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不過老師,教師們也會去的吧?”


    葉隱:“嗯嗯。”


    鏡花“那樣的話就有更多難題了喲。”三島嗬嗬地繼續笑著。葉隱:“難題?”她用手指指向我的鼻尖。鏡花“是的”然後邊戳著我的鼻尖邊說道。


    鏡花“那?就?是?禮?物哦”


    葉隱:“哇啊啊啊啊啊啊!!”


    (把這事忘的一幹二淨了!葉隱:“稍、稍微等下,三島。你們禮物的標準價值到底是多少啊?!”


    鏡花“如果是去年那份的話可以告訴你”葉隱:“噢!說來聽聽,三島!”三島輕輕地把身體靠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鏡花“那是……”她細嚼慢咽般,輕聲說出了那個禮物的價格。


    葉隱:“no!


    我的慘叫聲久久地迴響在客廳中。


    葉隱:“結城參加;鷹月也參加;八乙女要迴鄉,但還可以參加一會兒……”我正一張一張檢查著送往理事長室的出席確認票。這些是和前幾天送出的邀請函一起放出的票據。全員都還沒有迴去,照現在的情況看出席率是%。照這樣的話,肯定需要為了招待這個數量的客人而準備一下了。葉隱:“雅——,我有種大家全都會來的預感呢。”雅“嗯—,是嘛”她無精打采地迴答道。思索著她是怎麽了,便向她那邊看了一看。隻見她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誌。看樣子,現在她那眼神充滿著認真,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雜誌,直直地盯著那個地方。隻有那朝上翹起的腳在晃來晃去。葉隱:“你在幹什麽啊……?”


    莉達“小姐也到了這個年齡了嘛。”莉達不知何時已到了我身邊,對我輕聲訴說著。我小心地偷偷看了看她的雜誌,好像是一本販賣飾品的書。葉隱:“到年紀了嗎……原來如此啊。”


    莉達“小姐會自己想去要這類東西,這還是第一次呢。”莉達望了雅一眼後,又把目光重新定位在了我身上。


    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葉隱:“這樣啊,有這種想法就算是到年齡段了……嗎?”


    莉達“是的,這是個好兆頭”


    莉達點了點頭,再次望向了雅。從莉達的背影中感覺到的,都是充滿快樂的氣氛。


    雅“好!”啪—這時,雅一下子合上了雜誌,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雅“決定了!莉達!”


    莉達“有何吩咐?”雅朝我們遞出了那本雜誌。


    雅“我想要戒指!”


    啪啪她輕叩著雜誌的書頁。她打開著的那頁上,登著她所說的那款戒指的照片。照片上,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戒指並排擺在一起。葉隱:“……買下來不就好了嘛。”對她來說,拿出這麽一筆錢是相當簡單的事。如果她想的話,把這頁上所有的戒指全都買下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雅“不、不是這樣的嘛……”但不知為何,她卻滿臉羞紅地稍稍垂下眼簾。


    雅“這個、那個……所以”雅將拿著書的手背在身後,扭扭捏捏地晃著身體。


    雅“不是我自己要去買這個啦。那個……明白?”不知為何,總覺得雅在用閃亮的眼睛盯著我的臉。[什麽?要我買嗎?


    莉達『葉隱:大人』在旁邊的莉達用雅聽不見的聲音對我小聲說道。


    莉達『是這個』莉達又朝我的桌子上指了指。在那裏散亂地擺放著聖誕晚宴的出席確認票。聖誕晚宴,還有『想要戒指』這話。葉隱:“呀”我明白了。


    雅是想要禮物啊。聖誕禮物。但總是好強的她,總不會坦白地說出來吧。


    雅“因為……我是那……那個……葉隱:的……那個……對吧?”雅緊張地一步一步向這邊靠近。


    雅“聖、聖誕也將近了,是不是該……那樣……”啪—拿在手裏的雜誌被放在了桌子上。


    雅“對、對了,你們……我稍微有點要事,要出去一下”帶著往上揚的語調,她一下子轉過身去。我斷定她肯定沒什麽『要事』。


    啪啪啪、嘰—嘭嗯—雅像是要逃出去一樣,飛快地跑出了理事長室。


    葉隱:“……自己買不就好了嘛。到最後還不是雅給我發薪水嘛,想來想去不都一迴事啦。”我拿起了她故意放在我桌子上的雜誌。原來如此,戒指啊。照片裏,大量的精致的戒指並排擺著,閃耀著銀色的光輝。


