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路上。


    張菁菁都離司馬塵三米遠,始終保持著警惕心。


    生怕他獸性大發,一個撲上來。


    兩人采了滿滿兩筐菇子,趁著時候還早,便一塊送往飯館去。


    “暮煙。”


    張菁菁快步走進後廚,完全熟視無睹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擇菜的司庭軒。


    “菁菁,你別走那麽快,等等我。”


    後方傳來司馬塵的聲音,聽得張菁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著他進來,立馬伸手告誡他:“你不許喊我名字。”


    “你的名字不就是讓人喊的嗎?”司馬塵將籮筐卸下,對上沈暮煙探究的眼神,對她眨眨眼道,“沈姑娘,菇子已經采迴來了,既然沒事,我們就先迴去了。”


    “我今天要在飯館幫忙,要迴去你自己迴去。”張菁菁抱著沈暮煙的胳膊不撒手。


    “可家裏沒人幫我的話,我的進度就會慢,倒是這已慢下來,就會耽誤……”


    “我幫你。”


    司庭軒將手中的菜狠狠一折,站起來轉身虎視眈眈地看向司馬塵,雖然他不知道兩人山上時說了什麽,但自己明顯敢感覺出,他們之間有著微妙的氣氛。


    “你不行。”司馬塵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下手太狠,會把嬌貴的種子苗弄折的。”


    “你少胡說,不就是幾根種子苗嗎?要是折斷一根,我賠給你。”看著陰陽怪氣的司馬塵,司庭軒是真來氣了。


    “哦?賠給我?我的那些種子苗可都是從山上運下來的,還有都是我自己培育出來的,堂堂司公子何時會幹這些粗活了?”司馬塵挑眉一笑,看向張菁菁,“菁菁,你什麽時候背著我們偷偷指導他了?”


    “誰指導他了,司馬塵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拿針線把你的嘴給縫上?”張菁菁一張臉漲得通紅,見沈暮煙始終沒說話,便拚命搖晃她,“暮煙,你說句話啊,你就這麽看著司馬塵欺負我嗎?”


    “他有在欺負你嗎?菁菁,他的種植技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學到的,他現在對你傾囊相授,你應該感激他才對。”沈暮煙從司馬塵眼中就看出他們在山上聊得很徹底,於是就順著司馬塵的話繼續往下說咯,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司庭軒,讓他越怒越好。


    “他就是在欺負我。”張菁菁一口咬定。


    “菁菁,你說這話我可傷心了,剛剛你不是還說,之前司公子害得你磕到石頭,到現在額頭上還有傷疤呢,還有他總是對你兇巴巴的, 依我看,這些才算欺負吧?”司馬塵一臉委屈地看向張菁菁,“明明他才是壞人,你怎麽就不生他氣呢。”


    “司馬塵你、你不要再添油加醋的亂說了。”張菁菁急得都要跳腳了,上前就要捂住司馬塵的嘴,但她身高才到司馬塵肩頭,人家隨便一抬頭,她連對方的下巴都夠不著。


    “嘿嘿,夠不著。”


    “司馬塵,你別說了。”


    兩人拉拉扯扯間很有小情侶之間玩鬧樣,一旁的司庭軒臉都快黑成鍋底灰了,他雙手緊緊握住,唿吸也微微急促起來,但卻始終沒有邁出一步。


    “哎呀。”


    倏地,張菁菁一個沒站穩,眼看著她要摔到,司馬塵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曲起手指往她額頭上一彈:“小笨蛋,夠不著了吧?”


    張菁菁一瞬間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她不是害羞, 是羞憤加生氣,她氣得一下子狠狠往司馬塵腳上狠狠一踩,頓時大吼道:“司馬塵,你個混蛋,我今天非砍死你不成。”


    見張菁菁真發火了,司馬塵腳底抹油抄起地上的兩個籮筐就出去:“沈姑娘,先迴去了,晚上見。”


    “司馬塵,你別走。”


    就在張菁菁要衝出去的時候,她的胳膊一下子被司庭軒拉住,她一愣對上他陰沉的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害怕地看著他:“你、你放開我。”


    司庭軒不說話,隻是麵色越發沉下去,捏住她胳膊的五根手指正在用力。


    “好痛啊。”


    張菁菁驚唿一聲,一下子掙脫開來,反手就扇了司庭軒一巴掌,怒不可恕道:“司庭軒你有毛病就找雲大夫治治,別一天到晚不是罵我,就是捏我。”


    後方的沈暮煙有限吃驚地捂上嘴,可看到司庭軒被扇巴掌,怎麽心裏還有一點小雀躍呢。


    臉上火辣辣的痛,瞬間讓司庭軒腦子清明過來,他猛然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握,兩片唇邊緊緊閉著,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張菁菁,你再不出來,我就坐著馬車走了。”外頭傳來司馬塵催促聲。


    “來啦。”


    張菁菁高聲一句,臨走前瞧了一眼司庭軒,見他沒什麽反應,自己頭也不迴地跑了出去。


    “司庭軒你好歹是個軍師,在軍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如今混得如此落魄?”沈暮煙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瞧著他白皙麵容那道鮮紅的五爪印,心裏笑得更歡了,“傳出來可要被人笑話的。”


    司庭軒的手攥緊鬆開,反複好幾次,最終他一言不發地坐下來,重新擇菜,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未發生過。


    可真夠能忍的。


    沈暮煙輕哼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司庭軒你就忍吧,早晚有一天讓你痛哭流涕,懊悔連連。


    “暮煙,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晌午剛過。


    衛斐然就領著一人大步流星地來到後廚,沈暮煙忙停手快步走出去,看到熟悉的麵容頓時欣喜道:“鮑大叔?你這段時間上哪裏去了?”


    “嘿嘿,沈小娘子咱們又見麵了。”鮑大叔露出他那招牌氏的笑容,將扛在肩上的包袱卸下來,“廚藝大賽一結束,我就到很遠的地方去采購香料了,順便再采購一些生薑,不得不說,現在生薑啊,已經在清口縣漸漸實用起來,好多人都找我訂購呢。”


    “鮑大叔,你快來這裏坐。”沈暮煙給他搬來桌椅,又沏了一壺茶,上了點心,坐下來麵對麵聽著他說這段時間在外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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