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人朝我們這邊跑過來!”大錨指著一邊說。


    果然,一個身影正朝這邊跑過來,等她走近才發現:好像是個女的,而且看身形,好像是大玉。


    她一隻手捂著胳膊,好像是受了傷,我拿點燈朝她晃了晃,問:“是大玉姑娘嗎?”我詢問道。


    “後麵有東西在追我!”大玉迴答了我的話然後又說她身後有東西再追她。


    “你的手怎麽了?”我問。


    “就是被那些怪物傷的。”大玉說。


    “那些怪物?”我嘀咕了一聲又問:“其他人呢?”


    “都走散了。”大玉喘了口氣又說:“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在哪。”


    “你們那麽多人,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麽?怎麽就跟殘兵敗將似的?”大錨說道。


    “你才殘兵敗將!知道剛剛的怪物有多少嗎?沒看見車子都被它們洗劫了?”大玉道。


    “就那些鬼東西,來一群爺也不怕。”大錨滿臉自信。


    “好,你可真厲害。”大玉又轉向我,說:“真是有什麽樣的大哥,就有什麽樣的小弟,恐怕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吧?”


    “什麽怎麽想的?你倆說話可別扯上我。”我說。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大家都不如你?要是來一群怪物,你也能收拾了?”大玉說。


    “我可沒這麽想。”我說。


    “你要是沒這麽吹過,你的小弟敢說出這種大話?”大玉又說:“行,你要真有那個本事,我還真叫你一聲爺!”


    “我看你還不如幹脆嫁給我們帆哥,有我們帆哥在,保準你不會受傷。”都自笑嘻嘻的說。


    “果然是三個流氓,先保住自己的命再來跟本姑奶奶炫耀吧!”大玉說。


    “大玉姑娘你受傷了,還是趕緊包紮一下吧。”我說。


    “滾,拿開你的髒手,這點小傷,還不至於要了本姑奶奶的命。”大玉說道。


    “老帆,咱都別管她,看她嘴還硬不!”大錨說道。


    “快看!它們來了!”大玉指著前方。


    “誰來了啊?大驚小怪!”大錨剛說完,立馬舉起獵槍,說道:“我去!這麽多?”


    大玉“冷哼”一聲,說:“怎麽,還沒開始打就怕了?叫聲姑奶奶的話,本姑奶奶可以保護你們!”


    “大玉姑娘你還是呆在這吧,別給我們扯後腿就行!”大錨說道。


    大玉還未開口,我跟大錨就朝前麵的紅眼怪物開了一槍,前麵的兩隻發出“吱吱”後跑掉了,誰知還未高興起來的心又繃緊走掉了兩隻,來了四隻!


    而且它們已經進入了手電筒的光束範圍,這才算看清楚它們的長相:紅紅的眼睛,一張扭曲的人臉上長著尖利的牙齒,身形也和人很像,但是除了直立行走,也可以像老鼠一樣爬行。


    它們一個個長著血盆大口,扭曲的臉像是不斷地變化著形態,抽象恐懼,那種感覺無法言表,就像梵高的那副“呐喊”中的人似的。


    這種恐懼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寒冷氣澆築在心頭,冰冷易碎!


    “你他娘的愣著幹嘛?開槍啊!”我跟大


    錨正在填子彈的時候,大錨對著都自說。


    “我沒用……沒用過啊……”都自也不知是嚇得還是真的不會開。


    “你他娘的剛剛不是說會開嗎?”大錨又朝他靠了靠,低聲說道:“你小子要是被那娘們看扁了,連累了我跟老帆,看我怎麽收拾你!”


    期間我跟大錨又開了兩槍,那群怪物似乎害怕槍支,站在對麵,不敢輕舉妄動。


    “怎麽?怕了吧?你們這幫怪東西,看我不把你們的那醜陋的頭打爆!”大錨得意的說。


    “你們別大意,它們會鑽地!不然剛剛飛隊他們那麽多人怎麽會被打亂?”大玉從後麵說道。


    大玉的話音未落,大錨的笑聲未止,就聽都自“啊”一聲,再看他的半條腿又被地下的東西抓住了!


    都自扔掉手裏的槍,喊道:“救命啊……帆哥,我不想死啊……”


    “嚷什麽嚷?真沒出息!”大錨說完要拿槍對著地下的怪物開槍,都自喊道:“錨哥,你想打死我啊……這裏麵不是單頭子彈,都是鋼珠啊……一打一片……”


    大錨收起槍,說道:“你小子懂得還挺多!”說完就是一槍!隻不過這槍打在了都自側麵,因為此刻我們被怪物圍成了u形!


    這種局麵持續了不到一分鍾,大錨也被下麵的怪物拉住了腿!


    不同的是,大錨罵了一句,然後用匕首刺了怪物一刀,怪物鬆手,大錨還未拔出小腿之時,他又被拽了下去!


