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甘教授的腿被摔骨折,其他人都沒什麽大礙,在這種地方也沒什麽好寒暄的,我們排成一字型長隊朝房內走去。


    這間屋雖然沒有漂浮在上,但是它坐落在所有建築的中下,就像是皇帝朝政的地方。


    進屋之後,蠟燭忽然亮了起來,這些蠟燭都是由高低不等的說不上什麽材質的人形仆役舉著的,它們臉上露出笑容,眼睛盯著一處。


    “這難道有感應嗎?我們剛剛進來這裏的燈就亮了。”潘森說。


    “就你臉大?”大錨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快躲起來”我說。


    我藏在門後,朝外覷視,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準動,是誰!”我先發製人,拿著槍站了出來。


    然而用手電一照,竟然是之前的女子,隻見她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有氣無力道:“你們怎麽也在這?”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大錨說。


    原來她們的情況跟我們一樣,都是從上麵順著石階下來的,隻是跟我們不在一處罷了。


    再看女子身後,並不是所有村民都跟著她,大約有之前一半的人。


    “其他人村民那?”我問。


    “走散了。”女子說。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用費工夫’我們正要找你們呢!”女子身後的村民說。


    “找我們幹嘛?”大錨說。


    “你把我們祖先弄丟了!不找你找誰?”其他村民紛紛道。


    “你們祖先自己長著胳膊腿,想去哪裏,管我們什麽事?”大錨說。


    “總之要是沒有你們破壞,我們祖先也不會不認識我們!趕快說把我們祖先弄到哪裏去了。”


    “真是一幫無賴。”大錨說。


    “各位別著急,我們真的沒見到它。”胡梅解釋道。


    就在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時,一個黑影飛了過來,正好落到門口——正是那穿著官服的老僵屍!


    “找到了……找到了……”村民高興壞了。


    然而這僵屍落到門口,直徑超屋裏走來,大錨這家夥正伸著頭,一臉好奇。


    “有什麽好看的,快讓開。”我對大錨說。


    隻見這僵屍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它怎麽跪下了?”大錨問。


    “你看看上麵是什麽。”我說。


    “不就一個小孩嗎?而且都成骷髏了。”大錨說。


    “那你再看看這小孩身上穿的什麽衣服?”我說。


    “該不會是龍袍吧?”大錨說著便想去小孩那邊走去。


    “你幹嘛!”我一把拉住大錨。


    “你要是敢動一下那小孩,信不信老僵屍能把你撕了?”我說,


    “為什麽?”大錨一臉疑惑。


    “你覺得這老僵屍會隨便跪拜誰嗎?”我說。


    “難道這個小孩就是這個老頭的皇帝?”大錨猜測。


    “很有可能。”我說。


    “祖先,您怎麽跪拜一個骷髏?”兩個不知死活的村民竟然跑到龍椅旁,用手揪住龍袍,用力一拉,那小孩跟龍袍一起被甩了起來。


    骨架跟衣服肯等不重,依然在村民手裏,“居然還不散架。”說完它用力一扔,骨架“嗖”一下飛了出去……


    那老僵屍一躍而起,接住了“小孩”。


    我們都看的雲裏霧裏,不知老僵屍到底想幹什麽。


    它抱著小男孩爬上台階把它重新放了上去,還細心地給小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


    “祖先……”那人居然還站在椅子旁。


    眨眼間,僵屍的手朝他劈去,手起掌落,那人居然被劈成了兩截。接著光可以看到,他的表情都還沒有變化,就已經死了,可見速度之快。


    其他村民見狀不敢再朝前去,胡梅等人更是往後退了兩步。


    那僵屍從口中吐出一道綠氣,綠氣從鋪滿小孩的臉,在上麵盤旋了一會,最後順著七竅鑽了進去。


    正當我們不解的時候,那小孩竟然動了!


    老僵屍抬頭“嗡嗡”了兩聲,像是在說話,但字像是連載一起,又很渾厚,聽不清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這老家夥跟誰說話呢?”大錨小聲說。小苗也說:“對啊,這裏什麽都沒有,真是奇怪……”


