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碧心突然說道,楊嬋本來是要解釋,她忽然想到了解釋,一個比楊嬋知道的還要詳細的解釋。她看著楊嬋,說道:“你二哥大鬧天宮之後,傳說他下落人間,當時的他重傷不治生死未明。


    就是你二哥鬧了天宮,我父王才會被玉帝招上了天宮,當時的我已經說服了四姐,偷偷的去人間來玩,當時四姐也同意了,我們出了西海,但是剛出西海,就看見了一個重傷的人,一個重傷的男子。


    當初的我沒有太在意,四姐為了救那個人,就帶著他迴了西海,難不成那個男人就是你的二哥楊戩?”


    楊嬋點了點頭,重重的點了點頭,想起那一段時光,是她最悲痛的時光,是他們楊家最艱辛的一段時光,她怎能不記得,楊戩劈山救母之後的下落,在她的記憶中是一片空白,現在慢慢的正在填補那一段空白。


    她才真能的體會到,那個時候最悲傷,最無奈,最無助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二哥!還好當時她沒有太誤解楊戩。現在想起那段時光,隻是覺得可怕,不願意去想!真的不願意去想。


    “隻是四姐跟你的二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嘭嘭嘭!幾道轟鳴的爆炸聲,壓住了他們的話,兩個人的問題,也被炸的消失了,海水中又升起了數道十幾丈的水花,從中又飛來了更多的蝦兵蟹將。


    “我二哥跟你四姐之間的事情,等有時間在告訴你,現在看來,我們真正的難題來了。”


    她們的難題果真是來了,這一次來的不僅是蝦兵蟹將,官職最大的也不是那些巡海夜叉。而是西海的龍王太子,碧心的三哥敖烈。


    蝦兵蟹將中,那個身著銀盔銀甲。手持銀槍,腰間挎著銀劍。披著銀色披風的,生的麵如冠玉,儀表堂堂,霸氣外露的青年男子,正是四海中鼎鼎大名的西海三太子敖烈。


    敖烈來的時候,可不像那些蝦兵蟹將,巡海夜叉,對碧心客客氣氣。恭恭敬敬,他來的時候,鐵著臉很生氣,的確很生氣,從進入海灘,他隻用了三步就走到了碧心的身邊。然後用著最生氣的眼神看著碧心。


    “三哥。”


    “別叫我三哥,父王已經下令要去捉拿你,沒有想到你自己倒迴來了,也不用浪費父王的時間了。”


    “三哥,其實我....”


    “不用說了。跟我迴去,一切聽從父王的發落,這一次我幫不了你了。”


    做錯事情就要認錯。碧心向來不是一個做錯事就要認錯的人,生在西海,這樣的尊貴地方,倔強是她的代名詞,霸道是她的一貫作風,可是現在的她卻變了,變得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是一個等待寬恕的孩子,她眼神中的冰冷消失了。換做的是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敖烈並沒有同情她,他的表麵做出的樣子。不僅沒有同情她,反而更加指責她!楊嬋是看不下去了。


    “喂。哪有你這樣做哥哥的,你的妹妹追求自己的幸福,現在被你父王無情的阻攔了,你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數落你的妹妹。”


    敖烈看著她,一字字道:“你是什麽人?”


    “三哥,她是我的朋友,這一次是她救了我,而且救了我很多次,三哥你不要對她發火。”


    敖烈又怎麽相信,一個凡人能救得了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出去,又有誰能讓她遇到危險?


    “她救了你?”


    敖烈的一句質問,不是非同尋常,他是用著那種最鄙視,最不信,最令人討厭的語氣對楊嬋說著。楊嬋從頭頂到腳底都被他的這種語氣給激怒了。


    “對呀,就是我救了你的妹妹,你還不相信嗎?”


    “本太子當然不信,你一個凡人哪裏有這樣的本事!”他不再瞧楊嬋,楊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能跟她說兩句話,這已經是對楊嬋最大的恩賜了,他不是一個喜歡給人恩賜,也是難得給人恩賜的人。


    他看著碧心,道:“五妹,我們該迴去了,父王還在等著我們。”


    他帶走了碧心,楊嬋也跟了過去,敖烈突然又站住了腳步,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楊嬋,冷冷道:“你為什麽跟來?”


    “三哥,她是我的朋友,這一次是來我們西海玩的,你就不要阻攔了。”


    敖烈沒有理會碧心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他連看都沒有看她,而是冷冷的看著楊嬋,他能多看楊嬋兩眼,是因為一般的凡人在他的麵前,早就嚇得跪地參拜,這個凡人能跟他對視,豪無恐懼的對視,讓他有了興趣。


    “你難道不怕死嗎?”


