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嬉戲打鬧的他們,趙、李二人相覷一笑。


    “走吧,車上聊。”,趙延慶拍拍趙武的肩膀:“今天你當司機。”


    趙武點頭示意,並拉開副駕的車門:“請吧,千金大小姐。”


    李允白了一眼趙武說道:“這還差不多,算你還懂點兒禮數”,接著邁腿坐進車內。


    此時坐在後排座的趙、李二人皆是無奈的搖頭。


    “你們倆啊,真是一對兒冤家,一見麵就掐架。”


    李振東翹起二郎腿說道。李允聽後對著趙武吐了吐舌頭,接著換來趙武的一記白眼。


    係好安全帶,趙武將汽車發動。一路無話。


    車輛行駛到郊區的“jf賽車俱樂部”門前停下,同行四人拉開車門從車內走出。


    剛一下車便聽到引擎的轟鳴聲、漂移的刹車聲以及尖叫聲不絕於耳。也許這個時間,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但在這裏,是車的天堂,雖然沒有那些燈紅酒綠的裝飾,但對於這裏的每個人來說,賽車就像一門藝術,充滿激情的賽車,就是最高境界。


    四人向場內走去,剛到門口就見到三兩成群的人們在濃煙下揮汗如雨的烤著肉串,還不停的喝著冰鎮啤酒“降溫”。這種畫麵,平日裏也隻能在炎炎夏日的夜晚看到,但此時,幾人興奮的過了頭,也著實為他們捏了把汗。


    走到裏麵,是一座小酒吧,裏麵伴隨著激情的音樂,打著刺眼的鐳射燈,如瀑布般讓人暢爽。夾雜著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男女都在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裏玩兒,用輕佻的言語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這,就是他們的天堂。


    四人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賽車的配件間,迎麵走來一個又黑又瘦的男子:“東哥,慶哥,稀客啊,怎麽有雅興到我這來了”。


    段雷,是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平時就喜歡搗鼓這些玩意兒,是個不折不扣的車迷。也曾經參加過比賽,拿過不少名次。在這一行當裏,也算精英人物。


    “兄弟,好久不見啊,來看看你。”李振東將兩條‘和天下’遞到段雷手中,“順便到你這玩兒玩兒,年齡大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駕馭的了這麽刺激的遊戲了。”


    “是啊,咱們真是有年頭沒見了。”段雷接過香煙,拿在手中拍了兩下“每次來我這兒都這麽客氣,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我這兒啊,除了這一堆破銅爛鐵的,還真沒什麽值錢的招待你們。前幾天我剛好從廣州弄迴來一輛‘斯巴魯’,待會兒先讓二位哥哥試試手。”


    “說這話就見外了啊,做幾年生意學會跟我們油嘴滑舌了,來你這就是蹭地方讓我們這些‘老年人’尋找一下年輕的樂子。”趙延慶拍拍段雷的肩膀笑道。


    “這才剛過五十,什麽‘老年人’,慶哥在我眼裏可一直都不是個服老的人哦。”


    “不服老不行啊,都埋到這了,哈哈哈..”說著趙延慶用手比比胸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同行四人跟著段雷朝賽車場的方向走去,邊走段雷邊問道:“這倆小家夥兒都長這麽大了,記得上次見還一嘴‘黃毛’呢,今天再見,可真得刮目相看了,男才女貌。這也老大不小了,不準備給倆人辦辦事兒?”說著看向趙延慶,還故意抬了抬眉毛。


    “現在不比從前了,哪兒還聽說過父母給包辦婚禮的,我們倆倒是沒問題,可關鍵是這倆小的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這站起來比我們都高了,再想管呐,也力不從心嘍。”趙延慶無奈的迴答道。


    “隨他們去吧...”李振東的話音還沒落地,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句掃興的喊聲。


    “呦呦呦,我當誰呢,這不是振東集團的李總嗎?您也好這口兒啊。”一個肥頭大耳的‘流氓’不知什麽時候突然竄了出來。單看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金項鏈以及穿著打扮,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麽正經人物。


    “嗬,哪兒都有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李振東沒好氣的說道。


    “聽李總這話的意思,掃您興了?”流氓瞪大了眼睛,呲著滿嘴的煙熏牙,好像要吃人似的。


    “別跟我來這套,跟你這種人,我沒心思跟你閑聊天。開門見山的告訴你,該給你的,我一分不少,絕不吝嗇。不屬於你的,你也別枉費那個心思。”看出流氓的用意,李振東迴答的直接了當。


    “李總說這話就有點兒不夠意思了,東大街商鋪改造,沒有我從中‘協助’你也不能做的這麽順利吧。當然了,你有你的員工要養,我的兄弟們呢,也都是靠我吃飯的。李總‘施舍’的那點兒錢,根本不足以讓我的這些兄弟們養家糊口,所以呢...”


