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進過上次蔡醫生的事情,已經決定在醫院內部安裝攝像頭了,但是也僅限於樓道口,其它地方並沒有安裝。


    不是因為醫院裏沒有錢安裝,隻是因為這醫院的“病人隱私”榮譽還掛在那呢,要是全都安裝上了,那這榮譽不就打臉了嗎?


    就算是隻在樓道口安裝了,也是李曼下了很大的決心。


    就在楊起帆剛要進保安室的時候,隻見小有正在出神的盯著監控屏幕,楊起帆心想:“這小子還挺認真。”小有是這小子的外號,比叫名字順口多了。


    “楊大哥,這個屏幕好像黑了……”小有見楊起帆進來了,便給他說道。


    楊起帆心想:“監控器怎麽會黑?要麽就是攝像頭壞了,或者被什麽遮擋上來?”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這是怎麽迴事?”


    楊起帆發現其中一屏幕上,已經沒了影像,漆黑一片。


    這是辦公樓七樓的一個攝像頭,也就是何明明辦公室再往上一層,隻不過今天值班的不是何明明,而是另一位醫生,而且那倆醫生還就在七樓!


    楊起帆拿起對講機,喊道:“魯隊長,你帶人趕緊去辦公區七樓看看,那裏的攝像頭好像壞了,同時再去七樓的值班醫生那裏看看。”


    “好的,我馬上帶人過去。”雷隊長幹脆道。


    放下對講機之後,雷隊長埋怨了一句:“真他娘的倒黴,這攝像頭怎麽就能壞了呢?”


    “隊長,是不是空降的這個後勤領導,想找你麻煩的?我見這人也沒啥本事,不就是後麵有關係嗎?”這保安一臉的不屑,不過他這話,也就在這個時候說,就算是對講的時候,他都不敢亂放一個屁,而且這種人在保安隊長麵前拍馬屁,到了楊起帆跟前,一樣的會拍馬屁。


    “行了,別廢話了,還是趕緊上去看看什麽情況吧,萬一真的有情況,你我誰也擔待不起。”魯隊長說著,便打著手電來迴掃了一下,然後朝七樓走去。


    醫院規定,這些保安巡視的時候,盡量不要走電梯,當然,也不是絕對不能走,隻是說盡量。


    因為不管是從幾樓坐電梯,這段時間保安的作用是沒有的,走樓梯的話,巡查力度和細度都要強。


    這個魯隊長本來是想坐電梯上去的,但是他忽然想起了醫院安裝了攝像頭,而且現在新領導肯定看著自己呢,所以他決定走樓道,好好表現一下!


    但是那倆保安不知道這魯隊長是咋想的啊,一聽魯隊長要走樓梯爬到七樓,切不說這樓道有多昏暗,就是他娘的累也是夠累的。


    “隊長,我們現在可是在二樓,這爬到七樓,有點累吧?”跟著魯隊長的兩個保安都是這個意思。


    “你倆想賺錢嗎?”魯隊長說道。


    “當然想,出來不就是要賺錢


    的嗎?”保安說道。


    “那你們是想當一輩子鹹魚,還是想步步高升?”魯隊長又問。


    “當然是想步步高升,誰想當一輩子鹹魚啊?就算是鹹魚自己,也不想一輩子鹹著吧?”倆保安說道。


    “那我告訴你倆,想要改變這一切,就要先從自己做起。”魯隊長說道。


    “什麽叫先從自己做起啊?隊長,你這話我們聽不懂啊?”保安說道。


    “就是要讓自己不同!來約束自己!越是不想做的事情,越是要做——隻要這件事是對的!”魯隊長接著說道:“比如大家都喜歡走電梯,看上去沒什麽問題,但是你們不要走電梯,巡邏的時候就要走樓梯,你們也不用擔心自己做的事情沒人發現,我告訴你們,早晚會有領導發現你們的!到那個時候,你也許就成了表揚的對象,就算一次兩次給自己的經濟或者官職帶不來質的飛躍,但是時間久了,你再迴頭看,你肯定要比那些不知道改變的保安要站的高了。”


    兩個小保安聽的一愣一愣的,說道:“隊長,你說的這些我們怎麽有點明白不過來啊?”


