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小姐難得安分的在屋子裏呆了三天,安安分分的,楚絕來看她的次數也少了,這三天,楚絕也隻是匆匆來過兩次,每次來都是坐了一會兒,楚絕就匆匆離開了。


    原本威脅傾顏,一定要殺了小太子的薛渡,也沒了蹤影。傾顏倒是樂得自在,薛渡是良心發現了嗎?


    當然不是,隻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而已。


    花二小姐也不急,就是呆在屋子裏,看看書,看看窗外的風景,喝喝茶什麽的,她才不會急著去薛渡麵前找死呢。至於那件事情,薛渡想怎麽懲罰她——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一個多變的世界,有時候,想太多也是白費,何必浪費腦子呢!


    三國大會的事情,事關一國榮譽,身為一國之皇的楚絕,要在三國大會上拿出驚人的成績來。這是楚絕必須完成的一件事情,三國皇帝中,渡皇最大,青皇次之,絕皇最小,且渡皇,青皇登基成為皇帝都有幾年了,隻有絕皇登基不足一年。


    楚絕想在三國大會上取得三國的信任,這對楚絕很重要,重要到將來的皇位會不會穩固,會不會被另外兩國輕視。


    今天就是三年一度的三國大會,蒼城郊外的皇家閱兵場,三座帝王亭上,三國皇帝渡皇,青皇,絕皇分立而坐,各國英才分坐皇帝身後,威風八麵,皇威駭然,各不相讓。


    三座帝王亭就是為這次三國大會修建的,三個氣勢恢宏的帝王亭,就連飛簷上的金龍,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宛若飛翔。


    一樣的帝王亭,卻散發著不同的氣勢;渡皇的穩重幹練,精明深沉,正襟危坐在龍椅上,對於這次三國大會,他早已成竹於胸;青皇的紈絝浮誇,陰狠毒辣,就是在這種鄭重的場合,青皇的左右依舊美女如雲;絕皇的陽光雨露,溫雅貴氣,坐在龍椅上,既不顯緊張,也不顯威嚴,就是靜靜的坐在尊貴無匹的龍椅上,風淡風輕,一襲紫色龍袍的絕皇,卻是貴不可言。


    傾顏這個想清靜的女子,卻被薛渡破天荒的給叫了出來,人家渡皇都親自去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怎麽也得給點兒麵子不是。


    傾顏就坐在薛渡身後不遠處的位置,無精打采的看著三國的各色英才,三個帝王在一起,舉行著隆重的開場儀式,文縐縐的繁文禮節,看得傾顏暈暈欲睡,實際上,我們的花二小姐真的睡著了,隻是儀式結束的時候,把她震醒了而已。


    要不是坐在身邊的薛錫仁拉著她,花二小姐還真保不準會叫出聲來,在舉世矚目的三國大會上,出出風頭。


    在禮儀官的那一句話,儀式結束的時候,花傾顏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這種地方,真不是花二小姐的菜!原本生龍活虎的花二小姐,硬是要這個儀式弄得七零八散了。


    “下麵舉行三國大會,第一場比試,文鬥。”


    隨著禮儀官大聲宣布的一句,花二小姐徹底卸了起,緊著就是由辦事效率超高的侍衛,在圓場的上刻龍紋的廣場,擺滿了桌椅,筆墨紙硯,無一不齊。


    每國出十名的三十歲以下的官員或飽學才子參賽,比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分三輪比試,決定出最後的勝利者。三國內人命輩出,能在三國大會上多得一場冠軍的,就是名垂青史,高官厚祿,榮華不貴唾手可得。


    傾顏原本沒這心情看這比賽,隻不過就是一群文縐縐的書生在吟詩作對而已。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底掃過,本就眼清目明的花二小姐在修煉了內功之後,眼裏更是極佳,隻一眼,便看清了那人。


    一身統一的藍色書生衣,頭戴書生巾,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優雅氣質——


    這是不是如玉公子花傾羽是誰!


    傾顏心中大駭,大腦一片空白,大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慕容華,不求富貴,那個心無名利的大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大哥想通了嗎?


    開始爭名逐利了!


    不是,花傾顏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大哥一定自己苦衷,更何況,大哥滿腹才華,不得以施展,豈不可惜。


    “花姐姐,花公子怎麽不動筆呢?這不是在比賽嗎?”薛錫仁帶著稚氣的聲音問道,把陷在不解中的花傾顏叫迴了神。


    看著兀自坐在桌案喝茶,一派雲淡風輕的花傾羽,傾顏心中雖有疑問,但大哥無論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她都會支持的。


    “如玉公子豈能和常人相同!”


