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允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呂布終於狠下心來,打算幫助王允等朝中重臣暗殺董卓。


    數日來,身在董營的賈詡似乎察覺到將要發生大事,眼皮直跳,心中不安。但是忌憚賈詡的董卓,將所有權利都從賈詡手上收迴,讓賈詡在長安城內如同瞎子一般,不知長安情況。


    尤其是在賈詡見到深色不定的呂布之後,賈詡心口如同有巨石堵住一般,讓賈詡萬分難受。董卓勢力,乃是賈詡計劃的基石。若是董卓身亡,別談幫助自家主公項敖出掉關中世家,就連暫時無人管轄的西涼之地暫時也難以納入項敖治下。


    更為重要的是,若是董卓身死,還有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誅殺漢室正統的唯一血脈,劉協。賈詡在董卓給自己安置的府邸之中不安的來迴踱步,焦躁不已。無奈之下,賈詡隻得披上外衣,出門逛逛,看是否能夠獲得些許情報,作出安排。


    就在賈詡出門之後,呂布也收拾妥當,將短刃藏在身上,緩緩的朝董卓府邸敢去。王允則安排人手在長安城內四處走動,尤其是守城極各個營地的將領,自願或被迫的站到了王允一邊,等待著政變的爆發。


    長安的暗流,讓將要入夏的長安空氣都有些許凝固。烈日高照的天空之下,長安城的上空一片陰霾,讓人喘不過氣來。賈詡來到街道之上,發現如此氣氛之後,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再無閑逛的心情,心急火燎的朝董卓府邸走去。


    “奉先...”


    董卓雙手捂著插在自己胸口的短刃,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呂布,顫抖著聲音說道:“為何?為何?”


    呂布一掌拍爆了從董卓身上慌亂爬起來的衣衫不整的侍女,甩了甩手掌上的鮮血來到董卓身前不忍的說道:“義父莫怪,布也是不得已為之。”


    董卓先是一愣,隨即淒厲的慘笑:“哈哈哈...本太師待爾如同己出,賜爾榮華。爾呂布卻反叛本太師,取吾性命,到底為何?”


    呂布麵色愧疚,些許不安的說道:“千不該,萬不該,義父不該奪陛下權利,讓陛下如同傀儡。”


    “愚蠢!咳咳咳...”董卓一聲怒吼,牽動傷勢,不停的咳血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漢庭不得人心,本就該滅。本太師不過順應大勢,與天下群雄爭鬥罷了。爾呂奉先還看不明白乎?”


    “況且本太師已將至古稀之年,麾下子女更無大才,若能夠一統天下,如此美好江山社稷還不是由汝呂奉先繼承?”


    震驚不解過後,董卓無比憤怒,自己如此真心對待,卻不想呂布竟然如此不仁不義。


    “社稷江山,孩兒並不稀罕!”呂布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孩兒隻是希望大漢能夠永存!”


    “哈哈...大漢永存?”董卓不理會嘴角不停滲出的鮮血,輕蔑的笑道:“以本太師看來,奉先定然是受他人指使吧!王允?蔡邕?袁氏?”


    不理會呂布驚詫,董卓強忍著咳嗽,淡淡道:“朝中不論何人,都不會讓奉先得勢的。奉先還是趕緊趕迴軍營,或許還能留下性命來。”


    “嗯?!”呂布一愣,留下性命?


    還不等呂布思討董卓的意思,董卓府邸之外傳來了轟隆作響的馬蹄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怒喝:“賊子呂布,竟敢謀害太師,速速受死!”


    李傕的怒喝穿入呂布耳中,發愣的呂布才明白過來董卓所言何意。


    “義父!”反應過來的呂布才發現自己被騙,趕緊上前扶起董卓,聲音哽咽的說道:“孩兒愚鈍,竟中了王允計策,孩兒...”


    董卓一把抓住呂布手臂,製止呂布,欣慰說道:“本太師就知曉,吾兒呂布不會如此無情無義。”


    “奉先速走!”董卓奮力推了呂布一把,焦急道:“既然王允設計陷害吾父子,定然會有後招,不會讓奉先輕易離去。”


    “孩兒不能走,都是孩兒的錯!”呂布不顧董卓阻攔,仍舊上前打算抱起董卓一起逃跑。


    “快走!”董卓再次將呂布推開,焦急道:“府外大軍不計其數,再不走,就遲了。”


    “義父...!”


