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快把它扔掉,這玩意壓根就不能吃,我小時候嘴饞摘了一個咬一口,滿嘴的澀味,可痛苦死我了。”張菁菁湊上來,瞧著樹上綴滿柿子的樹,“不過這顆樹好大呀,比我見過的都大。”


    沈暮煙沒說話,隻是將柿子往衣服上擦了擦,而後在張菁菁驚唿下,放入口中一咬,綿軟的果肉連同甜甜的汁水一下子在口中爆開:“嗯,好甜呀。”


    “暮煙,你騙我的吧?這東西怎麽會甜呢?”張菁菁不信,從地上撿起一個往衣服上擦了擦,鼓起勇氣也咬了一口,緊鎖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咦?怎麽迴事?這玩意怎麽是甜的?”


    “菁菁,你還記得你摘的時候,那柿子是什麽顏色的嗎?是青色的,還是像現在這樣橘紅色的?”沈暮煙彎腰又撿起一個,擦幹淨遞給一旁的衛斐然,“衛公子,你也嚐嚐看。”


    “好,多謝沈姑娘。”衛斐然接過,瞅了瞅手中如同橘子,又跟橘子不一樣的果實,輕輕一咬,的確很甜。


    “嗯,好像是青色的,後來是有橘色的,但村裏的人說,這玩意肯定有毒,所以沒人敢吃了。”


    “這叫柿子,你摘的時候,柿子還未成熟,它裏頭有一種成分會導致你的嘴巴很澀,但如果成熟之後,就沒有澀的味道了。”沈暮煙低頭尋找一個稍微有點泛青的柿子遞給張菁菁,“你咬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澀口的感覺。”


    張菁菁點頭,接過去一咬,立馬澀得眉頭緊皺,呸呸往地上土吐掉:“對對,就是這種味道,暮煙,你確定這東西吃不壞人嗎?”


    “確定,而且柿子可是一樣好東西,不光可以直接吃,經過處理曬幹處理後可以風幹成柿餅,又是一種滋味。”沈暮煙看著從一棵樹上跳到另一顆樹上的小叮鐺笑著說道,“看來,小叮鐺為了報答我,所以帶我出來找柿子樹了。”


    “暮煙,我發現你好像對吃得特別在行。”張菁菁瞅著手中橘彤彤的大柿子,“要是我,肯定直接繞道而走了,誰會想到撿起來看看呀。”


    沈暮煙笑而不語,她懂得多,完全依靠那本《食物全集》,自己也無比慶幸,那時在東宮內,她將上頭的食物都記在了腦海裏。


    “吱吱吱!”


    小猴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隻前爪抓住她的衣擺,一隻前爪指著前方嘴裏不停地吱吱叫著。


    “小叮當,前麵還有什麽好東西嗎?”沈暮煙瞅著著急的小叮鐺跟著它往前走去,身後的兩人也快步跟上。


    “嘩啦啦……”


    霧氣撩人中,潺潺流水聲不絕於耳,沈暮煙一走進,才知道小叮鐺帶他們過來的原因,原來這裏有一處天然的溫泉眼。


    “哇,這不會是溫泉吧?”


    一直村裏老人說,山上有溫泉,張菁菁上山那麽多次,愣是連一點霧氣都沒見著,今兒算是開了眼了,蹲下身伸手往溫泉水裏晃動幾下,有點燙人的溫度,但特別舒服。


    沈暮煙興趣點,不在於溫泉,而在於,溫泉附近一片紅紅綠綠的果實上,她慢慢走上前,蹲下來打量結在枝丫上一顆顆或鮮紅或青色的長條果實。


    腦海中開始收羅《食物全集》上關於這種果實的描述。


    “沈姑娘,怎麽了?你認得這些果實?”衛斐然走上前來,見沈暮煙眉關緊鎖的樣子,下一秒她伸出手,摘下一根果實,往口中一咬,麵色突然大變。


    “沈姑娘?你怎麽了?”衛斐然以為沈暮煙吃到什麽毒物,連忙從腰間解下水壺打開遞給她,“快簌簌口,把口中的吐掉。”


    沈暮煙衝著他搖搖頭,撇頭將嘴裏嚼碎的果肉吐掉,看著衛斐然麵上的緊張,自己卻笑出聲來:“衛公子,這不是毒物,這是一樣食物。”


    “哈?暮煙,你又發現什麽了嗎?”正在玩水的張菁菁一聽飛快跑來,盯著紅彤彤的果實,沒等沈暮煙開口,自己飛快摘了一根往口中一送,一股由舌尖蔓延開來的灼熱感,席卷張菁菁整個口腔,她呸呸吐掉,抓起衛斐然手中的水壺,仰頭咕嘟嘟灌。


    “暮、暮煙,這什麽東西,咳咳咳,我感覺我的舌頭沒有知覺了,好燙,好燙啊。”甚至,張菁菁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這可不是水果,這是一種蔬菜,也是一種調味料,叫辣椒。”沈暮煙望著兩人說道,“它的味道,是叫辣。”


    沈暮煙一直不懂酸甜苦辣鹹中的辣是什麽味道,今兒終於得償所願。


    “這玩意怎麽會是蔬菜啊,壓根就不能吃。”張菁菁吐著舌頭,感覺舌頭滋啦滋啦的痛,她都想往地上抓一口雪塞入口中。


    “辣椒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菁菁、衛公子,我們一塊把這些辣椒多摘點迴去,我迴去研究幾個菜式,興許能在廚藝大賽一鳴驚人。”等忙完王大嬸家的壽宴,就是廚藝大賽的初賽,雖不知題目是什麽,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暮煙,你確定這東西會有人吃?”張菁菁已經深深地怕了,她打死也不敢吃第二口。


    “總有第一個嚐試的人,先摘一些迴去,等下前頭的柿子我們也一塊拿點迴去。”沈暮煙看著出來攜帶的籃子跟籮筐有些後悔,扭頭瞧著正在地上蹦來蹦去的小叮鐺,“小叮鐺,早知道你是來帶我們找寶貝的,我們就應該推板車上來。”


    “吱吱!”


    小叮當迴了兩聲,心想,現在隻是帶你們開開眼,等冬天一過春天來臨,山裏的寶貝多著呢,保證叫他們看花了眼。


    “啪嗒。”


    小叮鐺耳朵一動,小腦袋立馬豎起來,略微慌張地盯著四周,正在采摘辣椒的三人,並未注意到,還一心想著多摘點呢。


    “啪嗒,啪嗒。”


    聲音越來越近,聽了一會兒的小叮當深感不對,快步跳到沈暮煙跟前,拉著她拚命叫喚,仿佛再說:“不要再摘了,快走,再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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