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排長雖然聲音大,但說的不無道理,杜油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好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軍隊的規矩,跑個五公裏吧!”杜油話鋒一轉,說道:“首先聲明:既然是按照部隊的規矩來,那也必須每個人都負重跑。”


    湯排長走過來說道:“楊兄弟,既然他都已經讓步了,那咱們也就別再跟他計較了。畢竟他也算咱們的半個領導。”


    “這事恐怕我願意,那個大錨不願意啊。這小子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遇到這種事情,估計很難讓他不胡來。”我說道。


    “大錨兄弟跟你比較熟悉,還得你勸勸他啊,不然要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杜長官,恐怕往後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湯排長說道。


    就在我倆說著的時候,大錨在那邊居然跟杜油吵了起來,杜油氣道:“你要是再跟我胡攪蠻纏,不聽指揮,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說誰鄉巴佬呢?我就不信,首長會找你這種貨色當我們的領頭!”大錨說道。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吵起來了?”湯排長一臉著急道。不但大錨跟他吵了起來,就連都自跟跟著大錨一起開始說那個杜油。


    “我也不知道,過去看看吧。”我說道。


    “怎麽迴事啊?”湯排長問道。


    “大錨你幹什麽?!不知道這個是我們的領導嗎?你怎麽能跟他這麽大聲說話?而且還吵了起來。要是被上麵的首長知道了,他們會很生氣的!”我說道。


    “老帆,你不知道,這個家夥居然罵咱們是鄉巴佬!”大錨說道。


    “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見?”我說道。


    “你剛剛離得遠,而且這個家夥是小聲說的,但正好被我聽見。”大錨又說:“他要是大點聲說也就罷了,是隻他是小聲說的,這就說明這個家夥內心是多麽的邪惡!跟本瞧不起咱們!”大錨一邊指著杜油一邊說。


    “你放肆!”杜油說道:“你居然敢誣陷上級領導!看來不把你關禁閉,你是不悔改了!”杜油大聲道。


    “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是關禁閉,老子也不怕!況且你有什麽權力把老子關進小黑屋裏?”大錨也不甘示弱。


    湯排長說道:“楊兄弟,你還不趕緊的把大錨拉到一邊?不然的話,這事情要鬧大了!”


    “你看他們這樣,我恐怕也拉不開啊……”我歎了口氣說道:“我試試吧。”然後走上前,說道:“杜領導,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家夥脾氣就這樣。”然後我讓大錨不要再說了,然後又悄悄道:“你要是再跟他吵,恐怕咱們的計劃就完了。”我故作神秘的說道。


    大錨看了我一眼,問道:“什麽計劃?”


    “還能什麽計劃?你之前不是想要去昆侖冰山腹地去看看的嗎?怎麽現在不想去了?”我說道。


    “當然想去,但這跟他吵架有什麽關係?況且這小子太瞧不起人,遇見這種人,必須得給


    他點顏色看看。”大錨說道。


    “就算他瞧不起人,就算他壞,但是你想吵的話,也不用在這裏跟他吵啊。”我看了後麵的杜油一眼,並且跟他笑了笑,杜油那邊也有韓教授跟湯排再安撫。


    我猜這是杜油第一次領導這麽多人,如果是的話,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讓上級首長知道了,還以為他能力不行,管不了下屬呢。


    我又轉過頭跟大錨說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隻要出了不對,到了外麵,就是咱們的天下,這個書呆子早晚會用上我們,到時候有你報仇跟挽迴尊嚴的時候,不但如此,還有可能會讓這個書呆子大吃一驚!”


    大錨看了看我,一臉狐疑道:“老帆,你不會是想讓我消停會,拿這些話來騙我的吧?”


    “你個‘夯貨’,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要是連我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我說道。


    大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也是……我肯定相信你。隻是你說的那些話有些玄乎,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既然如此,你就聽我的。”我說道。


    “那你說接下來我改怎麽辦?”大錨說道。


    “你這樣——先給杜油道個歉。態度要好一些。”我說道。


    “罰跑圈幹什麽都可以,老子就是不跟他道歉,更別說還要態度好一些了。”大錨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昆侖冰山也就別去了,帶著都自一起迴家吧。”我冷冷道。


    我心想:“不給這家夥說點狠的,他能飄起來。”看來是我最近管他管的有點鬆了,再加上跟都自這滑頭天天一起,也變得有些滑頭了。


    都自一聽要迴去,說道:“帆哥,我可不想迴去……您可不能把我丟下啊……”都自又說:“帆哥,咱們可是純老鄉啊……”


    “行了,別在這裏跟我抖機靈,你倆要是不照著我說的做,到時候去留的問題,可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我說道。


    “那行,就照帆哥您說的做。”都自說道。我又轉頭問道:“大錨,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是現在就迴去,還是道個歉?”


