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家裏一切多虧了三小姐打理了,小的我隻是個跑腿的,這麽多年來,家裏一切經理有條,一切安好啊。”


    王樂笑著合不攏嘴,嘿嘿的看著楊戩,楊戩說道:“這麽多年,楊府還是多虧了你打理,我那三妹瀟灑自由慣了,她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王樂道:“多謝少爺誇讚,小的我是受寵若驚了。”


    楊戩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王樂退下,小狐在屋中左右打量,摸東看西,說道:“二哥,你家裏好大啊,這裏的字畫擺設都是古董啊。”


    “小狐,你在這裏住下吧,金翎子你去跟小狐安排房間,她一路奔波很是辛苦了。”


    “是,師傅。”


    金翎子帶著小狐出了房門,楊戩在屋中走動一番,出了院子,在院中又轉了一圈,一種家的感覺,令他心神安寧,氣色大好,當晚楊戩讓王樂準備了家宴,楊戩小狐金翎子,隻是少了楊嬋。


    飯桌上,小狐滔滔不絕,金翎子也是嘰嘰咋咋,二人這點倒是相同,不過家裏熱鬧,楊戩心情也很好。


    也就隨他們了,晚餐之後,楊戩獨自一人走在後院內,站在涼亭中,月光皎潔,映在周圍的白雪上,散發著淡淡的銀輝!風很清,很靜,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都變得很安靜。他似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唿吸,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但是他在這一刻才知道孤獨是什麽,孤獨有時候會讓人很享受,有時候也會讓人感到恐懼。楊戩獨自站在亭中,微微抬起頭。看著月光。


    他伸出手,月光打在他的手上,楊戩心道:“我來到這個世界也不知道多少年月了,歲月的流失讓我忘了我究竟是屬於哪一個世界的?以前的世界是一個法製的世界,殺人是要坐牢。是要判刑的。


    可是在這裏,我殺了人,殺了很多人,無論那些是該殺或者是不該殺的人,都因為某種原因死在我的手上。怎麽會想到我的雙手也是一雙沾滿鮮血的雙手呢?


    我現在沒有感覺到罪惡感,或許是因為我真的是融進了這個世界了。對,我現在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這裏麵有我最喜歡的人,最擔心的人,最牽腸掛肚的人。如果能讓我再選擇一次的話。


    我寧願選擇留下來,而不是選擇迴去。如今一切都變得這般平靜。一切都變得這般美好,可是卻非十全十美,人生真的沒有十全十美。”


    咯吱,咯吱,正在他思前想後的時候,踏雪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小狐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她來到涼亭內,發現楊戩正在看這她。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氣道:“這雪幹嘛下這麽大啊,我都很小心了。還是打擾到你了。”


    楊戩笑了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反正我自己也是無聊。你剛才不是進入內丹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能出來了?”


    楊戩不得不佩服小狐的恢複能力,小狐笑道:“我也不知道,想著能出來,就自己出來了。就...就來找二哥你了,找了你半天。碰到了王總管,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裏的!我見你在想事情,不想打擾你,可是...”


    “好了。不用自責了,我又沒有怪你,我也隻是胡亂想想,不是重要的事情。”


    小狐低頭認錯的樣子,美媚動人,楊戩怎能狠心責罵她呢?


    “二哥,你剛才在想什麽呢?可不可以跟我也說說啊?我見你眉頭皺著,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啊?”


    楊戩瞧著小狐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忍不住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解人意了?這樣下去,以後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會很幸福。”


    小狐飛霞兩腮,嗔道:“二哥,你又在開我玩笑了,你要是不想告訴我的話,我就不問了。”


    楊戩道:“沒有什麽事情,隻是站在這裏胡亂的想了一想,現在天下天平,又無戰事可打,我哪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可你總是關心天下事,關心百姓的安危,現在天下天平了,百姓也會在武王手下過上好日子的,二哥,你是不是該想一想自己了?”


    “想我自己?”


    “對呀,我知道她...嫂子跟你的事情,等到了封神之後,二嫂就會成了神仙,到時候你們就天人永隔了?”


