣,說道:“你小子要是害怕就不用去,老子一人也可以把那解藥拿來!”


    “你就吹吧!你要是有那本事,拳頭還會受傷啊?”小偉說道。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大巨火冒三丈


    楊起帆見滕文竹一直不說話,想必也是正為難,便說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


    楊起帆這話一出,幾人同時轉頭看向了他,過了一會,大巨忽然笑了起來:“楊主任,你可別開玩笑了,雖然你懂的比較多,但是遇到僵屍,可是需要功夫的,光知識多可沒有用的,畢竟僵屍不吃那一套。”


    方惜柔聽楊起帆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連忙阻止道:“楊起帆,你可別逞能,你沒聽見那裏有會咬人的僵屍啊?你這要是去了,恐怕就危險了!”


    雖然方惜柔沒有見過什麽僵屍,但是眼前這人被咬傷,


    而且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動物咬的,還是選擇相信有僵屍,或者相信有種可怕的東西,反正不好惹就是了。


    費哲明則興致勃勃道:“楊哥,你要是去的話,記得帶上我啊!”費哲明這是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讓他見上一眼僵屍,嚇尿都是輕的。


    此時滕文竹終於開口道:“楊大哥,謝謝你的好心,不過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還得由我們自己去解決,你能幫我們指出一條明路,我們就已經很感謝了。”


    楊起帆說道:“不是我非要去,隻是我不去,你們恐怕拿不迴那東西,運氣不好的話,還要跟裏麵的大將軍當陪葬。”


    大巨以前見過一些狂妄的人,但是大多數下場都是慘兮兮的,雖然他對眼前這個楊主任印象不錯,但是聽有人誇下這麽大的海口,大巨還是重新審視了楊起帆一番。


    楊起帆自然清楚這些人此時的想法,笑著說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你們這點可以放心。”


    不過楊起帆怎麽說,滕文竹還是謝過了楊起帆,因為她知道,現在楊起帆給拳頭治病,這種人情是還的了的,但是楊起帆要是舍命跟她們下了地宮,那就是還不清的人情了,滕文竹不想欠別人的人情,特別是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的人情。


    拳頭說道:“不管你們去哪裏,我都要跟你們去。”


    “拳頭,我看你就別跟著去了,傷都這麽重了,還是好好養著吧。”大巨說道。


    “我是胳膊受傷,又不是腿受傷,不耽誤走路。”拳頭說道:“放心,也不會拖累你們的。”


    “你別開玩笑了,絕對不能去。”小偉說道:“小姐,你說是不是?”


    還未等滕文竹開口,拳頭說道:“我可不管,就是死也要跟你們死在一起,我可不想死在這裏!然後等到屍體腐爛才被別人發現。”


    “呸呸呸!你小子怎麽比我還烏鴉嘴?你的意思就是我們迴不來了唄?你小子平常也不這樣啊,是不是生病了,性格都變了?”大巨說道。


    拳頭之前確實是沉默寡言,做事謹慎的一個人,之所以今天話這麽多,確實跟他的病情有關係,他害怕他的朋友這一去,從此就再也見不到,所以他想多說兩句,最好的結果就是能跟著幾人一起去,死也死在一起。


    拳頭笑著說道:“我可不管,就算你們不帶我去,我也會自己去的,到時候你們的解藥也不用找了,我自己先去喂了那僵屍。”


    “行了,別吵了,你想去就跟著一起去吧。”滕文竹說道。


    幾人商量好之後,便有對楊起帆感謝了一番,隻不過這次感謝完,是想讓楊起帆離開,楊起帆不管怎麽說,滕文竹就是不同意,因為她知道,要是欠了別人的人情,恐怕自己以後就會受到約束,每次做事的時候都會想著怎麽還人情,就沒有之前自由自在了。


    當然,有些厚臉皮的人,根本不會覺得欠人情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也不願意去還人情,不過這種人的朋友會越來越少,滕文竹的臉皮也沒那麽厚。


    這裏是別人的家,別人讓自己走,那也沒辦法,楊起帆隻好帶著方惜柔跟費哲明下了樓。


    下樓之後,方惜柔憤憤道:“那幾個人也太沒禮貌了吧?怎麽說,他的朋友的命也是我們給延續的,才有讓他們有繼續尋找解藥的機會,不然朋友早就死了!然後幾句謝謝就把我們趕出來了?多少也得請吃頓飯吧?”


    楊起帆說道:“她們現在哪裏有時間請我們吃飯,那個滕文竹不是說了嗎?事後她們要還能活著迴來,定會來還我們這個人情的。”


    費哲明此時的心裏,一直在想那僵屍到底長的什麽樣子,聽他倆說完了,便問道:“楊大哥,這世界上真的有僵屍啊?僵屍到底長什麽樣子啊?”


    楊起帆說道:“怎麽?你想見見嗎?”


    費哲明說道:“當然,能行嗎?”


    楊起帆打量了他一番,說道:“你想見也可以,但是先鍛煉鍛煉身體吧,你這體格不行。”


    費哲明有些不明白,說道:“楊哥,這見僵屍跟體格有什麽關係啊?”


    楊起帆說道:“你這體格陽氣不足,見到那種極陰的東西,就算他不咬你,你的身體以後也會出現問題的,運氣好,十天半月就好;運氣不好,你一輩子都會有後遺症。”


    “真的假的?楊哥,你可別嚇唬我啊。”費哲明說道。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用你下半生當賭注,來賭一賭。”揚起帆說道。


    費哲明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後半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女朋友要玩,便搖搖頭,說道:“那我還是先去鍛煉鍛煉身體再說吧……”


    楊起帆心裏很清楚,就憑那幾個人,去了就是送死,所以他停住了腳步,想了想,然後上了車,說道:“我先把你們倆送迴家。”


    方惜柔說道:“我不要迴去!”


    費哲明本來是要迴去的,但是聽到方惜柔不想迴去,便說道:“惜柔在哪,我我就在哪。”


    楊起帆說道:“你倆隨便,不過你們家人打電話要你們迴去,這事自己解決。”


    楊起帆剛說完,方惜柔的電話就響了,果然是讓她迴家的,但是方惜柔好像早有準備,說自己跟費哲明在一起的,今晚就不迴家了。


    家裏人早就想讓兩人成婚,聽見方惜柔說跟費哲明在一起的,不但不反對在外麵,心裏還很高興,特別是方惜柔的父親,以前讓女兒跟費哲明一起,女兒總是不願意,現在居然說晚上不迴來,還是跟費哲明一起,能不高興才怪。


    方忘囑咐了女兒幾句,高興的把電話掛了。


    “搞定!”方惜柔說道。


    此時還沒有黑天,方惜柔問楊起帆要去哪裏,楊起帆說道:“我要去那將軍墓。”


    “什麽?你要去將軍墓?去那裏幹什麽?”方惜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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