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走進院中,腳步緩慢,站在院中,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屋中傳出一聲柔美的聲音:“既然來了,還不進來嗎?”聲音依舊動人,隻是聲音中多了一絲疲憊。


    楊戩走上前去,雙手搭在門上,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打開這扇門,幾乎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開門的一瞬間,碧霄的臉慢慢的出現在視線之中,等門突然打開之後,楊戩愣在了那裏,碧霄雙眸圓瞪。


    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雙手緊緊握著,放在桌子上麵,此刻楊戩的心仿佛一瞬間破碎了,碧霄此刻像是一個鈺美人,隻是這玉已有碎裂的跡象。


    楊戩關山房門,走到碧霄麵前,說道:“你怎麽哭了?”他問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的這一問是如此的多餘,是多麽沒有質量的一句廢話。


    碧霄瞪著她,淚珠又下,哭泣道:“你說呢?”


    楊戩緩緩坐下身子,麵對碧霄,此時他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她?看她這般傷心。他又怎肯忍心在傷害她呢?碧霄對他的情感一覽無餘,一直以來他都是隱藏在心中,不願意麵對,單是將碧霄當成了一個朋友罷了。


    楊戩道:“我對不起你,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隻要是與我有關係的人都遭到了災禍,我的父母被天庭所殺,我的兄長也是死於他們之手,我和三妹逃亡之時,三妹也被天庭所抓,要非有人相救。


    恐怕……恐怕也會遭遇禍端,我不願意再傷害任何一個我身邊的人……”


    碧霄突然道:“你有沒有問過我啊?我又不在乎,不在乎你跟什麽人帶來了什麽樣的事情,我隻在乎我能在你身邊。其他的我什麽都沒有想過。”


    “但是我在乎!”楊戩看著碧霄那雙動人的眸子,他接著說道:“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也不願意給你帶來任何傷害。”


    碧霄看著他,眼淚流了下來,說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一女人?”


    楊戩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楊戩雖是沉默,在碧霄的耳邊卻是有炸雷響起一樣,眼淚猶如絕提江水,一發難收,碧霄道:“我呢?你自始至終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碧霄看著楊戩的雙眼。


    整個人怔然在那裏,眼神中雖是傷心,但是還是有一股濃鬱的期望,楊戩也看著她,還是搖了搖頭,碧霄的心猶如跳進深淵之中,一張臉瞬間慘白。渾身顫抖,碧霄雙手抱住了腦袋。


    不住的搖頭,嘴裏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楊戩在一旁卻是不知所措。看著碧霄如此傷心,他的心也隨著傷痛,這一刻他問自己,他對碧霄的感情,到底是朋友之情,還是男女之情呢?就算是男女之情,倘若他現在說出來了。


    日後也會給碧霄帶來想不到的災難。


    楊戩道:“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成我要好的朋友,並沒有男女之愛,你的一片真心我看在眼中,隻怪楊戩沒有福分,無從享受!”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碧霄抬起腦袋時,整張臉都已經是哭花了,多年來的情感一瞬間爆發,卻被橫刀斬斷。


    楊戩站起身子,對著碧霄說道:“對不起。”彎身作揖,扭頭就走出了房門,帶上了門!出門的那一刻,他頭也不迴的走出了院中。


    出了院子,楊戩渾身猶如被抽空一般,依靠著一棵樹,坐在了地上!他就這樣傷害了一個人,一個關心他的人,他心中沒有男女之愛,為什麽他的心會痛呢?


    長痛不如短痛,這或許就是他留給碧霄唯一的東西。


    ……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亮光,“啪啪啪”楊戩二指相疊,輕輕的敲了三下,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敖寸心也是緊張的臉色通紅,開門時看見楊戩,臉上立即就有了笑容,她似乎也在等楊戩的到來,也會猜到楊戩遲早會來,楊戩已經收拾好情緒,敖寸心並沒有看出他的異樣。


    楊戩道:“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敖寸心淡淡道:“我也沒有睡,進來吧。”說完把楊戩引入房間,屋中的布局基本相同,雖不華麗,卻是樣樣齊全。


    楊戩坐在屋中,敖寸心就坐在對麵,敖寸心雙手拿捏自己的衣角,終於鼓起了勇氣,問道:“你……怎麽晚了,你來我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楊戩看著敖寸心,此刻忽然間又想起了碧霄那痛苦的模樣,楊戩不願意在傷害她了,他緩緩說道:“沒事,隻是前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帶你迴西海。”


    敖寸心驚訝一聲道:“明天?”,楊戩突然說出此話,敖寸心心中頓生傷感,她們之間的分別之日越來越近了,想到這裏,她的心中就會有失落。


    楊戩點了點頭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楊戩微微一笑,站起身子就要離開。


    敖寸心突然道:“你跟她們說了嗎?”