    楊戩不想其他,看著滿臉擔心的小狐,楊戩心道:“其實我並沒有她們想象中的那麽偉大,我的心本來就不大,裝不下黎明百姓,隻想裝下一個喜歡的人,也對,等封神之後,我是時候去找陸壓前輩一趟了。”


    “多謝了,我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了,不過一切還是要順其自然,有些事情越是強求,越是得不到的。”


    小狐對這句話深有體會,捫心自問,她自己何嚐不是越是強求,越是得不到呢?小狐的臉色那道淡淡的憂傷,失落,被楊戩看在眼底。


    “小狐,近些日子你就在府內住下,以後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小狐說道“二哥,你是要出遠門嗎?”


    楊戩點了點頭,道:“對,等幾天就是封神大事了,我雖然無心做神仙,可是也要去跟師傅他們有一個交代,對大家有一個交代。”


    小狐道:“我知道,二哥,你放心吧,我會在家裏好好的待著的。等你迴來。”


    小狐心中自然知道,她的身份,她畢竟以前是惡貫滿盈的蘇妲己,那些被封神的人,大部分都將她視為死敵,若是她去,莫說給楊戩幫忙了,照顧他了。極有可能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二哥...不知道有個問題,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問一下啊?”小狐瞧著楊戩的眼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戩道:“什麽事情還不好意思?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今天就算是你說破了天,我也不會生氣,不會在意的。”


    小狐輕輕一笑,說道:“你征戰數年,建功無數,你的事情現在是響徹寰宇,大家都知道你的功勞是最大的,我知道二哥不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也不會依自己的功勞去炫耀,我知道二哥心中最看重的是什麽?”


    楊戩好奇,道:“哦?我看重的是什麽啊?”


    “兄弟。你跟他們的兄弟情義,在這條路上二哥你有了太多的兄弟,太多的友情,我猜想你舍不得會是他們。”


    楊戩一笑,說道:“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麵了。怎麽能是不舍得呢?”


    小狐道:“可是以後就跟現在不同了,他們都去做了神仙,在天上要受玉皇大帝的管理,他們就會失去自由,很多事情都不能想現在這麽隨心所欲了。”


    楊戩輕歎口氣,說道:“這就是他們的路,雖然我們現在同路,可是不代表以後永遠同路,在天山做神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這一路上封神,崎嶇坎坷,他們能修成正果,我為他們感到高興。”


    “可是你若是上天也做神仙的話,以後就可以繼續跟他們在一起了啊?你們可以一起喝酒,一起過以前的日子。”


    楊戩笑了笑,道:“你還是不了解玉帝,天庭的生活,比你想象中的要枯燥的很多。”楊戩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明月,說道:“你看看這月亮,在下麵看,它是皎潔無比,是聖潔的化身,可是到了上麵你就會知道,那是一個冰冷的囚牢。”


    “就算是天庭是一個囚牢,但是二哥,你能偶爾去見見你的朋友,不也是很好嗎?”


    楊戩一愣,低頭看著小狐,心中不禁想道:“哪吒兄弟,天化兄弟,土行孫他們都是我日夜相處的兄弟,尤其是哪吒兄弟,跟我親如手足!”


    楊戩看著小狐,問道:“你問我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已經給我想到怎麽做了?”


    小狐露出微笑,笑著說道:“二哥,我隻是說我自己的看法,二哥要是不聽的話,就當小妹開玩笑了。”


    楊戩道:“說說看。”


    小狐道:“二哥,我知道你是不會去天上做神仙的,可是封神榜上絕對有你的名字,有你的神位,你可以接受神位,卻不去做神仙,這樣以來,你就可以上天無阻,可以跟你的兄弟們敘舊了。還有一點,就是二哥你在這路上立的功勞很大,付出的很多,付出總是該有迴報的。”


    楊戩聽完,突然笑了起來。小狐瞧著他,說道:“你笑什麽呢?我說的不對嗎?”


    楊戩道:“哪裏有接受神位,不去做的?這豈不是給人家留下了話柄,那玉帝手中的神位,我並無興趣,接受不接受並不重要。”


    小狐嘖嘖搖頭,道:“非也,非也,這點二哥你就錯了。”


    “我錯了?錯在哪裏呢?”


    “一,這次封神的神位跟現在天上的神位是不同的。封神榜是鴻鈞老祖頒布下來的,是他老人家製定的神位,二哥你接受神位並不是接受玉帝的神位。二,是二哥你就當神位是去天庭的一道通行證,隻是一個工具,何必跟一個工具這麽較真呢?”


    小狐認真的解釋著,楊戩的嘴角卻露出了笑容:“照你這樣說,一切都變得很有理的樣子。”


    小狐道:“二哥,那你覺得我說的是錯的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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