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的車在安家占據的一片建築群前平穩降落。


    入口不遠處,他的前麵,同樣停放著一台新世紀的鋼鐵巨獸,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車前。那人的目的再清楚不過,因為哪怕是在這樣深的黑夜,也能感受到他冷簇的目光。


    丁點兒別的目標都沒有,直直的衝著他,絲毫不避諱。


    那是莫離。


    安然的未婚夫。


    可……那又怎樣?


    朦朧的夜光下,隔著一塊潔淨的幾乎不存在的擋風玻璃,楚天闊迴敬給他一個笑,笑容桀驁到了極點。


    莫離皺眉,長腿邁步,向著楚天闊的方向走去。


    楚天闊拉開車門,下了車繞至車的另一側,輕輕鬆鬆將已經睡著了的安然抱下來。


    轉身,莫離與他的距離僅僅隻有幾步之遙。


    星際公約下,所有的女性都必須娶六個夫婿。


    從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數次設想過,該以怎樣的形式與莫離見麵。這位……地位已經被承認的幸運兒。不得不說,他很嫉妒。


    莫離是陪著她走過人生最初十五年的人,在她心裏占據了非常非常重要的部分,誰也無法代替。


    就連最漫長,最可怕的時間……也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


    但是,他的地位也被承認了,不是嗎?


    楚天闊淡笑,道:“初次見麵,我是楚天闊。”


    “莫離。”


    簡短的兩個字,讓楚天闊對他有了初步的認識,果真如傳聞一般,從不說一個多餘的字。


    莫離的黑色風衣與夜色融為一體,雙手從兜裏拿出來,肘關節玩著形成l形,呈現出一個交接的姿態,“把她交給我。”


    楚天闊臉上的笑容淡去,“憑什麽?”你說讓交就交?


    “你今天不該讓她喝酒的。”莫離皺眉,彎折的雙臂自然下垂。


    “她隻喝了一杯。”楚天闊氣急而笑,“莫離,就算你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能控製她的基本自由。”


    隻喝了一杯?


    莫離看了看楚天闊懷裏的安然,隱忍著一拳走上去的衝動,道:“如果你真的愛他——那就請你別再說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楚天闊,今時不同往日。”


    今時不同往日!


    楚天闊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往日的安然不該,也不可能僅僅隻喝一杯酒就醉到能夠看到重影的地步。因為e級的身體等級,她體內所有的器官處理能力也僅僅停留在較低的水平。


    對於一個嬰兒來說,攝入少量烈酒也能致死!!


    臉色變幻了幾番,楚天闊抱著安然,嚴肅道:“謝謝……今天是我的錯。”


    莫離對上楚天闊的視線,“白景在我車裏,帶她過來。”


    說完絲毫看也不看他,扭頭朝著自己的車邊走去。


    雖然不知道白景是誰,但是不難推測出應該是從事醫療工作的人。為了懷中人的身體健康,楚天闊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這輛車應該是莫離今天專門開來的,車內空間毫不逼仄,橫放著的座椅柔軟寬闊,看上去十分舒適。


    最重要的,這樣一輛車對於現在安然來說再合適不過。光是這份細心與體貼,他楚天闊就落了十萬八千裏遠了。


    一種危機感從心中升起。


    當然,車裏還端坐著一個酒紅色頭發的男人。簡易的醫療箱規規矩矩的放在腳邊,他雙手搭在膝蓋上,閉目養神。


    白景彎著腰站起來,車裏就算再寬敞也達不到讓一個大男人在裏麵站起來的程度。


    楚天闊輕輕的將安然安置在座椅上,然後把自己縮在車子一角,靜靜等待。


    “這次攝入酒精量比上次少,沒有導致低燒。但是,以她的身體條件,我的建議是最好別再喝酒……”


    楚天闊詢問的眼神望著莫離,“上次低燒……怎麽迴事?”


    “還是去的城外……應該是你們那裏……”


    楚天闊活動自己的手腕,掰的“哢哢”響,笑得格外瘮人。他看龍組的小崽子們一個一個的都不像好好的生活了,三天兩頭的喝什麽酒?


    心偏上天的楚天闊壓根沒想過,完成一次大任務還能囫圇個迴來就舉辦宴會是龍組多年的傳統……


    “唔……”躺著的安然不安的翻身,隨即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朦朧中,隻看見一截酒紅色的神奇玩意兒在眼前晃來晃去。


    喝醉的人,行動總是不受意識支配的。


    安然多年練武的底子還在,盯住那晃來晃去的玩意兒,快準狠一把抓住!


    嘻嘻,是我的了。


    白景身體僵住,被揪住頭發的他隻能順著安然的力道向前傾。


    白景欲哭無淚。


    在安然很小的時候,看見他時,蹦著跳著總要抓一把他頭頂這根翹起的頭發才肯罷休……


    沒想到都這麽大了,還這麽喜歡這根頭發。


    白景絲毫沒有意識到安然的行為對一個男人來說多出格,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眼前女孩有多放縱……


    要是換個人,試試?


    當然,偉大的白景醫生沒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安然是個病人,醫生總該對病人寬容一些嘛。


    更何況是喝醉酒的病人。


    “咦?”她墨綠色的雙眸很朦朧。


    “你是白景哥!”


    女孩的語氣很興奮,盡管白景知道自己的頭皮在劫難逃,但還是想試一試,“小安然,你抓住我的頭發了。”


    安然眼睛睜大,晶亮晶亮,點染了些許無辜的色澤。她偏頭,手上攥的更緊,“我知道了!白景哥,你頭上這撮頭發總翹起來,我喜歡它!”


    我喜歡它!


    我喜歡它。


    最後一句話不停的在白景的腦海中迴蕩,緊箍咒一樣。


    白景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雙手握拳,努力克製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別胡說!一撮頭發有什麽好玩的?”


    眼中的得意怎麽也藏不住。


    楚天闊眼角抽了抽,這位醫生還真是畫風清奇……


    安然揪住白景的呆毛,猛地把人拽的更近,“哼!你別廢話!我說好玩就好玩!我說喜歡就喜歡!”


    白景更得意了,如果他是隻孔雀,早把屏開的毛都掉禿嚕還傻樂!


    楚天闊驚悚望向莫離。


    莫離頭疼,猶豫著看了白景一眼,語氣充滿了試探,“……白醫生隻是有些……不經誇。”


    楚天闊:“……”


    臥槽,何止是不經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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