    “走啊!”董卓發狠,將插在心口的短刃猛的拔出狠厲的說道:“記得為為父報仇!”說吧,董卓用拔出的短刃狠狠再次插進心口,鮮血再次噴湧一地。


    董卓毫無防備的唄呂布刺中胸口,已然迴天無力,董卓自然知曉。未免呂布優柔寡斷,還不如董卓自己現行了斷。呂布愣愣的望著躺在地上,抽搐幾次便斷氣的董卓,雙目流下了血淚。呂布狠狠給自己一耳光,在董卓身前跪下,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決然轉身,從窗戶一躍而出。


    “房頂上!”眼尖的郭汜發現了跳出窗的呂布,招唿李傕領著大軍追擊呂布。王允同時下令全城戒嚴,捉拿反叛的呂布。


    城內的動亂,很快便傳到了城內並州兵馬駐紮之地。


    “文遠,難道主公真的去刺殺太師去了?”


    張遼看了眼詢問的魏續,黑著臉點點頭道:“原本以為主公與朝中重臣合計,如今看來主公是被朝中奸妄之輩利用了。”


    “下令全軍,立馬出兵,營救主公!”張遼思討片刻,不敢耽擱,趕緊下令。既然王允設計到自家主公呂布身上,那呂布麾下的兵馬將士定然也在其中。


    賈詡望著長安城內突然出現的無數士兵,耳旁傳來西涼兵口中擒殺呂布,為太師報仇的唿喊,腦袋之中盡是轟鳴之聲。董卓死了!董卓死了!賈詡愣愣的站在路旁,心中彷徨不已。若是董卓真的死了,自己如何實施計策?董卓之死定然與朝廷中的大臣脫不了幹係,此時賈詡並無太多權利,又如何與朝中大臣相鬥,讓劉協不知不覺消失在天地之間?


    賈詡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失魂落魄的穿梭在街道之中,


    朝自己府邸趕去。至於道路中不停奔騰西涼兵,大多都見過經常出現在自家主公身側的賈詡,紛紛繞道而去。


    武藝超群的呂布並未被任何人攔阻,一路之上斬殺數十上百攔道的西涼兵之後,與前來營救的張遼等人相遇。四麵八方大軍的湧來,讓呂布不敢多說,領著數千並州鐵騎直奔長安城城門而去。不知是呂布等人的勇武,還是王允手下留情,在數千兵馬看似慘烈的戰鬥之後,順利的衝出了長安城。


    “主公,到底是何情況?”


    呂布望著張遼擔憂的眼神,苦笑道:“本侯被王允設計,誤殺了義父不說,日後恐怕難容於天下。”


    張遼、魏續及成廉等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同樣苦笑。自家主公是何性子,大家都知曉。被王允算計,也不是太冤。隻是日後主公該何去何從?張遼如是想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主公,如今天下各州皆有其主,吾等恐怕難尋安生之地也!”魏續擔憂的說道。


    張遼搖了搖頭,接過話來道:“倒也不然。主公,大漢十三州,此時無主的有司隸、青州以及揚州。青州之間間隔袁紹、曹操,恐怕不好相與,揚州太過偏遠,行軍也是不易。”


    “難道要在司隸安生?”呂布苦笑著接過話道:“司隸乃是中原腹地,四麵環敵,吾等不過數千兵馬,能夠守得住?”


    “為何守不住?”張遼自信笑道:“司隸雖然四麵皆敵,但司隸之地此時也無人敢插手。誰插手都會變成眾矢之的。但是主公不一樣,主公是被迫出走長安,更是帶著除禍患董卓的名頭。雖然吾等隻有數千兵馬,但是天下諸侯誰有信心不用五倍以下的兵馬才能打敗主公?”


    “而且司隸人口多被遷移,世家更是被董卓屠殺殆盡,不是更方便主公管製麽?”


    見張遼左一個董卓,右一個董卓的談論,呂布臉色不悅。但今非昔比,天下人恐怕無人會再記得董卓此人。呂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如此先入主司隸吧,反正暫時也無處可去。進駐司隸之後,再視情況定奪。”


    如此,呂布便領著大軍朝洛陽方向趕去,既然要占領司隸,洛陽城乃是首選。雖然洛陽被焚燒殆盡,但畢竟昔日乃是大漢都城,稍作修繕,當作一個巨大的要塞還是可以的。況且洛陽四周都有關隘,易守難攻,對於如今少兵馬的呂布來說,最好不過。


    望著麾下士卒敦促著在洛陽周邊收攏的流民修葺洛陽城牆,呂布茫然了。立誌匡扶漢庭社稷的呂布,無心之間不容於天下,更不容於朝廷,如何報效當今陛下劉協。諸侯並起之後,天下也不可能迴到往日大漢的天下,讓呂布去報效誰。


    難道要學其他諸侯一般自立為王,逐鹿天下?呂布痛苦的想著,糾結得臉色猙獰。倒是一旁的張遼看上去確實淡定不少,似乎心中已有打算一般。


    就在呂布逃亡長安,落地洛陽之時,兗州卻又一人獨自上路,朝洛陽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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