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把剛剛在外麵看到的情況告訴了花兒,花兒並沒有我以為的那種反應,起碼沒有我剛剛在外麵看見的時候害怕的那種表情,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她一直在船艙裏,沒有親眼所見,就不會體會到我剛剛的害怕,不過這樣也好,隻要花兒不害怕,一切恐懼都由我來承擔也是可以的。


    花兒說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或者說是一種動物之類的?”


    我說道:“可能吧。”我沒有繼續往下解釋,因為我怕她真的相信了我見到的,反而會害怕起來。


    花兒說道:“你的這身衣服又要濕透了,還是趕緊換下來再說吧。”


    我說道:“沒事的,等會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們就睡覺了。”花兒小臉一紅,說道:“誰要跟你睡覺——”我心想:“這女孩子,有時候的想法真的是讓人摸不到頭腦,一會兒那麽主動,一會兒說個睡覺又那麽推辭,好像一下子矜持了起來。”


    我說道:“那你不睡的話,我可要睡了。”


    花兒說道:“那總得先……先洗個澡吧……”


    我笑了笑,說道:“好的,現在就去洗澡。”


    我剛要推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外麵忽然又炸起一聲響雷,花兒嚇得一下子抱緊了我,在我懷裏說道:“外麵的雷聲好大啊……感覺比我們那裏的雷聲大多了。”


    我說道:“沒事的,再大的雷,隻要有我在,你也不用害怕。”就在我倆還在交流的時候,花兒說道:“你剛剛除了聽見有雷聲,是不是還聽見了別的聲音?”


    我說道:“沒有啊,我隻聽到了雷聲。”這次是花兒聽到的,我沒有聽見,同時我也相信花兒真的是聽見了什麽,因為剛剛更奇怪的事情我也是遇到過的。


    “你剛剛聽見什麽了?”我問道。


    花兒說道:“好像是有人再喊救命。”


    我說道:“這不可能吧?這個地方出了我們,難道還有其它的人類?”花兒說她聽到了聲音,我以為是什麽動物叫聲或者其它的,但是她說自己是聽到了有人再喊救命,這一點我還是持有懷疑的。


    花兒其實也不敢太確定,說道:“可能真的是我聽錯了吧。”


    我有點自責道:“是不是我傳達了太多的負麵的信心給你,讓你心中產生了恐懼?”


    花兒否定道:“不是這樣的,我剛剛要麽就是聽錯了,要麽就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不過這些不重要,要是真的有人喊救命,他肯定還會再喊的,要是沒有,那可能就是我聽錯了吧。”


    我開玩笑的說道:“萬一那個人就喊了剛剛那幾聲,然後現在已經死了呢?或者說是躺在哪裏正在等我們救呢?”


    花兒說道:“沒你說的這麽離奇吧?我們還是趕緊睡覺去吧。”


    我笑著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反正這大雨天的,你不就是喜歡我給你講故事聽嗎?”說完這話,我嘴角上揚,花兒說道:“你笑的怎麽那麽壞……?”


    我說道:“壞嗎?”


    花兒重重的點點頭:“壞死了……壞死了……!”就在此時,她的臉色忽然又嚴肅了起來,我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問道:“怎麽了?該不會又聽到有人再喊救命了吧?”沒想到花兒點點頭,說道:“好像真的有人再喊救命。”


    我說道:“怎麽會這模樣?我怎麽一點也沒聽見?”


    花兒說道:“你仔細聽聽?”


    這次我靜下心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聽,聽了一會,花兒說道:“你聽見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像還真的有人再喊救命,可是距離好像很遠。”我接著說道:“不過這好像跟我們沒有什麽關係。”我雖然不是壞人,可是也不是要舍棄自己的安危,舍身去救一個陌生人的人,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的世界,我對這裏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危險我沒有打算去冒,如果放在我們那個世界的話,我興許是會出去救人的,原因就出在這裏。


    此時花兒說道:“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說道:“這就沒有必要了


    吧?萬一是什麽陷阱呢?”


    花兒說道:“可是這個人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而且一直再喊,這樣我總覺得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確實,那個救命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好像就是不想讓我倆安心的坐在這裏,所以我倆不去救人,那聲音幹脆就來的更近,好像再說:“你倆到底來不來救我?不來的話,我一會可要在你們麵前喊救命了。”這個想法本來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但是隨著那救命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覺得自己剛剛的那個想法似乎要應驗了,但是我的心卻越來越緊張了,暗道:“這狂風驟雨的天氣,哪裏來的人?而且喊什麽喊?要是被什麽東西追,到現在也沒追上嗎?那這人也是夠厲害的。”


    此時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完全沒有受到雷雨聲的幹擾,就是讓我倆聽的更清楚。


    花兒說道:“起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說道:“不用。”


    花兒說道:“為什麽?萬一那人跟我們一樣,也是誤入了這裏,我們是不是應該伸出援手?”


    我說道:“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花兒說道:“可是救命聲就在外麵啊,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我說道:“這麽半天,一直再喊救命,大雨天的要是真有什麽追他,他能跑的有多快?”


    花兒說道:“他跑不快,追他的人活著其它什麽也跑不快啊,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花兒接著說道:“起帆……”


    我看了花兒一眼,說道:“怎麽了?怎麽用這種眼神盯著我?”


    花兒說道:“我覺得你變了……”我對花兒這突入起來的話說道有點懵,苦笑道:“我怎麽就變了?我不是好好的嗎?”然後伸了伸胳膊腿給她看。


    花兒說道:“我是覺得你的心變了。”暗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這麽說,我就更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了。”然後問道:“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啊,比如對你,更是一點都沒變。”


    花兒說道:“你的心變得狠了。”


    我說道:“這話怎麽說?”