    莉達“請別這麽說……至少她也對此很用心的哦。”


    莉達“請您看一下這些戒指的價格吧,並非是很貴重的東西吧?”葉隱:“呃。”這麽說來……不管哪個都不算是很貴。確實,這個金額對我來說還算可以接受。嘩啦嘩啦—而且,雜誌別的地方都還有很多豪華的金戒指。但她打開的卻是銀戒指的那一頁。不,在以前,她這樣身份的孩子,會是個滿足於刊登在這樣一般向雜誌上的批量產品嗎?葉隱:“……嗯?”我忽而察覺到了什麽。


    葉隱:“唉,莉達小姐。這本書是幾時拿到的?”


    莉達“……其實是上個月的月初拿到的”葉隱:“果然如此嗎……”是這樣啊。應該重複看了好幾遍了吧,連紙張都有點褶皺了。也就是說,從上個月開始,雅已經一遍又一遍地反複看了很多次了。拚命想著,該如何把自己的意圖傳達給我。然後到了今日,終於傳達到了。就像剛才那樣,裝著決定想要戒指。葉隱:“真是的……雅那家夥……”發覺到這些後,我不自覺地想著——『就買給她吧』。


    莉達“她隻是想要葉隱:大人買給她的哦。她所關心的並非其價值,而是葉隱:大人所挑選的禮物罷了。”


    莉達這麽說著的朝我靠了過來,一起看向了雜誌。莉達“這一頁,她從拿到雜誌那一天起就一直盯著看了哦,另外一隻手還拿著葉隱:大人的薪水賬單。”


    莉達“『這一頁上的,葉隱:也可以買的起吧』她就是這麽地嘀咕的。”


    莉達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在我眼裏,那正是守護著自己孩子的母親般的笑容。既溫柔,又堅強的笑容。真的是兩個調皮的孩子啊。看到這種笑容,我還能有什麽話好說呢。根本就沒有選擇了嘛。葉隱:“好啦!下次休息時就去買吧。”


    莉達“葉隱:大人!”莉達的表情明朗起來。葉隱:“莉達小姐,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能否一起去呢?送女孩子戒指作為禮物,這還是第一次啊,能一起選的話會幫大忙的!!”


    莉達“是,我很樂意,葉隱:大人!”然後莉達的笑容更甜了。…………嘛,這樣也不錯。看著莉達這樣的臉,我不可思議地產生了莫名的滿足感。


    好好想想的話,我上一次到學院外麵去,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特別是當了秘書後,除了因公事會外出之外,幾乎都在學院中生活著。學院裏衣食住宿皆很完備,光是生活方麵的話,沒有一點問題。有時會為了買模型飛機而出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必須要出門的理由呢。說句題外話,我現在穿著的衣服也是雅專門為我準備的,好像還是什麽有名的設計師製作出來的—詳細的就不知道了。而且,因為那價格太恐怖了,我就沒有去問。也不敢去問。這就是在這個學院中生活,最重要的技術了。


    莉達“在街上漫步,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莉達站在公共汽車前,仰望著車站前的大廈。那側臉頰很是開朗。看來她也與外麵的世界不大有緣,此刻正很稀奇地環視著周圍。葉隱:“這地方也稱不上大街啦。”


    我順著她看的東西望了過去。車站前的大廈和它對麵的百貨店,在旁邊又鄰著好多高樓。話說這裏並不存在高層建築,在這裏的,多隻是有著7~8層樓的小型多層建築而已。車站前的建築所占得範圍很是有限,在那對麵,就能看到蔚藍的天際。在那前麵已經建造著一幢兩層樓的建築了,還有許多小商店和建築連接著在一起。


    莉達“總覺得很緊張……”莉達莫名地露出起勁的神情,打量著附近的店麵。葉隱:“噗”看著她那小孩子一樣的行為,不禁讓我笑了出來。一直都堅強而又可靠的她,此時卻也在我眼前展露出這般孩子氣的模樣,不禁讓我鬆了口氣。


    莉達“葉隱:大人,為什麽對著我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莉達聽到了我的笑聲後迴過身來。她那一身便裝的樣子,我至今也是第一次看見。莉達一直都穿著女仆裝,所以這個姿態特別新鮮。葉隱:“不,怎麽說呢,我第一次感覺到你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呢。”


