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大錨的講話已經是幾分鍾之後,隻是彼此的耳朵像是被震聾了一般,隻能看到彼此的嘴巴在動,過了片刻才漸漸能聽見。


    “老帆,這是怎麽迴事啊?”


    “我也不清楚,趕快看看其他人有沒有事。”我打了打身上的灰塵,站起身說。


    隻見這裏一片狼藉,那些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主神卻不見了蹤影。


    “那胖子去哪了?”大錨好奇道。


    大錨說完還想上前查看,我攔住他:“你不要命了?別看他們受傷了,動一動手指,也夠你受的。”


    “老帆,第一次見神,我好奇啊……等看仔細了,好迴去炫耀不是……”大錨嘿嘿道。


    “趕快去找小苗跟其他人。”我說。


    “起帆哥,我在這裏……”這是小苗的聲音,聞聲而往,發現小苗的一隻腿正被一塊石頭壓在下麵。


    走過去,把壓在小苗身上的石頭抬走,問:“感覺怎麽樣?”


    “沒事,幸好這塊石頭不是從太高的地方落下,不然就斷了。”小苗說。


    我看了看小苗的腿,果然隻是稍微腫了一點,並未傷到骨頭,扶起他說:“能走嗎?”


    小苗點了點頭,說:“可以。”


    “這是什麽情況啊?比導彈的威力還大……幸好有這麽幾根石柱擋著,不然我也要躺在地上了……”潘森從石柱後麵走了出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真是太可怕了……”皮特教授一臉茫然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黑衣人忽然出現在我跟前。


    雖然不知要往何處走,但還是站起身尋了其他人後,跟著黑衣人出了這塔台。


    “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我問。


    “黑前輩,你都把這些人打成這樣了,還怕什麽啊?”大錨說道。


    “那主神肯定去請救兵了;還有,叫我前輩就行,不用加個‘黑’字!”黑衣人有些不高興。


    “來了也不用怕,您不是會七星引雷嗎?再來一次就行了,正好我再仔細看一遍。”大錨說。


    “你以為想引就引嗎?再不閉嘴,我拿你嘴去點燈!”黑衣人這麽一說,大錨閉上了嘴,然而過了一會他又問道:“前輩您到底是誰啊?”


    “你問這些幹嘛?”我問大錨。


    “我好看看神話傳說中有沒有這位前輩的大名,要是有的話,那感覺,想必老帆你也能體會到吧……”大錨說。


    穿過如鏡如水的“門”,來到塔台邊,果然海水已經淹沒了剛剛的港口,一眼望去,一片汪洋。


    “連船都被淹沒了,看來是要死在這了。”皮特教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媽媽……”潘森忽然哭了起來。


    “你哭個屁啊?之前不是說了,你母親不會有事。”大錨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潘森可能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哭聲不止。


    “前輩,我的書……”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就你現在所學,連上麵的百分之一都沒學到,還給你又有何意義?”黑衣人說道。


    “百分之一都沒學到?雖然我沒看過,但這上麵有那麽多字嗎?”大錨倒是比我還驚訝的問。


    “無知小兒。”黑衣人瞪了一眼大錨。


    “那前輩又對這書有幾分了解?”我問。


    “六成不到。”黑衣人幹脆道。


    “什麽?才學不到六成,就能打敗那麽多上神?那天上的神仙也太水了吧……要不就是您太厲害了。”大錨說道。


    黑衣人沒有迴答大錨的疑問,而是直接把書遞給了我,說:“還給你。”他似乎看出我的疑問,又說:“好好保管屬於的你東西。”


    “謝謝前輩。”我又問道:“這裏的事情就這樣了嗎?”


    “七星引雷不僅傷害大,想必天上已經知道了這裏的事情,後麵的事就不用你我操心了。”黑衣人說完,抬起手,前方的海麵忽然形成一個漩渦,忽然間,裏麵冒出一艘船。


    “快看!我們的船!”潘森也不哭了,指著漁船高興的說。


    隨後,船慢慢飄向我們,黑衣人抬起他的長袖,在海麵上輕輕一揮,一道寬約幾米的波紋出現在海麵上。


    “跟著波紋走,就會走出這片海域。記住一直走,不要拐彎。”黑衣人說道。


    “前輩能否留下大名?”我問。


    “有緣自會再見,若是無緣留下姓名又有何意。快走吧。”黑衣人說。


    在等我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黑衣人隻留下一句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轉而化成一道光,如流星般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


    “這怎麽說消失就消失了,這也太草率了吧……”大錨說。


    “難不成你想跟著他修仙?就你,還是趕快迴家吧。”李靜流忽然說道。


    “你……老帆,她居然懟我。”大錨說。


    “你不該懟嗎?”我微微一笑跨到了雲梯上,說:“想迴家的,都抓緊時間了。”


    “你倆這是穿一條褲腿啊?老帆,你告訴我,你倆啥時候好上的!”大錨說。


    隻聽李靜流在後麵說:“閉上你的烏鴉嘴,誰跟他穿一條褲子了?”


