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我怎麽會放心?!要不這樣,你現在就離開我,我要自由,我要隱私。”約翰眉飛色舞,繼續道:“我覺得您應該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那人歎息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無奈:“你還是不明白,時空甬道已經閉合,我已經迴不去。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此刻虛弱到極點,隻能寄宿在你身體之中,否則就會立刻隕落。”


    約翰眼咕嚕一轉,諷刺道:“你不是神嗎?神也會死亡?”


    “萬物有更替有消亡,神也不例外。也許,這個暮氣沉沉的世界命中注定是我永眠的墓地。”


    約翰聳聳肩:“墓地?我就覺得這個世界挺好,一點也不陰暗,怎麽會是墓地?”


    他沉默不語,顯然並不認同約翰的話。


    “好吧,有一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你既然無法離開我的身體,又時時刻刻窺測到我的隱私,我想我們有必要達成某些協議。”約翰道。


    “什麽協議?”


    約翰想了想道:“你想啊,我把妹的時候,你在旁邊呱噪,那是絕對不行的。還有,我被外人欺負的時候,你好歹也得出頭什麽的。”


    “……”


    “而且,我的身體你不能白住吧?我們這裏,租房子都得交房租。你雖然自稱神,但是我看也就是個神經病,房租是絕對不能免的!”


    “……”


    “你倒是說話呀!”


    “我就剩下一縷殘魂,可再沒有東西給你。”他慘然道。


    “那好辦,我也不要錢,你就幫我搗鼓出透視眼,順風耳。不死之身就行。或者讓我擁有點石成金的特異功能也行……”約翰嘿嘿笑道。


    “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不是神嘛?神是萬能的,有什麽不可能的?”


    “……”


    “好吧,好吧,那你能付給我什麽?”約翰急切道。


    太初想了想,道:“你不是信仰上帝嗎?我可以讓你與它無限接近。”


    “無限接近?什麽意思?”


    “上帝在你心中是大能,是這個世界的真神,你也可以無限接近他。成為神祇。”


    什麽?!成為神祇?太牛逼了吧?


    不管了,試試再說,反正我沒什麽損失。


    “好,成交!”約翰的想法電閃而過,隨後高興道。


    他的話才說完,突然一股電流穿過他的身體,頓時令他怒發衝冠!頭發在一瞬間如同刺蝟一樣直衝天空。


    一股燒焦的味道傳入他的鼻孔。


    他正要暴怒,一股龐大的意誌衝入自己的識海,無數記憶融入自己的神識……自己還保存這清晰的意誌。可又突然多出了無數的見識,仿佛突破了某種障礙,觸摸到了神祇的威能,身體內爆發出龐大的神性力量。


    “我的天,這是光明神性,好像是上帝才有的力量。我怎麽會……”


    這時,一篇玄妙的法門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這法門深邃異常,但是字字珠璣。如毫光畢現。約翰似乎天生就能讀懂其中的含義,理解其中的精髓。


    “太不可思議了,我腦袋裏突然就有了一個法門,似乎天生就懂得一般,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太逆天了!”


    “這就是灌頂,以一種特殊的心印方法教授你法門。”太初道。


    “你的心中憧憬著這樣的力量,我信手創造了這一套功法,可以幫助你快速成為神祇。而且還把我最後的力量徹底轉化為你向往的神性力量,有了這個基礎,不出五十年。你就會成為神祇。”


    約翰驚訝萬分,心中狂喊著:“太棒了,我感覺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雖然不知道你信仰的是什麽樣的神祇,可是從今天開始,你隻要信自己。你就是你心中的神祇!明白嗎?而作為我幫助你的條件,你得幫我尋找到一樣東西。”


    “你要找什麽東西?”約翰問。


    “一枚星核!有了這個東西,我就可以恢複一成力量,重新打開時空甬道,找到迴去的路。”


    “你還要迴去?你不是說打算把這裏當做你的墓地?”


