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可,你先別激動。”麥德攔住正要撥通電話的賽可,“一來我們沒有證據,這一切也都隻是推斷,二來咱們倆現在表麵看來,也都還是神經病患者,誰會信我們呢?”


    “那就找孫博,告訴孫博這件事情!讓孫博來……”


    “賽可,這件事我們可以告訴孫博,但是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為什麽?”


    “因為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醫院的錯。要不是有那麽誘人的大禮包,怎麽會有狠心犯罪的父母,和可憐的女兒呢?”麥德安撫著賽可,“你信我,我一定會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的!”


    ***


    “你這寫的是什麽?你怎麽能這麽做?你自己的前程不要了?”孫博氣憤地用手指點著趙清寫的記者會稿件。


    “我想過了,能把傷害和影響力降到最小的方法,就隻有我一個人扛下所有的責任!這樣可麗斯特的聲譽保住了,其他人的飯碗也保住了……”


    “那你呢?你自己的飯碗呢?你這樣做的話,你後半輩子都別想再當醫生了!”孫博直接將稿件撕爛,“重寫!全部重寫,我不允許你這麽對待你自己!可麗斯特算什麽?如果真的是院內做的醜事,紙是包不住火的,你這麽做隻會被炮灰,沒人會記得你的好!所以你就照實說,我會負責去找新的證據,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扛得!”


    “孫博……”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可沒有特殊嗜好!”


    趙清噗嗤一笑,孫博反倒是催促他快點改。所謂患難見真情,趙清想,自己和孫博,大約是真的友誼吧!


    ***


    “各位記者朋友,大家好,我是趙清。”站在這次記者會的臨時落腳點裏,趙清語速緩慢,“現將今日淩晨發生的事情,做如下匯報。”


    趙清很簡略地講了事發的經過,包括死去女子提到的關於正常人被迫進入神經病院的內容。


    趙清話音未落,下麵的記者們就開始質問。


    “是否真的存在正常人被誤會成神經病人被送到這裏來的其他實例?”


    “讓你這個普通醫生而非院長來匯報,是否是可麗斯特新的兜圈子手段?”


    “你們是否向死者家屬道歉?”


    “藥物劑量如何保證?”


    ……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犀利,趙清悶聲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不是他拽不想迴答這些記者的問題,而是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才好,他愣在那兒也是因為被問題給嚇傻了。


    “為什麽不迴答我們?這是否是你院心虛的表現?”


    “對呀!請正麵迴答我們的問題!”


    “就是就是!”


    記者們七嘴八舌地逼迫趙清,要求他不要迴避,立刻給出迴答!


    正當趙清站在那兒走投無路時,孫博趕到救了他。


    “各位媒體朋友們,前廳為大家準備了可口的點心,請大家移步,我們一定會給出大家滿意的答複!”


    孫博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聽得趙清心裏一陣暖意。


    “這個給你,一會兒照著念,別猶豫!”孫博遞給趙清一張小一點的稿件,上麵是他自己的手稿。


    “不用謝我了,先辦正事要緊!”見趙清作勢要和他說話,孫博連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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