    “那就道歉唄……”大錨不情願的說道。


    “那行,你倆現在就過去吧。”我說道。


    “老帆,還得你過去給調解一下,不然我不知道怎麽開口說啊……”大錨說道。


    “別忘了,我也是他的眼中釘,跟你們一樣。恐怕我說什麽他並不領取。”我又說:“之所以現在他隻朝你倆發火,那是你倆吵得比我兇,還沒開始找我麻煩而已。”


    話雖然如此,我還是走過去說道:“杜領導,您消消氣,我讓這倆人過來給你道歉。”湯排長一聽,連忙說道:“這真是太好了,知錯就改就是好同誌!”湯排長頓了頓說道:“你們放心,領導的心寬著呢,不會跟你們計較的。”湯排長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給杜油一個台階下。


    我本以為事情


    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這個杜油居然並不領情,厲聲道:“你們幾個別給我來這一套!我不吃!頂撞上級,公然擾亂軍心,這可不是小罪!要是一口道歉就可以的話,我們的軍規還要它何用?湯排長你不會不知道這點道理吧?”


    湯排長臉色一寒,說道:“知道是知道,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步必須要跑,人必須要罰!”杜油說道。


    “老帆,湯排長,你們看見了,這不是我不給他麵子,是這小子給臉不要臉!”大錨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剛剛罵我們鄉巴佬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罵你鄉巴佬了?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聽見嗎?”杜油問道:“湯排長你聽見了嗎?韓教授你有沒有聽見我這麽說他?”


    湯排長比較實在,他看了看我,“息”了一聲,說道:“大錨兄弟,我確實沒有聽見……”


    原本我我以為這個杜油會接受大錨的道歉,但沒想到他的脾氣也是夠大,就連湯排長給的台階他也不要。


    這件事到最後,還是大錨跑了五公裏的,當然我也沒有拉下……


    可恨的是,我們被罰跑的這段過程,杜油讓大家什麽也不用幹,而是專門看著我們仨跑,最可恨的是,杜油還不準我們喝水!這點簡直有點變態,但他有他的一套理由——這樣可以讓我們記得更清楚……!大錨不知罵了他多少句,我說道:“你少說兩句吧,跑不完他是不會給咱們水喝的。”


    “這些都都記在心裏了,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他倒黴的時候,到時候看他怎麽求著老子!”大錨重複著之前的話,隻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好受一些。


    等到跑完的時候,方惜柔拿著水跑了過來,說道:“趕快喝點吧。”但那個杜油好像並沒有消氣,他走過來說道:“誰讓你給他水喝的?”


    “跑了這麽多的路,難道喝點水還不行嗎?你這是要渴死他嗎?”方惜柔說完並沒有理會杜油的話,但杜油走向前,用比剛剛更大的聲音說道:“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別看你是女的,要是也不服從命令,別怪我也讓你跑五公裏!”


    “你除了五公裏,還知道什麽?哪有你這麽當官的?”方惜柔是什麽脾氣?她怎麽可能被杜油嚇到,繼續把水遞給我。


    我雖然渴急了,但也沒渴昏,聽杜油這麽跟方惜柔說話,感覺也太不是男人了,迴道:“她做錯什麽了?你就算是領導,也不該對一個沒有犯錯的人這麽說話!”


    “她不聽命令就是犯錯!”杜油說道。


    “你這是濫用職權!”我說道。


    “不用管他,趕快喝點水。”方惜柔說道。


    杜油見方惜柔依然讓我喝水,他可能覺得這不止是喝水的問題,而是方惜柔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竟然大手一揮,把方惜柔手裏的水打落在地!同時朝方惜柔吼道:“你要是再不聽命令,要麽就滾,要麽就跑五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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