    “行了行了,你還真好意思跟我說這些。項目,你是處處設障,一年半的工期,你是讓我整整做了快四年。光違約金我就出了九十多萬,咱拋開這些不提,再說說你從我這裏敲詐的,也不算小數吧?我是個商人,不是開銀行印錢的,五十萬對我來說已經很多了。你還嫌少?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李振東一提起這件事兒,就氣的渾身發抖,但對於這樣的‘地頭蛇’,他心裏自然也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哈哈哈,行,你牛逼。咱們走著瞧。”流氓自知理虧,但又不肯善罷甘休,隻得使出這樣的無賴手段。


    “那就麻煩你讓一下。”


    見流氓依舊站在那裏,絲毫未動。一行幾人隻好從其身旁繞過,可剛走了沒兩步,又聽到身後傳來喊聲。


    “慢著...敢不敢賭一把,你贏了,五十萬我原數退還,咱倆的恩怨就他媽算一筆勾銷。但你要是輸了,我要的就不止是這五十萬,我還要你帶著你的家眷給我滾出鄭州。”


    “好啊,你說賭什麽”。李振東沉默了片刻說道。


    “跟這種流氓,咱們沒必要陪他玩兒。他不就是圖個財,給他便是。”趙延慶趕忙阻攔道。


    “越是流氓就越要用流氓的手段去對付,因為他根本不會跟你講理,就像瘋狗一樣,你越是躲他就越要追著咬你。既然早晚都要去解決,那就趁今天。”


    說完之後,李振東轉身走到流氓前麵,張口問道:“你說吧,賭什麽。我李振東奉陪到底。”


    “好,真他媽有種,這可是你說的,可他媽千萬別後悔。咱既然在賽車場裏,那就賭賽車。三圈,誰最先到,誰算贏。”


    “規則呢”?


    “沒有規則,就是誰先到,算誰贏。怎麽,害怕了?要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跪下叫聲‘爺爺’,我考慮考慮饒了你。”


    “你他媽說什麽,再說一句?”趙武惡狠狠的對著流氓喊道,被車場老板段雷攔住,並搖了搖頭。


    這時周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七八個流氓的小弟,手裏拿著各種修車工具,在鐵架子上敲打著。


    看到周圍的小弟,流氓更加有了自信。走到趙武麵前:“*崽子,大人說話別亂插嘴。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說完一巴掌拍在趙武的胸口上,使勁兒把趙武往後推了兩步,向前走去。


    “給你20分鍾的時間考慮,要麽開著車跟我賭一把,要麽乖乖的帶著你的家眷從這裏給我滾蛋。”


    “要不我去吧...”趙延慶的話還沒說完,被李振東打斷:“他要找的是我,你覺得你去他能善罷甘休嗎?”


    “場上的兄弟們,麻煩各位,把場子給我騰出來,占用不了大家多長時間,我有一些私事兒需要在這處理,想看熱鬧的,到觀眾台等候....”車場的大喇叭裏傳出了流氓的聲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流氓顯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古往今來,說不清有多少人在金錢麵前失去了理智,而在當今的世風日下,又有多少人為了追求金錢而不擇手段。


    “爸,這明顯就是個無理取鬧的事情,我們還是別去了。”李允顯得十分緊張,兩隻手使勁兒的握在一起,揉搓著。


    “對啊,東叔。你瞧那胖子的德行,就算咱贏了,這幫人勢必還是會找咱麻煩的。”趙武也跟著附和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如果這次我們讓步,那以後這家夥就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沉默良久的趙延慶終於開口,他分析的很到位。有些事情確實如此,該來的總要麵對的,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我之前調查過這個人,本以為是個‘小毛賊’,起初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實際卻沒那麽簡單。陳東,37歲,土生土長的當地地頭蛇,其哥哥陳虎四年前因持槍殺人,被判死刑。後來陳東接手陳虎留下的‘公司’,所謂公司,其實就是個幫人洗黑錢的地方。一些不法商人、政府官員會把收受到的物品交給他們去變賣,然後再把錢洗成正規渠道的資金,這就變成合法資產了。而這家夥跟許多官員都勾得上關係,因為他手裏掌握著很多官員的把柄,所以才如此為非作歹,還能如此逍遙自在的原因。當今社會,別說他們了,有時候我們做事兒也會動用一些這樣的渠道和關係,這些是可以理解的。但陳東比他哥哥精明的一點就是,他懂得摸索政要高官的喜好,而且能夠與這些高官勾上關係,這個人看似土匪流氓,做事兒卻真的有一套,對付這個人我們當初也是抱著不願惹是生非的原則。但陳東甚是貪婪,就東大街項目就坑了我們五十萬,但他卻還不知足,還想索要更多的錢財。這個項目你我最明了,政府的總規已經確定了,屬於商業用地,但控規到現在還沒有明確表示。至今我們所投資的四百多萬,全部是由我們自己出資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從這個項目上掙到一毛錢。反而肥了陳東這家夥。”李振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陳東的底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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