    等我想要去搭救大錨的時候,那群怪物蜂擁而上,大錨喊道:“老帆快跑!不用管我們!”


    都自在大錨一旁一直哭喊,見我也確實沒有了辦法,又開始祈求“太上老君”了……


    “趕快上車!”我拉著大玉爬上了車頂。


    等我倆上了車頂,那些怪物居然消失了。


    “怎麽不見了?它們是不是都逃走了?”都自抹了抹眼淚,又說:“帆跟,快來把我們拔出去……”


    就在此時,車身開始猛烈搖晃,我死死的抓住車上的支架,以防掉下去。


    “啊~”大玉叫道。


    我側頭一看:原來是大玉手上的個胳膊經不起劇烈的搖晃,所以她才發出疼痛的呻吟聲。


    我走過去一把抓住她,她瞪大眼睛,怒道:“誰讓你碰我的?!趕快給我鬆開!”


    這麽近距離的觀察,原來她的胳膊受的不是什麽小傷,整個小臂都快要被貫穿,索性的是沒有傷到骨頭。


    “我要是不逮著你,你會掉下去的!”我說。


    “掉下去也不用你管,反正都是死。”大玉說。


    “你怎麽說這種喪氣話?怎麽就反正都是死了?”我說。


    “說這種喪氣話又怎了嗎?傷到你的自尊了?”大玉又說:“對了,你不是說來一群怪物都不怕嗎?”大玉的嘴唇已經發白。


    “大姐,你在上麵就少說兩句吧!不指望老帆,難道指望你啊?還是指望你的飛哥哥來救你?”大錨說。


    “你瞎說什麽?什麽飛哥哥?你再胡說,小心姑奶奶把你舌頭割掉!”大玉說道。


    “你最好現在就過來割,恐怕


    你也就嘴上能行了吧!”大錨這麽一說,大玉像是真的被氣到了,捂著胳膊痛的“啊~”了一聲,然後又說:“土都快埋到脖子了,還嘴賤!流氓習性!死都不改!”


    大玉這說話的語氣,忽然讓我想起了李靜流,仿佛李靜流就在我眼前一樣,然而我這一晃神,差點掉了下去!


    而車身搖晃的越來越嚴重,我暗想:“絕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還是搖車,萬一這些怪物一起發動攻擊,我倆能被撕成碎片。”


    我發現這些怪物外表很像人,最明顯的就是眼睛外皮跟紅色火焰隔了很遠。確切來說,是一罩著一層軀殼的怪物,這幅皮囊之下像是被一種鬼魂或者妖靈所控製,至於是不是,還要用我的符咒來驗證驗證!


    想到這,隨即從包中拿出一張黃紙,但是我怕金光咒對這些妖物不管用,就畫了一道“魔咒”而這魔咒必須要用鮮血!而且還是人的血!其它毛筆墨跡統統引不出這魔咒的力量!


    這也是我迴到村子之後,剛剛從書中所學所悟,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我想拿刀劃破自己的手指,但轉念一想,旁邊不是有個流血的嗎?而且滾滾的熱血求之不盡,幹嘛還要自己虐待自己的手指呢?


    想到這,我收起匕首,衝著大玉微微一笑,大玉見我這麽對著她看,說道:“楊起帆!你想幹嘛?”


    “你說我想幹嘛?眼見就要死了,而我連女人的嘴都沒親過,我不甘心啊!”我故作一副流氓壞人模樣。


    “老帆,你不是親過方小姐嗎?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賬了?”大錨喊道。


    “閉上你的嘴,沒人當你是啞巴!”我說道。


    “你個流氓,看我不殺了你!”大玉說著就要去抽劍,可她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還要扶著車頂的支架,根本騰不出來哪隻手攻擊我。


    此刻她就像一個被綁起來拷問的犯人,怎麽處置,完全看我的心情。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大聲叫了一聲,然後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我說:“我就是用點你的血!”


    她這才鬆開口,然後問:“你用我的血幹什麽?而且用血還用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嘛?”


    “我這不是見你天天板著個臉,想給你開個玩笑嘛……”我說。


    “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大玉說。


    “這時候要是不開,萬一真的沒機會了怎麽辦?”我這麽一說,大玉居然“嗬嗬”的笑了一聲,當然隻是一聲,接著又板起了臉。


    “你這話說的沒錯,你確實快要死了。”大玉又說:“都快死了,你還弄這些江湖把戲,也真夠可笑的!”


    大玉剛剛說完,我一把撕開她的袖子,嚇得她大喊:“你又要幹什麽!”


    “當然是借用一點血啊!”我說。


    “袖子上不有血嗎?你是不是想賺姑奶奶便宜?”大玉說。


    “年紀不大,一口一個姑奶奶自稱,你那麽想當奶奶,也得先生了兒子再說……”她氣的想要說什麽,被我搶先道:“外麵的血都幹了,借點裏麵的用。反正你比男人還兇,這點血不至於痛吧?”我故意這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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