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無門!無窗!風雨唿嘯而入!廟上的神像隻剩下下半身,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一路真神。


    廟內盡是雜草,雨水從屋頂幾個窟窿裏流下來,傳出滴答滴答的水聲!無人!這裏就連乞丐都不會光顧,卻有三個人,不!應該是兩人一狗走進來。


    “哎呀,這雨真是的說下就下!”金翎子抖著自己的長袍,嘴裏不停的罵著。


    哮天犬一進廟門,抖抖自己身上的雨水,金翎子在一旁,頓時就被甩了一聲!頓時大叫了起來:“犬兄,你能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哮天犬就呲牙發出悶哼的聲音,雙目變成了血色,瞪著金翎子,一路上金翎子嘮嘮叨叨,怨天怨地,還屢次怨到自己身上。


    哮天犬的脾氣正在爆發的邊緣,若是金翎子在說一句的話,說不定就會上前咬他一口!給他一個教訓。


    但是金翎子眼疾手快,一見哮天犬欲要發怒,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急忙收了自己的話,衝其一笑道:“犬兄,莫要生氣,莫要生氣!”


    “好了,你們兩個,整天就不能和平一點嗎?總是鬧來鬧去的。”楊嬋整理自己秀發,擰掉其中的雨水。她見哮天犬與金翎子又要打架似的,急忙不耐煩的喊停!


    楊嬋打了一個圓場,金翎子走上前去,避開了哮天犬,衝楊嬋嘿嘿一笑道:“三姐,我可是很乖的,你別忘了,那段璃兒家的房屋還我變得呢。”


    “汪汪!”他剛收完哮天犬就吠了兩聲。似在說:“段母的眼疾是我治好的。”


    這兩位,一個乃是上古神獸,數萬年經曆,一個是上古神鷹,同樣曆經風霜數載,但是這一個個都是童心未泯。在楊嬋這裏都像是一個十三四的孩子一樣。


    很是令楊嬋無奈!楊嬋不理會他們了,這才仔細瞧了瞧這破廟,深夜其間其中一片漆黑,楊嬋一揮手。施法變出了一隻火折子!案前又變化出兩盞油燈。


    廟中一亮,楊嬋四下瞧了很久,可是卻沒有一處能令她滿意的地方!金翎子也四處看著,滿目的不可思議。


    “三姐,今晚我們就要在這裏住嗎?”金翎子試探的問道。


    “現在天色快二更天了,這周圍數裏我們隻找到了這一家破廟,你說在不在這裏麵住啊?”楊嬋倒是看得開。


    “可是這裏怎麽能是人住的地方呢?”金翎子厭惡的看著周圍。


    楊嬋一笑道:“你又不是人,諾!你看看哮天犬,你變成獸形,躺在它身邊不就行了。”眼饞一努嘴。瞧了瞧躺在案桌下麵的哮天犬。


    金翎子怒了努嘴,一個勁的搖頭道:“他正在生氣,我要是現在招惹他的話,萬一生氣了,可怎麽辦?”


    “你也害怕它呀?”楊嬋四下尋找能安身的地方。聽到金翎子的話忍不住的笑了。


    金翎子麵色一紅,卻又插著腰,低聲的說道:“我倒不是怕他,你們人間不是經常說那句話吧,這個會叫喚的狗不要人,一般咬人的狗是不說話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哮天犬哧溜一聲從案桌下麵跳了出來,金翎子雙目圓瞪。嚇得急忙伸手握住了臉,叫道:“犬兄,我是……我不是說您的。”


    他的聲音顫抖,身子不由的往後退,楊嬋一見哮天犬的異樣,急忙將金翎子拉在了身後。以為哮天犬發火了,要傷害金翎子。


    但是卻看見哮天犬從案桌下竄出來,直接跑出了破廟。楊嬋很是驚奇的看著消失在雨中的哮天犬。


    金翎子雙手握著自己的雙眼,見哮天犬從案桌裏麵跳出來,卻沒有了下文。悄悄的放下自己雙手,四下尋找。


    “三姐,哮天犬呢?”金翎子疑問道。


    “它……它跑出去了?”楊嬋也是滿臉的疑惑。


    金翎子愣了一下,嘴裏喃喃道:“難道是犬兄感到欺負我覺得愧疚了?出去淋雨懲罰自己了?”


    “別胡說!”楊嬋啐了一句。向廟門口走去,剛到廟門口,隻見一道黑影從黑夜中傳入,楊嬋一驚,嚇得倒退兩步。


    緊接著就是漫天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跑出去的哮天犬。


    “哮天犬!”楊嬋生氣的叫了一聲,美眸瞪著它,伸手擦掉摔在自己臉上的雨水!身後的金翎子卻在掩罪偷笑。


    一邊笑還一邊說道:“三姐,這一次你理解我的心情了吧?”


