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不小心!”裔昇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了顧舒的手。


    其實一大早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但是礙於有研究員在場,他沒法單獨和顧舒交談,他隻能強忍著擔心。


    可現在當麵聽到顧舒吃痛的聲音,裔昇立刻就失控了。


    “傷口有沒有裂開?需不需要再重新包紮一下?”


    顧舒的繃帶上是有之前滲出的陳舊血跡,但剛剛那一下,好像真的不痛。


    不過一晚的功夫,我這傷口就好了?


    “不用不用,就是一個小口子,沒什麽大礙的,我沒那麽嬌氣!”


    連顧舒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在對裔昇的語氣,有多麽親密無間。


    剛剛對虛擬裔昇的態度有多冷淡,現在對裔昇的態度就有多親密。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程佃和虛擬裔昇卻都看在眼裏。


    程佃甚至感受到了身邊隱隱透出的寒意。


    “頭兒,你要的數據貼……片……”


    剛進場館的李湉也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氛,她磕巴地說完話,放下東西便立刻離開了。


    “那……那什麽,別看什麽傷口了,我來替你們貼數據貼片!”


    程佃故意走到裔昇和顧舒中間將兩人隔開,一人一個地替他們貼起貼片來。


    虛擬裔昇拿過程佃手上一半的貼片,走到裔昇身邊,“我來替你貼。”


    “好啊裔教授,我正求之不得呢!”


    難得有可以近距離接觸這堆數據的機會,裔昇隻得忍耐下對顧舒的心疼,先辦正事要緊。


    “顧錦,你為什麽要來參加誌願者?”虛擬裔昇小聲問道。


    “因為好奇咯!”裔昇的聲音也是極低。


    “你好奇什麽?”虛擬裔昇用力地在裔昇的胳膊上貼上一個貼片。


    裔昇握了握另一側的拳頭,沉聲道,“有什麽值得好奇的,我就好奇什麽!”


    “聽起來,你好像知道了不少內幕的樣子?”虛擬裔昇眼神淩厲地看向他。


    “也不是很多,隻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不小心知道了一點點……”裔昇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虛擬裔昇捏著貼片的手指節都有些泛白。


    “嗬!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虛擬裔昇冷笑道。


    “那也比什麽都不知道,被人賣了要強得多……”裔昇決定主動出擊,看看這堆數據到底對他自己是什麽樣的認知。


    “裔教授,我有件事情特別好奇,隻有你能解答……”


    “那你就好奇著吧!”虛擬裔昇將手上的最後一個貼片貼在裔昇的太陽穴上,轉身要走,卻聽見裔昇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


    “裔教授,這事情真是奇怪得很!我也認識一位裔教授,名字和你的一模一樣,頭銜和身份也和你一樣,但是那人卻是和你完全不同的長相,你說……”裔昇的眼神變幻莫測,“這樣巧合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虛擬裔昇心裏驀地“咯噔”了一下。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從心底湧了上來。


    這問題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側身看向裔昇。


    裔昇也正微笑地看著他,單手插兜,像是一定要他給出個答案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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