    我先上來發動了機器,等其他人陸陸續續爬上來後,船已經開始走了。


    順著海麵上的波紋很快便航行了出來,迴過頭,隻見天空一團無邊無際黑雲,裏麵閃著雷電。


    “這黑雲裏麵不會就是毗騫古城吧?”大錨說。


    “不可能吧,我明明是順著海水航行出來的,如果那片雲裏麵藏著的是毗騫古國,漁船應該飛下來才對啊?”潘森說道。


    “都看看自己的手表。”我說。


    “手表怎麽了?”大錨說完,立馬又道:“我的表不會壞了吧?怎麽去了毗騫古國這麽久,表才顯示進去了兩分鍾?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的也是。”李靜流說。


    “不管今晚發生了什麽,想必依照我們現有的知識——是無法給出答案的。如果非要給出答案,就當真的遇見了‘神’;不過這些都不如迴家來的實在。”我若有所思的說。


    “沒錯,迴家最好!娟兒還在家等著我那。”大錨說接著道:“打道迴府——!老帆的情人還在家等著呢……”


    “你他娘的自己想見娟子,幹嘛帶上我?”我罵道。


    “都一樣,都一樣。”大錨笑著說。


    “一樣個屁!”這家夥就是找罵。


    李靜流忽然轉身走開了,我想叫住她,但又沉默了。


    “怎麽了?忽然氣氛變得這麽壓抑了?”大錨左右搖晃著腦袋。


    “大錨哥,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苗說道。


    “怎麽了?”大錨問道。


    “沒什麽,你開心就好。”小苗說完也轉身離開,去了船艙。


    “你小子等等我,不給我說清楚,今晚就別想睡覺!”大錨衝我笑了兩聲,然後轉身向小苗追去。


    接下來的一路算是順風順水,在海上航行了十多天終於迴到了出發地——鳳山港口。


    然而來到鳳山漁場的時候,才發現這裏一艘船都沒了,不隻是船,就連一個人影都找不到。


    北風唿嘯,地麵的落葉隨風飄起,一副荒涼跟冷意席卷而來。


    “這人都跑哪去了?”大錨左右環顧,跑向值班室。


    值班室的門是開著的,桌子上還有一杯熱茶,看樣子還有人在這裏。


    過了一會,李靜流跟潘森也走了過來。


    “宿舍那邊都被封上了。”李靜流說。


    “怎麽迴事?咱們出去這些日子,廠子就倒閉了?”大錨說。


    “咳咳……誰是在我屋裏啊?”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看樣子是個約莫七十多歲的老者,我問:“大爺,我們是這漁場的員工,剛出海迴來,怎麽就成這樣了?”


    “原來是廠裏的職工啊,但我聽說廠子關門前,都已經遣散了所有職工,你們是哪裏來的?”老頭說道。


    原來這老頭姓趙,是這裏看門的。雖說這裏沒了人,但總還是需要一個看門的,比如周圍小孩,想要進來玩,趙大爺就可以阻止。


    “這趙大爺不傻啊。”大錨小聲說。


    “我們確實是這裏的船員,隻因為在海上耽擱了幾日,今天才迴來。”我說。


    “大爺我們說的是真的,船還在港口那。”小苗說。


    “不管你們是誰,趕快離開這裏沒有錯;而且這裏馬上就要拆了,趕快迴家重新找工作吧。”老頭嗓子裏發出“咯咯”聲,像是有東西卡在了裏麵。


    “怎麽迴事啊?難道這裏還鬧鬼不成?”大錨一副弄不明白不罷休的樣子。


    “小娃娃,這可不能亂說。”老頭這才抬頭仔細的打量了我們一眼,說:“嗓子是老毛病了,一抬頭都疼。”


    “大爺,您嗓子都這樣了,還抽煙那?還是大煙袋,夠嗆哈……”大錨說道。


    “年紀大了,看淡了,能多抽一口是一口,再說,要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敢來這裏看門啊……”說完又猛地抽了一口。


    “大爺,這裏到底怎麽了?”我再次問道。


    “這裏真的鬧鬼……!”大爺想要大聲,可嗓子又不允許。


    “真的假的?怎麽到處都有鬼?”潘森一臉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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