    小苗剛說完話,我的目光還未完全落到門外的時候,隻聽外麵轟隆隆的像是有馬蹄的聲音。


    “我不會聽錯了吧?外麵是馬蹄的聲音嗎?”大錨說。


    “好像真的是馬蹄的聲音,我也聽見了。”小苗說。


    忽然外麵一陣狂風,從黑暗中竟然走出了兩人,中間還押著一個人。


    中間的人穿著打扮像是蒙古人,再看臉就更像了,體格壯碩,臉還有些肥。


    雖然不能立馬判斷出旁邊兩人穿著是哪個朝代的,起碼可以斷定是中原人士,就像那個老僵屍的服侍,雖然不能明確辨別是哪個朝代的舊服,但也能有個範圍。


    兩人身披甲胄,都帶鐵盔,雖不如蒙古人看上去寬圓,但整體看上去也很壯實。


    他們嘴裏發出的聲音跟那老僵屍一模一樣,分不清是人話還是鬼話,但這並不妨礙它們之間的交流。


    說了一會,小孩好像說話了,老僵屍站在它旁邊俯身側耳,過了一會抬起頭像是很憤怒的“嗡嗡”了幾聲。


    下麵的兩人好像明白了意思,然後抽出刀,就要朝中間的人砍。


    中間的人同樣發出“嗡嗡”的聲音,但是聲音急促,雖然聽不懂,但可以判斷——他是在求饒。


    然而不管它怎麽“求饒”,也改變不了刀砍脖子的命運。


    手起刀落,頭顱也跟著滾落在地,沒有血,頭顱片刻也如死灰消失,地麵空空如也,就像剛剛沒有發生這件事。


    這兩人拖著無頭的屍體轉身離開,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


    他倆剛剛消失,門外又傳來馬蹄聲,接著又是兩人押著一個犯人。然後同樣的流程,同樣的手起刀落。


    就這樣,大殿內一直上演著這出戲,在砍了幾十個人之後,坐在上麵的小孩終於“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老僵屍見小孩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然後屋外又來了一群將士,有扛旗的、有拿弓箭的,紛紛下馬走到大殿之上,然後紛紛跪下又站起了身。


    “老帆,看這架勢是要去打仗嗎?”大錨嘀咕道。


    “何止是打仗,還有種禦駕親征的感覺呢……”潘森不知什麽時候走到我仨跟前,一副想跟我們討論討論的模樣。


    “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種景象,真的是無憾啊。”潘森說。


    “哎呦,什麽時候學會感慨了?怎麽看破紅塵了?”大錨諷刺道。


    “我是認真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就連小說都寫不出來。”潘森說。


    “你過來就是想跟我們說這些?”大錨瞄了他一眼。


    潘森尷尬的笑了兩聲,說:“楊兄弟,你還有符咒嗎?能給兩張嗎?”


    “你小子要符咒幹嘛?”大錨見他不說話,接著說:“不說明白就不給。”


    “我說,我說……”潘森迴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說:“我覺得一會肯定有事情發生,所以想要兩張來防身,畢竟這一路下來,楊兄弟的道術之高深,我還是看在眼裏的,絕非那些江湖術士之輩所能及的。”


    “還挺會拍馬屁,你怎麽知道一會會有事情發生?”大錨問道。


    “你想想,我們都是凡胎肉身,來到這個地方,肯定就是它們的地盤。”潘森朝老僵屍仰了仰下巴,接著說:“所以它們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出去。現在沒找我們的事,可能是還沒忙完……”


    “這小子挺聰明的啊,都能提前想這麽遠了?”大錨接著道:“我看你說一句就往你媽那邊瞅一眼的樣,想必是你媽讓你過來的吧?”


    “都一樣,都一樣……大錨兄弟真聰明。”潘森現在的態度跟剛剛上船時完全不同,現在我跟大錨反而成了他們的“中流砥柱”。


    我掏出兩張符,說:“這兩張可以防止小妖近身。拿去吧。”


    潘森低著頭看了看符,然後抬頭衝著我一直笑,不說話。


    “怎麽?還嫌少是不是?不要就都拿過來。”大錨伸手要去搶。


    “不少,不少。我隻是想問楊兄弟,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潘森笑著說。


    “厲害的需要咒語跟修為才能觸發,到你手裏跟普通紙沒什麽區別,我給的你這兩張,隻要貼在身上,不用咒語就能觸發。”我說。


    潘森點了點頭,又問:“那個大的僵屍要是來咬我,這兩張頂不頂用?”


    我看了他一眼,說:“能跑多快跑多快。”


    潘森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朝前跨了半步。


    潘森高興的迴頭,問:“楊兄弟,怎麽了?”


    “把這些也給他們,一人一張。”我指著蘭博他們。


    原本我隻是想給李靜流,但是想來有些不合適,隻好一人一張。


    就在這時,所有的建築慢慢消失,瞬間的光陰像是經曆了滄海桑田,景物在眼前變化;時光在眼前流失。


    不一會這裏竟然變成了一個古戰場!腳下屍橫遍野,小皇帝也坐在了馬車上,前麵是將領帶著的士兵,正朝我們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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