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


    沈暮秋吃過早飯後,便進了屋,想找小猴子出來玩,可進屋在床上找一圈沒找到小猴子,蹲在地上找了幾圈沒瞧著小猴子的身影。


    頓時,他臉上一慌,跌跌撞撞地跑到石玉堂跟前小嘴一別,兩眼一濕,似要哭出來:“玉堂哥哥,我的小猴子不見了。”


    “啥?啥不見了?”石玉堂噌得一下子站起來,腦袋裏迴想昨日看到那隻坐在沈暮秋肩頭的小猴子,“你是說你的那隻猴子不見了?”


    “嗯嗯。”沈暮煙點點頭,眼淚已經眼眶裏打轉,“它一直跟我一塊睡的,醒了就會坐在我肩頭,可我剛剛迴屋,沒看到他。”


    “興許他躲到什麽地方去了,你先別慌,我們好好找找。”石玉堂還以為自己能平靜地度過一上午呢,結果立馬哐當給他來了任務,“我們先把屋裏屋外細細找一圈,如果家裏沒有,我們在出去找。”


    “嗯嗯,那我在迴屋找找看。”沈暮秋吸吸鼻子,將眼淚水逼了迴去,轉身進了屋,開始翻箱倒櫃找小猴子。


    “沈姑娘,那我先進城買菜去,待會兒在過來找你們。”


    還是熟悉的地方,司庭軒幫著兩人卸好東西,架上鐵鍋,打完招唿便挺著飄零的雪花,前往城中。


    迴想他以往在戰場上的風光,如今卻淪落到一個人挺著淩冽寒風進城買菜,早在三年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暮煙,我覺得,那六個人挺奇怪的。明明一副是大戶人家的樣子,為什麽要窩在我們莫家村呢。”張菁菁見此刻還沒有什麽客人扭頭與正在揉麵的沈暮煙說道。


    沈暮煙手一停,扭頭望向漸漸走遠的司庭軒,印象中,他是個芊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司家大少爺,如今卻變得如此接地氣,三年之中定是發生很多事情吧。


    “你管那麽多幹嘛 ,反正有人幫忙就可以了。”沈暮煙迴了一句,餘光瞥見有人過來,立馬抬頭準備招唿時,麵上一僵,“葉靈?”


    “你來幹嘛?”張菁菁見眼前凍得有些哆嗦的人,頓時渾身戒備,差點就要拿起鍋鏟擋在胸前防身。


    “暮煙,菁菁,我不是來搗亂的。我一直聽村裏說,見到你們在外頭賣早點,我一直不信,所以今兒來看看。”


    葉靈衝著兩人擺擺手,一臉誠惶誠恐,再望向沈暮煙之時有些心虛道:“暮煙,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記在心裏。”


    “上次什麽事情,我不記得了。”沈暮煙低頭接著揉麵,“你要是沒事,就不要耽誤我賣早點了 。”


    葉靈一愣,而後突然笑開:“對,上次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正好我上午都沒吃東西,暮秋你給我來兩個包子吧,多少文?”


    “純肉包子三文,素包子二文,豆漿一文,骨湯刀削麵五文,你要哪一樣啊。”張菁菁一手停在籠屜上,有些吊兒郎當地瞅著葉靈。


    這麽多品種。


    葉靈眼珠微微轉悠,她還以為,沈暮煙就賣一種東西。


    “那、給我來一個肉包子跟一碗豆漿吧,我出來著急,身上沒帶多少銀子。”葉靈掏了半天才掏出四文遞給張菁菁。


    “給,拿著吧!”張菁菁把肉包子跟豆漿塞到葉靈手中,哼了一聲迴到板車前,不再看她。


    葉靈見周圍也有幾個人,一手捧著豆漿,一手拿著包子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啃,她有些厭惡地皺皺眉,不過禁不住包子的香味,找了個稍遠的地方,往地上鋪了一塊手絹,坐下來細細品嚐。


    “你瞧瞧她那樣,明明就是農村丫頭,搞得自己好像是城裏的千金大小姐,還鋪手絹。”張菁菁就是看不慣葉靈總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整天拉著個臉,給誰看呢。


    “她不招惹你,你也不要招惹她,也不要在背後說她壞話,離她遠點就是。”沈暮煙抬起頭望向正在一小口吃著包子的葉靈,偶然見能看到她飄過來的眼神,迴想那天迴家,撞見寧逸跟她說的悄悄話,直覺告訴自己,來者不善。


    “小猴子,你上哪去了?”


    石玉堂跟沈暮秋已經把沈家上上下下翻了便,也沒找到小猴子一根猴毛,沈暮秋無法接受小猴子不告而別,越想越傷心,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


    “暮、暮秋,你先別哭。說不定小猴子貪玩,溜到外頭去玩了呢。”石玉堂蹲下來,手忙腳亂地替沈暮秋擦眼淚,“走,趁著雪不大,我們出去找找看,它一定沒走遠呢。”


    “真的嗎?小猴子不會不告而別嗎?”沈暮秋抽泣一聲,有點不相信地看著石玉堂。


    “不會的,它要是不願意呆,當初就不會跟你們迴來,是不是?”石玉堂絞盡腦汁想詞,這哄孩子怎麽比做菜還難。


    “那我們出去找,玉堂哥哥往右邊找,我往左邊找。”沈暮秋點點頭,迴屋帶上張菁菁給的兔毛絨帽,拉著石玉堂的手快速走了出去。


    “暮秋,你記得,要是一個時辰內找不到,就趕緊迴家,今兒天冷,也不能跑太遠,知道嗎?”石玉堂給沈暮秋整理一下棉衣,觸手的時候,感覺他身上穿得特別單薄,二話不說便把身上穿著背褡脫下來給他套上,“穿上暖和,快走吧。”


    “小猴子,小猴子,我是暮秋,你在哪裏啊。”沈暮秋一出家門就往左邊走,一邊尋找,一邊嘴裏喊著,走著走著,他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前方不遠處,村裏的孩子們正在聚集圍成一個圈低著頭看著圈裏頭的東西,時不時用腳踹幾下,嘴裏發出刺耳的笑聲。


    “小猴子!”


    沈暮秋突然從他們腳下的縫隙處,看到一坨金黃的尾巴,他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立馬邁開雙腿奮力擠到圈裏頭,看到地上被打得快要奄奄一息的小猴子。


    “喲,這不是沈暮秋嗎?”為首孩子群裏,正有一直欺負沈暮秋的小豆子,瞧見他頭上戴著好看的兔毛絨帽想都沒想直接搶了過來戴在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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