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把銀行卡給他了?”顧舒生氣但卻無可奈何道,“你知不知道,贖金是我們聯係外界的唯一辦法了,你怎麽還……”


    他們的手機早就不知所蹤,身上也沒有其他的通訊設備,顧舒原本打算借著要贖金的機會,和汪超他們取得聯係,也不知道車禍之後他們怎麽樣了?


    但現在被顧南這麽一攪和,全完了。


    顧南沒有答話,隻是閉上了眼睛,臉色也比之前看上去更加虛弱了。


    黑色西裝們離開了這個破敗的房間,顧舒追著看了下去,發現他們還守著一樓的出入口,頓時泄了氣。


    ***


    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避免很快被查出來,胡波開車去了多家分行,分了十幾次取現金。


    他原本以為顧南沒有說實話,但卻發現卡上真的隻有一百萬,多一分都沒有,他隻好取了個幹淨,一分也沒給顧南剩下。


    他開了車打算迴去再羞辱那兩個人一番,李楠卻一通電話打來,說已經買好了機票,讓他立刻趕往機場,他這才作罷。


    一路上急急匆匆、慌慌張張的,胡波甚至沒來得及將顧南那張取空的銀行卡丟掉。


    ***


    天色漸漸暗了,本來賭氣不說話的顧舒忍不住歎起氣來。


    “我們現在隻有等死的份了……”顧舒看向依舊閉著眼的顧南,“你真的以為胡波取了錢後他們會放了我們嗎?你別天真了!胡波肯定不會迴來了!”


    “不是我們,是我……”顧南突然虛弱地開口。


    “什麽?”顧舒不解。


    “我說,不是我們在等死,而隻是我在等死……”


    “你說什麽?”


    屋內的血腥味遲遲沒有散去,而且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顧舒一直以為是自己頭上傷口的味道,但現在看來,這味道未免也太重了。


    難道是……


    顧舒不顧顧南的阻撓,在他身上一陣、亂、碰,終於在後腰處、摸、到了溫、濕、的觸、感。


    顧舒將手舉了起來,借著屋內昏暗的光線,看到了滿手的鮮血淋漓。


    顧舒不由分說地、扯、下自己的、褲邊,將顧南後腰處的傷口使勁包紮了起來,任憑顧南如何掙紮,顧舒都不鬆手。


    “別動,要先止血!”顧舒聲音低低地,麵上看不出情緒,“還有哪裏受傷嗎?你的腳真的隻是扭傷嗎?不要騙我,說實話!”


    “方贏,不用白費勁了,我已經流了很久的血,隻是都滲進了衣、褲裏。”顧南好不容易抓住了顧舒一直在、亂、動、的手,“那張卡片是顧北給我的應急卡片,隻要錢款被動,卡片上的定位係統就會被啟動,顧北也會第一時間得到準確的信息。我們的電話現在都聯係不上,他肯定會跟著這些信息找到胡波,進而找到我們。”


    “但這裏位置偏僻,我想……我應該是等不到救援的人了……但是你可以,所以省點力氣,見機行事吧!”


    “你胡說什麽?”顧舒怒道,“既然是一起來的,我們肯定要一起離開!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


    “可我……已經沒力氣了……”顧南因為失血過多,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舒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像決了堤一般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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