    “隻要一直跟著我,你們就知道我說的話的道理在哪裏了。”魯隊長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最好少抱怨領導,剛剛你們的那些話,隻能在自己肚子裏藏著。”


    “那領導又不在這裏,咱們幾個說這些也沒人聽到啊。”保安說道。


    “別說是在我跟前,就是自己一個屋子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也不能亂抱怨!除非那個領導真的做法有問題,當然,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領導也會幹不長的,放心吧。”魯隊長說道。


    “隊長,怪不得大家都叫您魯大師……”


    “就是,雖然隊長說的話,我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專家不是說了嗎?越是看不懂的,才叫藝術;越是聽不懂的越有道理……”


    兩個保安你一言我一語,大多都是留下須拍馬之詞,他們依然沒有明白魯隊長話的意思。


    “你們這是聽哪個專家說的?狗屁!”魯隊長說道。


    兩個保安笑著說道:“就是再往上唄~嗬嗬……嗬嗬……”


    這個魯隊長,以前是一位老師,就是因為體罰了一下學生,被家長投訴,撤銷了優秀教師等資格證書,雖然沒有開除,但是心氣極高的魯老師,一氣之下選擇了辭職!


    後來他找了很多工作,發現隻有這個保安的工作最合適他,也不是因為他懶惰,而是他不想跟太多的人打交道,保安這份工作正合適,而且還是夜班,領導來的時候,他基本就已經下夜班了……


    不過雖然如此,他依然很敬業,“敢哪行愛哪行”這句話在他心裏一直掛著,而且已經被升華。


    正如他剛剛給兩個保安說的:“不用管領導


    能不能看見你的辛苦,隻要你認真去對待自己的工作,你的付出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這些也都是魯大師這些年悟出的道理。


    魯大師想的沒錯,此刻他的一舉一動正被楊起帆看在眼裏,而且楊起帆已經覺得這人有些特別,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魯大師隻是夜班的隊長,隻管夜班的這幾個保安,白天其實還有個總隊長的,是管理所有保安的,而且也不用上夜班,隻是平常過來查看查看,其它的事情都有負責白班的隊長管理著。


    保安總隊長工作很輕鬆,工資還比別人高很多,本來李曼是想把這個職位撤掉的,因為總感覺這個位置沒多大用處。


    但是這個保安隊長在市局裏有親戚,官雖然不大,但是身處要職,李曼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當然,李曼也不是傻子,她覺得哪天要是出了問題,就找這個保安隊長當替罪羊,“不是有親戚在市局擔任要職嗎?那就讓你親戚幫忙,那樣也會給醫院分擔一些壓力。”李曼這個打算也不能說太黑心,在社會上滾打,雖然不能有害人之心,但是保護自己的心總是要有的,不然自己就算做了好事,不會處理的話,都會被別人暗箱操作成壞事,到那時,你說自己多仗義,多善良,一點屁用都沒有,死的比誰都慘。


    此時幾個保安已經來到了五樓,拐完這個角,上去就是六樓了,其中一個保安開始緊張起來。


    “你緊張什麽?”魯隊長說道。


    “隊長……這可是六樓啊……蔡醫生看就是……”保安瑟瑟發抖,手不聽的顫抖,手電筒的光在樓梯上晃來晃去,看上去有些暈眼。


    另一個保安是蔡醫生出事之後來的,雖然聽說過這事情,但是沒有親身經曆過,自然沒有這個經曆過的保安害怕。


    魯隊長那晚也去了太平間,跟大家一樣,都看見了被凍成冰疙瘩的屍體,心裏自然也害怕,但是作為隊長,他隻能把這種恐懼藏在心裏,嘴上還得鼓勵兩個保安,讓他們不要害怕,這才是最痛苦的。


    此時幾人已經來到樓梯拐角處,那個新來的保安說道:“我就說你大驚小怪吧?這能有什麽?而且樓道的等還亮著的,就算真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們三個人,而且還有隊長在這裏,能怕它不成?”


    就在這個保安剛剛說完這句話,下一句還未開口的時候,樓道的燈忽然暗淡了下去!


    這樓道的燈不是那種一下子熄滅了,而是像電壓不穩,燈泡忽然變暗的那種情況,隻是此時的情況比較嚴重,雖然燈沒有滅,但是有跟沒有已經差不多了。


    最可怖的是,他們手電筒的光,也跟著暗了下去!


    如果說這樓道裏的燈暗淡是因為電壓不穩,但是這手電是什麽原因?而且不可能三個人的都一起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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