    “閉嘴!”楊嬋扭頭瞪了她一眼,轉頭看著哮天犬,卻哮天犬依舊在她麵前轉來轉去,甩著身子。像是極高興的樣子。


    “好你個哮天犬,是不是看著二哥不在,就學會欺負人了!”楊嬋見它幸災樂禍的樣子,更是生氣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哮天犬好歹也是一隻神獸,怎麽樣也不至於到了外麵淋了一身的雨,迴到屋中甩到她的身上。


    哮天犬見她挽起衣袖,一副要收拾自己的樣子,衝著金翎子吠了兩聲!一旁偷笑的金翎子卻是眉心一皺,一把拉住了楊嬋。


    “三姐,先不要生氣,犬兄好像有話要說。”金翎子一拉楊嬋,一本正經的說道。


    楊嬋雙手一插腰,瞪著哮天犬道:“好啊,說!要說說不出一個道道來,我今天必須要替二哥好好的收拾一下你。”


    哮天犬仰著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對著金翎子吠了幾聲,金翎子仔細聽查,楊嬋看金翎子的臉色隨之變化,最後竟也和哮天犬一樣,圍著她轉了起來。


    “好了!快說,到底怎麽了?”糊裏糊塗的楊嬋,一把抓住了蹦來蹦去的金翎子問道。


    金翎子笑道:“三姐,這可是大消息,大好消息!哮天犬方才有師傅的消息了。”哮天犬方才正在冥思,卻忽然間感受到了楊戩的氣息。


    而且比以往幾次都要強大,激烈,急忙衝了出去,站在院中,放出本元。更是大喜,隱隱的感覺到是楊戩在召喚!一時間情緒難耐,衝了進來,才惹怒了楊嬋。


    “真的?”楊嬋的神色也隨之而變。


    接著說道:“在哪裏?”


    金翎子道:“說出來三姐你更是高興!哮天犬說。是師傅發出真氣召喚它,而且現在師傅要去的方向,是……”他故意停頓一下。


    楊嬋急道:“快說,到底去哪裏了?”


    金翎子擠眉道:“是灌江口!我們的家!”


    此言一出,楊嬋不信的瞪著眼睛,又低頭的看了一眼哮天犬,哮天犬正在高興的打轉,意識到楊嬋的目光,一個勁的點頭示意!


    楊嬋大喜,心中鬆了一口氣。道:“我們快走!”


    “現在?”金翎子問道。外麵的雨聲急促,風雨交加,頓時臉上露出一絲的不情願!


    “現在若是不走的話,要是二哥又走了,我們豈不是落得一場空!走!”楊嬋一聲令下。哮天犬倒是很歡快的跑出了破廟。


    冒著風雨,三位駕雲直往灌江口而去!但是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灌江口有一千多裏,冒雨前行,加上金翎子的埋怨,她們到灌江口的時候,已是天色漸亮。


    一夜下來,雨卻漸漸的停了!三人剛到灌江口。卻在口前停住了腳步,隻見麵前空中卻蒙著一層真氣。


    楊嬋警惕道:“灌江口周圍怎麽被人是施下了結界?”


    金翎子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師傅應該知道,等見到了師傅,我們問問。”


    他們二人在看著結界,哮天犬卻是一放真氣,大搖大搖的走進去了。金翎子疑問道:“這結界這麽不濟嗎?”


    他一伸手。手一觸摸真氣,立刻就穿了過去!疑惑道:“這結界像是一點用都沒有啊?這不用法力也能進去。”


    眼看哮天犬已經漸遠,楊嬋道:“我們還是先迴家吧。”


    灌江口此刻路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楊嬋不停歇,直奔家門而去。但是距離遠遠的地方就聽見了熱鬧的聲音。


    楊嬋疑惑道:“這大清早的怎麽這麽熱鬧呢?”


    “是不是師傅迴來了,他們都在高興激動呢?”金翎子解釋道。


    加快了步伐,到了門口,卻見不少家仆忙碌著,幾個人扶著兩把梯子,上麵上著一個人,兩人牽著一個大紅布花!下麵的管家王樂,一邊指揮道:“往左,往左一點!過了!過了!再往右。”


    那兩個梯子上的人被他這般驅使,卻也不生氣,反而是滿臉笑容。


    “這不過年過節的,怎麽張燈結彩起來了?”金翎子疑問道。大步生前,走到王樂的身後,突然伸手重重的一排他的肩膀。


    王樂正在指揮眾人忙碌,這突然間被人打了一下,渾身打了一個機靈,魂魄都快要給嚇出了竅!一轉身怒喝道:“誰呀!”


    看見金翎子的笑臉,王樂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急忙賠罪道:“是……是金管家迴來了。哎呦,您迴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這可把我嚇得,連魂兒都給嚇走了。”


    身後幾名忙碌的仆人,看見王樂的苦笑不得樣子,忍不住了笑了起來,方才他們有人看見金翎子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後,隻是這大清早就被人使喚,難免有人心裏不爽,也就沒說!


    王樂一瞪眼,道:“笑什麽笑?笑什麽笑!不幹活啦?快點幹活!”眾人又埋頭忙碌,其中還是不免有人笑出聲來。


    金翎子沒好氣道:“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嘛?”


    王樂苦笑道:“您這告訴人的方式也太……”


    “好了!”金翎子氣派的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說王大代理總管,我這不在,你難道是要謀朝篡位不可?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扯什麽紅布?”


    聽他一言,王樂冷汗都下來了,說道:“金總管,你說哪裏話呢?您才是這楊府的大總管,這張燈結彩也不是我的注意啊,是咱家公子的。”


    金翎子疑惑道:“公子什麽時候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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