    花兒說道:“外麵有人再喊救命,你都不出去救,這難道不是狠嗎?”


    我哭笑不得道:“這是為了你我的安全,我才做出的這個決定,這怎麽可以說是心狠呢?”


    花兒說道:“救個人,怎麽就能影響到你我的安全了?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剛剛你說自己在外麵看見了一些東西,是不是就是為了嚇唬我,讓我依附著你?”


    我說道:“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花兒說道:“反正這個人必須救。”我話還未開口,花兒說道:“要是有什麽危險,我來承擔!不用你管可以吧?!”


    我說道:“要是真有危險,你覺得我們倆誰能夠逃得了嗎?”我接著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要是放在平常,我聽見有人喊救命,會毫不猶豫的去救人,但是現在不行。”


    花兒說道:“這麽不行了?現在怎麽了?”


    我說道:“首先這裏的環境我們不了解,這裏住著什麽樣的人我們更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我們不管遇到的什麽人,絕對都不是我們的同類!所以我才做出了不去救人的決定。”


    花兒說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猜測的,沒有任何的依據!”


    我說道:“這還要什麽依據?難道你認為我們來到的這個地方,會有我們的同類也也來到這裏嗎?這裏又不是什麽旅遊勝地,就算是,誰知道來的路?”


    花兒說道:“但是那外麵的人喊得‘救命’是跟我們同樣的預言,這點你怎麽解釋?”


    我說道:“宇宙中文明多的是,就算有文字重疊,甚至文明重疊,那也是很正常的。”


    花兒說道:“反正這些都是你自己猜測的,我不管,這人還是要救。”就在花兒說完這話的時候,那救命聲好像來到了飛行器外,並且喊道:“有人嗎?裏麵有人嗎?”


    花兒說道:“你聽?這人都找到這裏來了,拿到我們還躲在裏


    麵不出去救人嗎?就算不救人,那也應該出去看看是怎麽一迴事吧?”


    我心想:“人要是出去了,還有不救的理由嗎?到時候我要是真的不救,還不得被你又說一頓?”


    花兒說道:“楊起帆,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猶豫什麽呢?你要是不出去,那我出去了!”


    我歎了口氣,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事情找上了‘門’,那也不能慫著,而且我要是不去弄個明白,也許外麵那東西還不知道使出別的什麽花招,既然這樣,那就去會會他!”想到這,我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


    花兒說道:“真的……?”


    我說道:“這還能有假?但是不管怎樣,我們的戒備心是不能鬆懈的。”


    花兒點點頭,說道:“好的。”花兒答應的倒是挺痛快,這還不都是因為我答應了她,要是我等會跟她的意見有衝突,或者沒有答應她什麽,估計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然而就在我剛要出去的時候,那個聲音一下子像是出現在了我的耳邊,我警覺的趕緊朝外看去,這才發現,那個一路喊著救命的人,好像來到了前麵的駕駛艙,花兒自然也聽見了。


    “花兒,你要幹什麽?”我拉住花兒的手說道。


    花兒說道:“我去把電閘關了,不然那人不知道,要是觸碰了,很可能會被電死的。”


    我說道:“著電閘不能隨便的關掉,這可是我們唯一的防禦屏障,要是關掉了,很可能會有危險的。”


    花兒說道:“起帆……你到底怎麽了?那麽忽然變得這麽不近人情了?一個傷病的人正在外麵喊救命,你說能有什麽危險?就算這人是個壞人,估計他也是受了傷,你說咱們倆還怕他不成?”


    我說道:“話是這麽說,但就怕情況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


    花兒說道:“那也沒你想的那麽複雜。”花兒哼了一聲,說道:“你剛剛不是還要救人家的嗎?怎麽現在人家自己過來了,你又要不救了?”


    我說道:“我沒有說不救人,隻是想先觀察一下,這個過程,先不要把我們的電閘打開。”然而就在我勸說花兒的時候,花兒趁我不注意一下掙脫我本來就沒有抓她太緊的手,合上了電閘,然後趴在鐵板上,對外麵的人說道:“你是不是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同時花兒拿起手電往外照著。


    但是沒有人迴答,我趕緊走了過去,說道:“怎了了?”


    花兒照著前麵的駕駛艙,說道:“怎麽會沒有人……我剛剛明明聽見那人已經來我們這裏了啊。”


    我剛要拿手電往外照,忽然腳下傳來一句:“我在這裏……救救我……”


    花兒“啊”的一聲,往後退了兩步,我想借此機會趕這人走:“你是誰?趕緊的走開!”我以為這人嚇到了花兒,花兒也不會再想救這人,但是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楊起帆,你想幹什麽?!誰說不要救他?”花兒接著說道:“趕緊的把他救過來。”既然花兒這麽說了,我還能那麽辦?隻能把人救過來,然後多加提防著點。


    這人的臉上幾乎全是泥,花兒讓我帶這人進廚房洗一洗,洗完之後,我才發現這人確實長著一張人臉,跟我們沒有任何的區別,耳朵也不是什麽尖尖的,眼睛也不是什麽紅紅的,甚至還挺文雅的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但是這些並沒有讓我對他放下懷疑,反而懷疑更重了。這人洗了臉之後,又洗了個澡,這個過程我隻是在門口等著。


    此時花兒走了過來,說道:“你們洗完了沒有?”花兒拿著衣服,我說道:“你這是幹什麽?”


    花兒說道:“當然是給那人換上。”


    我說道:“你不是要親自進去給他吧?”此時我忽然產生了一絲的醋意,花兒說道:“怎麽了?我能給你送衣服,就不能給他送了?你這是搞歧視嗎?”


    我忽然有點不理解花兒了,說道:“這能一樣嗎?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怎麽能見別的男人的身體?你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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