    一句話,傾顏淡淡吐出,看著那些奮筆疾書的參賽者,對花傾羽更是信任十足。


    “哼,”薛錫仁不屑冷哼了一聲,看著場中緩緩燃燒的巨香,不屑道:“就剩三刻鍾的時間了,花姐姐你肯定如玉公子是信心十足,不是全無思路嗎?”


    傾顏定睛一看快要燒完的香,看著仍然一動不動的花傾羽,嘴角和眼角不自覺抽搐幾下,仍是嘴硬,“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


    “哼╭(╯^╰)╮,”


    正在薛錫仁還要說什麽的時候,一直淡淡品茶的花傾羽動了,右手執筆三字齊齊作畫,水墨翻飛,手法之快,令人眼花繚亂,左手一隻狼毫,與極快的右手不同,竟不緊不慢的寫著詩詞。


    薛錫仁看得張大了嘴巴,誰來告訴他,一心二用能一心二用到這種程度?就連左手和右手也能分開用!


    不光是薛錫仁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甚至有一起參賽的書生,看得都忘了手上的作品,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花傾羽的絕技。


    就連一直自信大哥丹青絕筆的花二小姐,也是一驚,她可從來沒看到過如此的大哥!


    “鐺鐺~”


    香火燃盡,響亮的鑼聲響起。


    宣布著第一場比賽的結束。


    隻見花傾羽手中幾隻毛筆隨手讓掉,瀟灑不羈,紙上出現的畫作,更是要人驚訝——


    “怎麽會這樣!”


    傾顏失聲叫了出聲。


    “看看吧,本世子就說,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可能畫出什麽東西。”看著那書麵上的畫作,薛錫仁一撇嘴,仰著小下巴,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所有參賽者的詩詞畫作都被收了上去,包括花傾羽的在內,三國一起拿出的評審經過一番嚴肅的交流之後,從參賽的三十人中,選了十副作品,分別呈給三國國君看,作為東道主,慕青自然是第一個看到十副作品的。


    “花傾羽。”


    慕青不悅的聲音叫著花傾羽的名字。


    “草民在。”花傾羽出走,雙手呈揖,微微頷首,低沉優雅的聲音應著,竟絲毫不把慕青聲音的怒氣放在眼裏。


    “放眼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蒼城有四絕,亦是蒼國四絕,你如玉公子占一絕,畫絕。”慕青臉色鐵青,沉聲說道:“這就是你的畫絕嗎?如玉公子!”


    說著,為了泄憤,直接把手邊的茶盞往花傾羽畫的牡丹骨朵上麵砸——


    “啪”!


    茶盞碎裂,水花四濺,本絕妙中帶無限遺憾的畫作上,有零零碎碎的瓷瓶,而四濺的茶水不但沒有影響了畫作,而是緩緩的發著奇妙的變化。


    “陛下快看!”一個美人妃子驚唿。


    “看什麽。”慕青很不耐煩,原以為花傾羽的參加,能讓蒼國毫無疑問的拿到第一場比賽的頭名,沒想到,蒼國的如玉公子這麽讓他失望,竟然拿一副沒畫完的牡丹圖來,再想想花傾羽比賽的清閑樣子,慕青恨不得現在砍了花傾羽的腦袋。


    “陛下快看花。”這時,大臣驚唿出聲。


    慕青看了看出聲那人正是朝中很有聲望的大學士,慕青眉頭一蹙,看向龍案上的牡丹圖,瞪大了眼睛——


    慕青隻看到原本瘦小的花骨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變得含苞欲放,一片片花瓣,仿佛活了一般,片片攢動嬌豔欲滴,顏色深深淺淺,錯落有致……


    好奇的大臣們不由得全都跑了上來,看著這奇跡的一幕,全都驚呆了!


    隻在瞬息間,剛剛還是一副筆法精妙的牡丹葉子圖,刹那間,變成了花開富貴,除卻畫麵上零落的瓷片,畫上的牡丹花,竟真似百花園中,最嬌豔的牡丹——


    紅的,黃的,粉的,藍的,紫的,仿佛每一個顏色,都在訴說著自己的美麗嬌豔,高高在上。


    “不知陛下可滿意?”


    正在所有人都為這副奇異的牡丹圖好奇的時候,花傾羽優雅如磬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緊不慢,不驕不躁。


    就好像剛剛惹得龍顏大怒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樣。


    靜靜立在帝王亭的藍衣公子,翩翩如玉,優雅無雙。


    “不愧是如玉公子,來人啊,把如玉公子這幅畫拿給渡皇,絕皇,還有評審們看看,什麽樣的畫作,才是‘妙筆丹青書天下’。”慕青盛怒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趕緊叫隨從拿著牡丹圖到處顯擺。


    “看看吧,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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