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祠堂的路上,大炮跟小米跑到我跟前,問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不是真的,然後想跟我也學上兩招,以後也給自己找個風水寶地埋了,好保佑子孫後代。而我以現在不是時候,改天再說為理由,打發了他倆。


    都自則插言:“我是帆哥的得力助手,你倆要是想學,簡單的我也是可以教的,隻是要收點學費。”


    “去你的!”大炮跟小米一口同聲。


    還沒到祠堂的時候,就有人急匆匆跑來,說祠堂出事了,路叔聽後趕緊往祠堂跑,一邊跑還一邊問:“祠堂出什麽事了?”


    “我也說不好,您還是趕緊迴去看看吧。”那人說道。


    剛到祠堂門口,就聽見裏麵有人在哭,聽聲音像是那個中了屍毒的人的老婆。心生不妙。


    走進去祠堂,那婦女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路叔走向前,問:“這是怎麽迴事?”


    “死了……死了……這沒良心的東西……”那女人哭道。


    “難道糯米不管用嗎?”路叔問道。


    “管用,管用的很。這一會,我倆的毒都減輕了不少。”再看那倆人,剛剛吐出一口發黑的糯米。


    呢女子跪著朝我挪來,抓著我的小腿,就是不鬆,一邊哭,一邊說:“大師,您可要救救我們當家的啊……”


    路叔見狀,趕緊讓人吧這女的扶起來,架到一邊,然後跟我道歉,說:“楊大師,您受驚了,鄉下婦女,素質就這樣,您別見怪。”


    我罷了罷手,說:“人之常情,誰家要是攤上這種事,都會崩潰的。”


    “沒想到,大師年紀輕輕,思想境界卻這麽高,老夫真是佩服……”路叔說。


    “好話就不用多說了,能幫上忙的,我自會盡力。”我說,然後歎了口氣說:“這人的屍體,還是要盡快火化。”


    這女子聽見我說火化,那就更不願意了,就連大錨也說:“老帆,這女的挺可憐的,就讓她多看兩天,就算火化也等三天以後嘛。”


    “你懂個屁。你難道忘記周爺爺屍變的事情了?”我小聲說道。


    “你是說……?”大錨問道。


    我們那裏提到火化這種事,楊大總管等村民都不同意,更何況這個山高皇帝遠的西部地區,很多政策估計都還沒傳到他們耳朵裏,聽到我


    說火化,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特別是幾個祖長模樣的老頭,聽我這麽一說,差點還把我罵了……真是好人難當……


    路叔也問我:為什麽要燒掉屍體,我自然把其中利害告訴了他。俗話說:沒吃過虧的人,見到什麽都不怕。路叔這些人也是,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什麽僵屍。


    “你們這些人,既然不相信我們的話,那就別請我們來了。”都自說道:“帆哥,咱們還是走吧,留在這裏還幹嘛呢?”


    大炮跟小米等人在一邊討論:“你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僵屍?”有人搖頭不知;有人搖頭否定。


    路叔還指望我給他找風水寶地,聽都自這麽一說,也有所妥協,最後說道:“隻要不火化,屍體隨我處置。”


    這話在我看來,跟一句廢話沒什麽區別,要是不火化還能怎樣?雖然想撒手不管,但想想他們之所以不同意,完全是沒有見過僵屍這種東西,心地並不壞。


    要是真的放手不管,恐怕又要多死上幾個人。


    最後,我讓路叔找來一口棺材,並在棺材上蓋上貼上一張符咒,又讓人把黑狗血跟雞血摻在一起,染在墨鬥上,彈在棺材上,同時叮囑他們:每一處都要彈上,千萬不要有遺漏。


    這時阿正帶人從外麵迴來,路叔問他有沒有找到野獸,阿正搖搖頭,說:“沒有……”


    從路叔跟阿正的對話中,就能聽出:他依然沒有相信這些人中的是屍毒,然而除了我,暫時又找不到會看風水的,不想對我這麽客氣,也沒其它辦法。


    路叔把祠堂的事情安排好,又讓兩個人看好棺材,然後說道:“太陽都西斜,大家都還沒吃飯吧?我在家裏擺了幾桌酒席,幾位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吧。”


    “可有肉?”大錨聽見吃的就來勁。路叔哈哈大笑,說道:“當然有,當然有。”又說:“不但有豬肉,雞肉、魚肉樣樣齊全!”


    “現在能吃了嗎?”大錨問道。


    “能,能。”路叔笑著說。


    “既然這樣,那咱們還在這裏站著幹嘛?路叔帶路吧……?”大錨說道。


    這天下哪有免費的宴席,路叔之所以這麽做,無非就是用到了我們,而且酒席上,他肯定還會再提起遷墳之事,到時候飯都吃了,想不答應都難了。


    是大錨這小子,早就把腿邁出了祠堂大門,飛隊本來是要拒絕的,但路叔像是早有準備,說:“韓教授都來了,你們難道還不給老夫這個麵子?反正酒席都已經擺下了,不吃也是浪費。”聽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不好拒絕,況且大夥真的沒吃飯……確實有點餓。


    我心想:“這路叔想的可真周到,就知道大夥會拒絕,沒想到早已把教授請來了,這是拿著教授堵大夥的嘴呢。”


    路叔的家離祠堂並不遠,幾分鍾的路程就到了。他們路家在此有專門的活動區域,也就是自己的村莊,雖然蔑爾根也是這裏的人,但居住的地方,都是分開的,隻是沒有明確規定出這條“邊界線”罷了。


    路叔家的院子挺大,院子中間擺了三桌酒席,居然還有很多空間,人在其中來迴穿梭,一點也不擁擠。由於菜還未上齊,路叔就帶著大家逛起了他的園子。


    “怎麽不見韓教授他人?”我問。


    “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路叔說道。我心中暗想:“有是一個老油條,這是先邀請的我們,還是要請我們之後,又命人去邀請的教授,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的家確實讓我開了眼,蔑爾根給我們提供的住處,已經算是好的了,沒想到這個路叔居住的地方,跟它有過之而無不及。


    後院甚至還有專門的花園!花園中間還有一個小湖,湖中還有亭子立在那裏,簡直是“西北江南”啊!


    “各位要是暖和時候來,這裏的風景更美。”路叔說道。


    “這地方也太美了吧……”大錨說道。


    “建造這些東西,得花多少錢啊?以後我有錢了,也要建造一個這樣的家!”都自像是沉醉其中。


    別人越是這樣說,路叔越是高興,說道:“其實這些也不全是老夫花錢弄得,他隻是花了一點小錢,修繕了一番。”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人送家不成?”大炮問道。


    “這個宅子,其實是祖上留下來的,祖裏的每任大總管,都有權利住在這裏,有幸,老夫就是這任大總管。”路叔笑著說。


    “那也挺麻煩的,要是卸了任,還得再搬出去,就怕好地方住管了,再住普通的宅子,會不習慣……”都自說道。


    “我們的任期是到去世……”路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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