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牛低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正義,隻是凱撒死了,無論對大唐還是羅馬,都是一件好事情。”


    “青龍不許。”一直沒說出代號的那人輕輕的說了一聲,然後退入了黑暗之中。


    井木犴冷冷的看了牛金牛一眼,然後低聲道:“走吧,遲早有一天,青龍會來這裏的,牛金牛,你以後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言罷,井木犴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牛金牛沉默的看著凱撒,良久,終於還是離開了……


    長安十五年的某一個秋日……


    姬長安坐在皇宮裏麵的某一個無名小池旁邊,看著浮標,昏昏欲睡。


    旁邊的高力士,一臉無奈,姬長安實在是不怎麽喜歡釣魚,不過有時候又經常有興趣想釣,但是每一次不到一個時辰就是這樣。


    高力士在姬長安身邊低聲道:“陛下,快到辰時了,您看,要不要去尚食局?”


    姬長安打了個哈欠:“走吧。”


    他把魚竿一拋,瀟灑起身,離開了。


    高力士連忙吩咐人把水裏麵的魚竿撈出來收好,然後小跑著跟上姬長安,往尚食局而去。


    尚食局是中國古代負責供應皇家夥食的機構,首席女官為尚食,下有司膳(之下有典膳、掌膳)、司醞(之下有典醞、掌醞)、司『藥』(之下有典『藥』、掌『藥』)、司饎(之下有典饎、掌饎),另有食醫。


    朝鮮在高麗時代也設尚食局,負責侍候國王飲食,很明顯,就是學習大唐的。


    姬長安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說道:“她是不是來催過一次了?”


    高力士苦笑道:“不止,她催促好幾次了,說是想教陛下您做千金碎香餅子,她還拿了些銀子給我,不收還不行,說怕我不辦事,天見可憐,那三四兩銀子,我什麽地方拿不到啊。”


    姬長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忍著點吧!她十四歲就入了宮,不諳世事,三四兩銀子在她看來可是很多了。”


    高力士苦笑道:“她今年都二十餘七了,還不諳世事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姬長安微微一笑:“她母親是一個好母親,為她擋住了所有的惡意,所以,她才能在這大唐帝宮保持這份純真。”


    高力士低聲道:“可是,她母親年齡已經很大了,快擋不住那些惡意了,而且二十七還未出嫁,實在是……”


    姬長安伸了個懶腰:“所以,她的未來就交給朕了,朕會好好保護她的。”


    高力士笑了笑:“先別說這個,陛下,那個千金碎香餅子,您知道是怎麽做的嗎?”


    姬長安苦笑道:“朕就知道那是個餅,天知道是怎麽做的。”


    高力士忍住笑意說道:“她可是知道,還要教陛下您。”


    姬長安歎了口氣:“當初朕就不該進尚食局的門,當年那個小丫頭,現在不但自己是一個廚藝大師,還折磨朕做菜,真是要命了。”


    高力士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跟在了姬長安身後,姬長安也沒在意。


    等到到達尚食局後,高力士突然開口了,他低聲說道:“陛下,她之所以這麽做,隻是因為寂寞……”


    “朕知道……”姬長安的腳步頓了頓,然後低聲道:“其實,你喜歡她吧。”


    高力士沉默了片刻,然後行禮道:“陛下,她喜歡的是您。”


    “朕不介意你去見她的,事實上,朕和她現在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且朕也不見得多喜歡她,大抵,是將她當一個小自己許多的妹妹來看而已。”


    高力士苦笑道:“小奴也大她許多,而且還是一個無根之人,實在是自慚形穢,陛下您也不要『逼』我了。”


    姬長安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好吧。”


    姬長安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接進了尚食局。


    高力士想了想,還是待在了尚食局外麵,他,並不敢見她。


    姬長安和幾個血衣衛進了尚食局以後,到處找了找,終於在一個油鍋旁邊找到了人。


    姬長安喊了聲:“任可,朕來了。”


    那個叫任可的女孩轉過頭來,看著姬長安驚喜不已:“陛下你來啦!快來快來,我做的千金碎香餅子要出鍋了。”


    姬長安看著任可,微微一笑:“朕就不過去了,朕怕油,你應該知道。”


    一身廚娘裝扮,溫潤可人的任可笑了起來,她偏頭笑道:“好吧,陛下你先坐下來,我弄完了給你吃。”


    姬長安點了點頭,然後尋了個小桌,坐了下來。


    他用手拄著頭,無聊的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好啊?”


    任可頭也不迴的說道:“很快就好了,陛下,你今天不是不上朝嗎?怎麽好像很急的樣子?”


    “是啊,今天休沐不上朝,可是不上朝朕也是有事情要做的,朕可不像你,隻需要想,今天的菜該怎麽做比較好吃,朕事情多著呢。”


    任可輕笑道:“陛下,你就是自己沒事找事情做,像我,每天隻想著我自己,阿娘和你的菜就好了,時間多得很。”


    姬長安哈哈笑道:“朕可辦不到,朕要考慮的是天下億萬子民每天吃什麽,不然的話,朕這個皇帝就當不下去了。”


    任可背對姬長安,輕輕的吐了吐舌頭,她不太懂,為什麽皇帝就要肩負所有人每天吃什麽,皇帝不應該是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嘛,怎麽和一個廚子一樣?


    不過任可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以前她問過姬長安類似的問題,姬長安隻是苦笑著說權利越大,責任越大,然後就不說了,所以,任可不說了,因為她不想讓姬長安苦笑。


    不多時候,千金碎香餅子就好了,任可端了一大盤放在姬長安麵前,然後笑眯眯的問道:“陛下,你猜一猜,這是什麽做的,然後裏麵放了些什麽?”


    姬長安看著金黃璀璨,香氣撲鼻的千金碎香餅子,拿起來吃了一口,然後他發現,這東西是空心的。


    姬長安仔細的聞了聞,然後一邊吃一邊說道:“這千金碎香餅子,應該隻用了糯米粉和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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