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和慕斯之間的幽光漸漸變得強烈,直至將兩人完全覆蓋。


    不過幾步的距離,零卻看著兩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該死!”


    ***


    黑子有些體力不支地倚靠在牆邊。


    眼前的宇嫣,依舊一臉死氣,眼色灰白。


    黑子幾乎是用盡力氣接下了宇嫣再次揮來的拳頭。


    “宇嫣,我真的沒力氣了!”黑子直接癱坐在牆邊,“你打吧!”


    從剛剛開始,盡管知道宇嫣已經不再是宇嫣,黑子依舊沒衝她揮過一拳。


    他不想對她揮拳,也不能。


    這麽多年的同僚,那麽多個不顧生死的日日夜夜,更別提自己對她還有其他的情愫在心裏。


    現在黑子連最後的防守都放棄了,徹底不再抵抗。


    “宇嫣,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看的出你在故作勇敢。”


    “你自己怕黑,卻會在別的隊員怕黑的時候,讓他們別嚷嚷,跟緊你。”


    “你自己怕血,卻在出任務時有人暈血的時候,迅速頂上去。”


    “你總是讓我們跟在你的身後,但其實你才是最應該被保護的那個!”


    宇嫣每打一下,黑子就忍著痛說一句話,起初還很順暢,但漸漸話語聲就變得斷斷續續。


    “宇嫣,我一直……有個……秘密,不敢……告訴你。”


    “其實……這麽多年,我一直……不結婚,是因為……你。”


    “你說過……你不想……結婚,我就打算……一直這樣……在你身邊……陪著你。”


    “如果不是……今天這樣,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我……”


    黑子突然被冷不丁的抱住。


    “黑子,你怎麽這麽傻!”


    “宇嫣,你醒了!”黑子喜極而泣。


    “你的話讓我的意識變得強大,暫時衝開了控製,但我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所以……”


    宇嫣鬆開黑子,將黑子腰間的木倉指著自己的心口,“幫我結束這樣的困境吧!”


    “不,我不能!”黑子顫抖著要將木倉拿開,但宇嫣卻抓住他的手,一同、握、住木倉。


    “黑子,你聽我說,我沒時間可以浪費了,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幫我!”宇嫣眼裏噙著淚,“我不想要被人控製著活下去,也不想要傷害無辜的人,尤其是你和大家,請你幫幫我!求你……”


    “我做不到,我……”


    “你可以的黑子,求你了!”


    “不,我……”


    “砰!”


    宇嫣握著黑子的手扣動扳機,自己帶著笑倒下。


    “不————”


    黑子立刻抱起宇嫣,往車子方向跑。


    “宇嫣你撐著,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黑子,你……停下,你……聽……我說……”宇嫣氣若遊絲,“我……第一次……能……任性……一迴,你……幫我……守著……這份……任性吧!”


    “宇嫣——”黑子泣不成聲地抱她坐在車裏。


    宇嫣唿吸越來越弱,直至最後消失,她始終帶著笑,黑子一直將頭深深埋在宇嫣肩頭,無聲哭泣。


    ***


    “零,收手吧,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零正在絞盡腦汁想要找出顧舒他們的所在位置時,林天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林天,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你最好自覺閉嘴離開我的意識!”零沒好氣道。


    “零,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且我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你越陷越深!”林天的聲音裏透著不一樣的霸道,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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