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就是聽我們村的人介紹了特意趕過來的!聽說你們張家酒坊的酒特別香,特別帶勁!”裏正也笑著對他說道。


    聽到裏正這麽說,那個中年人就更加起勁了:“哈哈,都說我家這酒又香又帶勁!來來,老哥,跟我進來,我給你看看我家的這酒缸!”


    “這是你孫女吧?小姑娘看起來挺機靈啊?”他看著一旁的竹青,見她不斷地在打量酒坊周邊的環境,心下一動,忍不住問道。


    裏正對他點點頭:“嗯,這丫頭是我同族的侄孫女兒,她確實挺機靈的!你聽說過最近吳家的疤瘌虎被捉住的事情了嗎?就有這丫頭的功勞呢!”


    他話裏麵帶著炫耀的成分,想著對方聽到這個消息,必然更加高看竹青一眼。


    誰知道那人聽了這消息居然一臉平靜,過了一會兒才像醒過神來一般一臉激動地問道:“老哥,你剛說什麽?吳家的疤瘌虎,不會就是說的那個吳家老三吧?他,他居然被捉起來了?”


    裏正點頭:“對啊!”


    隨即他又疑惑:“怎麽,你都不知道這件事?”


    那人一臉興奮,幾乎是發瘋了一般衝到了院子中間:“爹,娘,哥哥,嫂子,芹娘,你們都快點出來!吳家,那個吳家老三疤瘌虎,被官府給捉起來了!老天爺開眼了!老天爺開眼了!”


    隨著他的大聲歡唿,很快就有好幾個人從屋子裏衝出來,也都是一臉興奮和不可置信。最後一位瘸腿的老者幾乎是扶著牆從院子東麵的一間屋子裏挪出來的。


    眾人看到他,紛紛圍了上去:“爹爹,爹爹,您怎麽也出來了!”


    那瘸腿老者盯著那中年漢子,高聲問道:“中兒,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沒有聽錯吧?”


    那中年漢子一指裏正:“這位老哥說的,他剛才說疤瘌虎已經伏法了,縣令老爺判的斬立決!”


    那瘸腿老者一臉驚疑不定:“這位老兄,你這話不是騙人的吧?那吳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他們家在咱們這兒就是地頭蛇!這麽多年,都沒有哪個縣令老爺碰過他!”


    裏正正色說道:“我是翠竹村的裏正孫浩英!前一段縣老爺派了人馬去吳家拿人,吳家人拒捕,殺了一個官差。這疤瘌虎逃出去了,最先就是到我們村來找人,被我們嚇退了,然後他又去了縣城,燒了溫家,劫持了周家三太太,闖入了周家別院,殺了好幾個人呢!後來還是在我們村被我們製服了!今兒那縣裏的嘉獎才送到我們村呢!怎麽,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瘸腿老者聽到這裏,卻是一聲長歎,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最後竟是悲喜交集地落下淚來。


    他一邊抬手拭淚,卻是一邊對著裏正深深地彎腰施了一個禮:“老兄,多謝你們村的村民為民除害!捉住了疤瘌虎那個惡徒!我們張家,正是因為深受其害,才搬到了這黃泥村來做酒!”


    見他施禮,裏正連忙避讓:“使不得,使不得!這件事,可不是小老兒一個人的功勞!首先你要謝的,還是咱們縣如今新調來的關縣令關大老爺!若不是他英明果斷,吳家絕對不會這麽快伏法!”


    瘸腿老者點頭:“對啊,這位可真的是青天大老爺哪!哎,若是之前的老爺們能夠像這位關老爺這般,我張家何至於此啊!”


    他說著邀請裏正和竹青:“二位請屋子裏坐,今天無論如何得好好嚐嚐我家的酒水!吳家伏誅,對我們張家來說,實在是太好的消息了!”


    隨後他又吩咐院子裏的男男女女:“快點,去備酒的備酒,備菜的備菜,好好兒給我整治一桌席麵!”


    一時之間院子裏人都慢慢散了開去。


    竹青跟著裏正進了那老者的正屋,這時,一位穿戴尋常,卻通身氣派不俗的老太太也走了過來。


    她的眼圈還是紅的:“老頭子,吳家真的被捉了?可憐我的紅兒,多好的孩子,被他們糟蹋了,連個囫圇身子都沒有找到!天殺的吳家,總算是被捉起來了!”


    瘸腿老者點頭,溫和地安撫老妻:“老婆子,你也別傷心啦!吳家那些強兇霸道的混蛋,現在都已經成了刀下鬼啦!以後他們再也不能作惡了!紅兒在地下,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會高興的!”


    老太太點頭:“嗯,我想也是。我隻是聽到這個消息,傷心我們紅兒的冤屈。如今仇人伏誅,咱們下半輩子,也可以過得鬆快一點了。”


    接著她也幫著老者招唿竹青和裏正。


    在他們老兩口絮絮叨叨的交談之間,竹青聽出了他們過去的傷心往事。


    當初這張家酒坊,在平安鎮上也是有著一席之地的。因為他家釀的酒又香醇又有後勁,所以也頗受人們的歡迎。


    所以生意很是不錯。隻是天又不測風雲,張家的小女兒因為生的標誌,一次在酒坊裏卻是被過來買酒的吳家老五看到了,當場就對著她語言調戲。張家人自然不會忍受有人在他們自家的店鋪裏欺負自己家的女兒,於是就跟他打鬧了起來。


    張家老漢的一條腿,就是在那次打鬧之時受了傷,斷掉了。


    吳家人多勢眾,卻是一口咬定張家人先動手打人,不但打殘了張老漢,還搶走了張家的小女兒。


    等到張家人再次見到他家那個小姑娘的時候,那小姑娘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張家為此告上了縣衙,卻不想吳家早就在縣衙打點好了。結果那之前的幾任縣令,要麽裝聾作啞不接,要麽就是偏袒吳家。


    吳家人還時不時地讓人上門騷擾他家的生意,張家酒坊的生意,終於一落千丈。


    最後更是在生意上的對頭高家酒坊的排擠之下,不得不躲避到了這個類似於窮鄉僻壤的黃泥村。


    依舊靠著祖傳的製酒手藝混口飯吃。


    而且因為他們家是外來戶,在剛剛搬過來的時候,沒有少受這裏本村人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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