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


    “不,昇哥,要走一起走!”


    “小舒,相信我,我一定會出去,會找到你的!”


    “昇哥……”


    “快走!!”


    “嘩——”


    瀾猛地驚醒,立刻從水裏坐正身子。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浴桶裏昏睡過去了。


    剛剛的那個夢境,是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嗎?


    夢境裏的畫麵很模糊,對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怎麽自己之前從沒夢過這些?不過自己之前也從沒像這麽正兒八經地在浴桶裏沐浴,每次都是獨自在小河邊匆忙結束,以防有人偷看。


    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陸續夢到更多的事情?沒想到來這學堂,還有這好事!


    “砰砰砰!”


    “為何洗了如此之久?”


    是葉先生的聲音。


    “坐浴不可太久,以免體力不支昏厥。”葉翩在屋外低聲道。


    “是,先生!”


    瀾忙不迭地從浴桶裏爬了出來,穿著自己的破衣服就開了門。


    “這是我替你準備的幹淨……”葉翩話到一半就頓住了,他顯然沒料到瀾這麽快就開了門。


    瀾的舊衫都是破洞,她隻單披了一件,雪白的肌膚透過破洞漏出,沒了塵土的掩蓋,顯得越發晶瑩剔透。


    瀾的頭發還是濕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落在衣領,滑入衣襟內,葉翩一時怔愣。


    這家夥,到底是男是女?


    “先生,這是……給我的?”瀾欣喜地接過葉翩手中的衣物。


    “嗯?嗯。”瀾的問話讓葉翩從失神中緩過勁來,“把你身上的舊衫換下來,不然都白洗了!”


    ***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幹淨衣物的瀾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小乞丐的影子了,儼然一個翩翩公子,不過就是個子小了點。


    葉翩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不過一個來求學問的小乞丐,自己為何如此上心。


    葉翩揉了揉眉心掩藏情緒,“快些收拾妥當,隨我去書齋。”


    “先生,我已妥當了。”


    瀾可沒有葉翩的煩惱,她隻覺得一切都太美好,自己肯定能順遂地考取功名。


    但這隻是在她沒看到書之前。


    “先生,這些書都要學嗎?”


    瀾看著手上捧著的一堆書籍,驚呆了。


    “若是你想要考取功名,那些都還隻是入門……”


    什麽?這麽些書才隻有皮毛?


    瀾不可置信地掂量著手裏的書籍。


    “都拿來放這桌上吧。”葉翩以為她拿不動,讓她到書桌邊來,“坐下,看看哪些是能讀懂的?”


    瀾坐在書桌邊,隨意翻看著書籍,發覺自己竟都明白,難道自己從前學過?


    “先生,我覺得我可以跳過入門……”瀾的話說得很委婉,她不想讓葉翩覺得自己不謙虛,所以說話時的神態語氣都很小心翼翼。


    但這些在葉翩看來,卻是極不自信的表現。


    難道這小子連這些入門難度的書籍都看不明白嗎?


    葉翩著實覺得有些難辦,但又不想打擊瀾,隻好婉轉道,“若是這些都不行,那就從《三字……”


    “先生,您誤會我了!”瀾看著葉翩的眼神,突然很不想被他看扁,便立刻辯解道,“這些我都會了,不信您考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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