    莉達“啊啦,您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嗎?”葉隱:“也對誒,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沒在工作的你吧?所以啊~”


    聽到我這麽說,她展開雙臂,打量著自己的服飾。


    最後為了看看裙子的後麵,半轉了下身子。


    莉達“有什麽不對的嗎?”葉隱:“沒有,十分適合你哦


    是這樣啊就算經常忘記,但她還是個女孩啊。雖然隱藏在具有強烈存在感的雅的影子裏,但她因為那痛苦的環境而擁有著的情感,與雅應該是差不多的。但她卻隻是一個人,用那纖細的肩膀支撐、守候著雅。真是堅強的孩子,真的。終有一日,讓這孩子也能變得幸福就好了。我不由得這麽地想著。


    葉隱:“那麽,快點走吧,莉達小姐”


    莉達“是……對了,葉隱:大人,有一件事想問一下。”莉達向已經邁出腳步的我追了過來。葉隱:“是什麽事?”


    莉達“是不是由於我看起來比較年長,所以您才會一直用『莉達小姐』來稱唿的我嗎?”葉隱:“啊—不是,開始因為是初次見麵而要恭謹一些,而之後大概因為我懶吧。”等我說完,身後便傳來了莉達的笑聲。


    莉達“嗬嗬嗬,是這樣的嗎。那麽從現在開始,請您稱唿我為『莉達』好嗎,葉隱:大人。因為我是仆人。”葉隱:“如果你不叫我『葉隱:大人』的話,我才會考慮一下的。”想想的話,她和我的立場還挺相似的。而且也是一起在雅手下工作。雖談不上分擔,但也是同工作一般的事。


    莉達“怎麽可以……葉隱:大人就是葉隱:大人”葉隱:“那麽,我也就隻好繼續『莉達小姐』咯。”


    莉達“葉隱:大人,真是的~”她發出了些微撒嬌聲。從早上到現在,似乎已經接觸到不少她的內心了。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有些在意的事情。葉隱:“那麽,先不管那些,到我這裏來一下,莉達小姐。”


    莉達“哇,呀!葉隱:、葉隱:大人!?”我抓住了在我身後半步遠的她的手,強行拉到了我的身邊。葉隱:“今天不是在工作,就不要呆在那種地方了,站在我旁邊吧。”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如此了。她並不與我站在同一排,一起並肩走路,而是一直保持離我一步遠的距離跟著我,行走時也故意慢上半步。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腳步快了些。但不管我如何改變速度,她始終都沒有改變過那種位置。始終都保持著在離我半步遠的地方走著。


    莉達“可、可是葉隱:大人……”她露出了一幅為難的表情,停止住了腳步。而我也馬上就停下了腳步,朝她看去。


    莉達“那個、這個……這樣的話,我會感到對不起小姐的……”葉隱:“對不起?”


    莉達“該如何說呢,就是……葉隱:大人的身邊,是小姐的專屬空間……”葉隱:“你在想些什麽蠢事啊…………”


    莉達“但、但是,葉隱:大人……”葉隱:“!我們特意地去為雅挑選禮物,而你就不要去考慮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葉隱:“還是……這算什麽?你一直站在我身後,打算讓我一個人來挑禮物嗎?”


    莉達“根、根本沒那迴事!”莉達為難的表情變得更困惑了,兩手扭捏地合在了胸前。葉隱:“那麽能否到我身旁呢?想商談卻要一次一次地迴頭……很吃力的哦”


    莉達“是、是……”


    她緊張地靠了過來。從伏著的臉看來,應該是有些害羞吧。葉隱:“還有啊”


    啪—


    我朝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莉達“……”葉隱:“我和雅並不是那種特別的關係吧?”


    莉達“……葉隱:大人”她按著稍稍變紅的額頭,抬眼朝我看來。


    莉達“這麽認為的,一定隻是葉隱:大人呢。”然後她苦笑了一下。葉隱:“那算什麽意————”


    莉達“什麽都沒有。我們走吧,葉隱:大人。一直這樣站著,隻會讓時間慢慢流走而已哦。”葉隱:“……啊啊,那就走吧”


    強行岔開了話題,她又邁開了腳步。……嘛~讓它去吧。我輕笑了一下,朝先走掉的莉達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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