    “怕?怕得要命,哪一個人是不怕死的。”


    “怕死,你為什麽還跟過來,你可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又抬頭看著楊嬋,微笑道:“你要是在敢往前走一步,你就會躺在這裏,永久的躺在這裏,再也爬不起來,你的身子會腐爛在沙子裏。”


    “唉喲喲,你是在嚇唬我嗎?你不要看我是一個弱女子,可是我的膽量卻很大的,不是這麽輕鬆就被你嚇到的。”


    “我從來不嚇人。”


    他的確不嚇人,他身為西海三太子,雖非龍王,可是言出必行,是他一貫的準則,他的性子整個西海都知道,碧心更是知道,她求繞著敖烈,她必須要求敖烈,因為這一次她迴去,能在出來的唯一籌碼,就是楊嬋。沒了這個籌碼,她的人生就毀了。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敖烈依舊沒有理會她的哀求,命兩個巡海夜叉將碧心拉到了一旁,不去管她,而是較有興趣的看著楊嬋,看她是否有這個膽量向前跨出一步,他的手已經按住了腰間的寶劍,那銀色的寶劍是用千年水晶打造,每一次拔劍都是很隆重的時刻。


    也是見血的時刻,能死在他的劍下,確實是一件隆重,光榮的事情,整個西海中,有大半的人,心甘情願的死在這柄劍下,他可以堅信,隻要楊嬋敢向前踏出一步,隻是一步。


    他的劍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來,最快的速度讓這個沙灘上躺著一個人,一個永遠被沙子掩埋的人。


    聰明的楊嬋,是不會那麽輕易的邁出那一步,她當然不怕邁出那一步!


    “三太子,你貴為西海的三太子,敢不敢跟我這個小女子打一個賭啊?”楊嬋豎著手指,很是大聲的對他說道,她這話不是說給敖烈聽得,而是說給周圍的蝦兵蟹將聽得!


    敖烈沒有辦法拒絕,他說道:“好,看在你是我五妹朋友的份上,本太子可以給你這個麵子,跟你打一個賭,說吧,你要賭什麽?”


    楊嬋指著腳下,說道:“就賭我敢不敢邁出這一步。”


    “哦?”敖烈,笑了,他笑得時候,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整個身子也都在顫抖。


    “你後悔了?”


    “當然不會後悔,本太子一言九鼎,說吧,你的賭注是什麽?”


    “我要是敢邁出這一步,而且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就算我贏,太子不可以攔住我,跟著碧心一起進入西海。”


    “來吧。”敖烈很自信的說著,他不用問輸的賭注,他自認為是不會輸的,他一定能讓楊嬋躺在這裏,永久的躺在這裏。


    楊嬋體內的真氣在這一刻蹦到了極致,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滿月的弓箭一樣,在她的手中已經淡淡的出現兩道淡淡的光芒。


    她走了這一步,在她的腳步上前一步的時候,敖烈的劍,用著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劍氣,向著楊嬋砍去,他沒有一點仁慈,沒有一點同情,隻有那無窮的殺氣。


    可是那個人還站在他的麵前,雖然令他不可思議,但是還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他的劍是快,勁道十足,可是當他的劍就要砍在楊嬋的脖子上的時候,卻砍不下去了,而是砍在一把劍上。


    一把礦石雄劍,一把以守護為名的劍上,楊嬋的手在顫抖,化解了敖烈劍上的勁道,他的手顫抖,比她的人躺在地上,已經是很劃算了。


    “雌雄雙劍?”


    在所有人都在驚訝的時候,敖烈卻更為驚訝。他準確無誤的叫出了這把劍的名字。他的臉上沒有羞愧,而是一種狂熱代替。


    楊嬋鬆了一口氣,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三太子,我贏了。”


    敖烈隻是看著她手中的劍,道:“你用的是不是雌雄雙劍?你是不是跟廣成子有關係?”


    “你認識這把劍?”


    敖烈看了很久,終於鬆了一口氣,迴頭不看楊嬋,走到了碧心的身邊,低聲道:“你怎麽認識闡教裏的人?”


    碧心看了剛才驚險的一幕,對敖烈生氣的道:“她是我的朋友,三哥,我討厭你。”


    敖烈嘴唇微微一動,扭頭看了一眼楊嬋,道:“本太子願賭服輸,從現在開始,你跟到哪裏,本太子都不會阻攔你。”


    蝦兵蟹將走了,巡海夜叉也走了,當然楊嬋也能跟著一起走了。


    海中的世界純潔,碧綠,整個海中跟人間沒有什麽差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裏的空氣是藍色的。湛藍色的空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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