    楊戩道:“說了,早些休息吧。”,敖寸心身為女人,女人的自覺告訴她,碧霄是喜歡楊戩,自從她們相見開始,就感受到她們之間,有一份敵意,楊戩如今要急匆匆的迴西海,是不是就和碧霄有關係呢?


    敖寸心徹夜未眠,想了很多。另外一間房屋中也是亮了一夜的燈。


    ……


    次日,一早。碧霞宮大殿中


    “在下在貴地叨擾一晚,打擾了。”楊戩雙手抱拳,雲霄、瓊霄卻是一臉茫然,昨晚眾人相聊甚歡,今日楊戩卻匆匆離去,難免會令人難解。


    雲霄道:“你今天就要走嗎?”


    楊戩道:“隻因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隻能先行道別了,倘若日後有空閑時間,定會再次拜訪。”


    瓊霄上前道:“你跟三妹說過沒有?”她受了楊戩龍珠,以往見碧霄為了楊戩肝腸寸斷,傷心欲絕,一直都將楊戩視為“無恥之徒,言而無信之人。”雖是一日相處,令她對楊戩大為改觀。此時對楊戩態度極佳。


    楊戩道:“我與碧霄昨晚已經告別了。兩位姐姐莫要擔心了。”楊戩往殿後看了一眼,始終不見碧霄的身形,心中想道:昨晚我說了那些話,她一定對我恨之入骨了,碧霄,楊戩是一個禍端,離開你隻會給你帶來幸福。


    告別雲霄、瓊霄!楊戩一行人便踏上了迴西海的路程。金翎子依舊是在哮天犬的背上鳴叫不已。


    騰雲駕霧,不消一日,楊戩一行便來到了西海,站在草原之上,看著漫無邊際的大海,海風濕潤微涼,楊戩一掃心中不快,望著大海,有長嘯的衝動。臉上也洋溢出了笑容。


    那日,敖寸心送他出了龍宮,倘若不是三首蛟突然出現,現在他們早已分別,敖寸心心中不由得感謝三首蛟,此刻站在家門前,她心中竟然希望再來一條三首蛟。


    想想愚蠢,又不現實。楊戩道:“寸心,現如今已經到了西海,我送你迴宮吧。”


    敖寸心搖頭道:“我自己迴去吧,我三哥對你還有一些意見,我擔心你進去之後又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想起敖烈對楊戩的所為,敖寸心就心有餘悸。


    楊戩點了點頭,道:“隻是你到宮中,敖烈會不會為難你呢?”,他麵帶擔憂,知道龍宮和天庭有些相似,其中規矩眾多。


    敖寸心嫣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哥哥是不會為難我的。”她眼如秋水,咬著嘴唇,看著楊戩。觸及到他的雙眼,又低下了頭。


    敖寸心道:“你還會迴來嗎?”她問出此話,心中極為期盼,抬起腦袋雙眼竟然直視著楊戩的雙眸。


    楊戩此時欠下了情債,心中卻不想男女之事,敖寸心眼瞼低垂,楚楚動人,他又怎能再傷害一個這樣的可人呢?


    楊戩微笑道;“會。”隻是一個字,敖寸心,笑?似火,麵如桃花。對著楊戩緩緩說道:“我等你!”


    楊戩點了點頭,這時候楊戩肩頭的金翎子飛了起來,叫了兩聲,聲音尖銳動聽,也似在與敖寸心告別一般。敖寸心抬頭道:“金翎子,你要好好的跟隨你的師傅啊,不要再淘氣了。”金翎子又叫了兩聲,點頭答應。


    敖寸心化作一條白光,穿入西海之中,在海中激起百丈水花,海風吹起,水花化成雨絲吹在了楊戩的臉上。一絲冰涼湧上心頭。昨日他還是好友相伴,此時已是孤零一人。自歎一句:“寂寞為伍,孤獨成伴。”


    他的聲音一落,耳邊就傳來一聲犬吠,一聲鷹鳴。楊戩苦笑一聲,道:“我差點忘了還有你們兩位,把你們喚作寂寞、孤獨,真是糊塗了。”有哮天犬、金翎子相伴,楊戩心中的失落消失七八。


    如今他雖是友情於敖寸心,但心中首要之事,是要替自己的母親洗清冤屈,他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天庭知道究竟是誰對誰錯!天庭抱著一套腐朽的天條,壓抑眾仙,這樣的絕情絕義的天條遲早要改。


    既然知道要改,何不自己做這個出頭鳥!傳說中的楊戩被說三界中威風八麵,所向披靡,三界敬仰的二郎真君,就連玉帝也要給他幾分麵子。以前的他不需要這些,今日他為了楊戩、為了死去的雲華仙子、楊天佑、楊蛟!他需要這些,隻有得到了權利,他才能讓周圍的人過上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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