    “這是下下策,我要賭一把!互惠互利,這對你我百利無一害,你說呢?”


    約翰點點頭,互利互惠,這是雙贏的交易。


    “星核是什麽?哪裏有?”約翰不禁問道。


    “我感應到了,這附近就有一顆很奇特的星核,纏繞了很多意誌,足夠我恢複一成的力量。”


    “好,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在什麽地方。”


    約翰立刻出門,按照太初感應的方向尋去,車子開了一整天,終於來到郊外一處廣袤的宮殿群。


    約翰一看,傻眼了。


    這處宮殿群叫光明聖堂,這是威耶教會的地盤,外人根本無法進去。


    “這地方很神秘的,一般人根本進不去。你說的星核就在裏邊?”


    “嗯。”


    “那怎麽辦?我們進不去,除非成為這裏的牧師。”


    “那好,你就做牧師的‘王’吧,直到掌控這個地方。”


    ……


    ……


    約翰坐在王座上,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奇遇,感慨萬端。遇到太初,短短十年,成為光明聖堂的教皇,光明教會的最高執掌者。一言一行,威懾四方。


    他平日偽裝掌控光明,抵製黑暗,獨處的時候都能笑出聲來。彈丸之地的光明,比螢火之光還要微弱。這裏的黑暗臭蟲,無論是吸血鬼、狼人,還是各種散亂無序意誌,秩序崩壞惡念橫行而誕生鬼魅和妖孽,在他眼裏都是可笑不自量力的螞蚱,完全不放在眼裏。他的神識更多時候遊離於天外星辰海,入主天國。


    天國自成一界,與東天的昆侖境、北天的神域一樣,都是天河中高階的存在。心比天高,眼觀四海,哪裏還能把一井之地放在眼裏?


    他抬頭望天,目光穿過宮殿,看到一條巨大的龍俯衝而下,威壓從遙遠的天際衍逼下來,最恐怖的是老龍身後,還有四道凜冽的清光。


    “嗯?是她?”


    他若有所思,想起了一百年前囚困過的神域神靈爐鼎。


    “脫困了?來報仇麽?”約翰嘴角上翹,饒有意味地一笑:“有意思。”


    在他眼中,不管是老龍,還是那四個人影,雖然強大,卻缺少神名。在他看來,神名才是世間最最強大的東西,比世間法則強大百倍,隻有像他一樣的神祇才具有這種神名,神名就是一種烙印,具有唯一性,是區分神祇與凡人特有的東西。


    轉瞬間,一隻巨大的龍爪破空一踩,空氣嗡嗡作響,無數的聖騎士已經躍上大殿,對著虛空揮舞手中的聖十字劍,凜冽的劍氣縱橫,劈向老龍的爪子。


    老龍又怎麽會把這些撓癢癢的劍光放在眼裏,他隻專注於大殿內那股惶惶然的皇者氣息。


    “這老龍怎麽一個脾氣?二話不說就要踩人?”陸章對老龍這種急性子特別無語。看著老龍一腳踩下,又看到身邊的秦夢瑤,寶劍一揮,成千上萬道的劍光刺向大地,十分絢爛。


    大殿上聖騎士的劍光還沒觸碰到老龍的爪子,就已經被千萬道落下的劍光撕得粉碎,甚至劍光落出,滿地狼藉,躲避不及的聖騎士被誅殺一片。


    慘叫聲和鮮血彌漫開來。


    約翰詭異一笑,豁然抬手,一股力量仿佛火山爆發噴射出來,擊穿大殿直衝老龍和四道清光。瓦屑紛飛的同時,老龍一聲龍吟,退避三舍。龍爪之踏竟然收了迴來,而秦夢瑤的劍光擊在一層奇特的氣勁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陸章手一點,一道巨力穿透氣勁,穿透殿頂,落入大殿之內,令他奇怪的是,這一拳如泥牛入海,毫無動靜。


    靈眼觀照,看到大殿的王座前,一名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負手仰望,滿臉笑意地望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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