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趙寶兒瞪著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嘿嘿,後來去當了幾年兵。”陸章聳聳肩補充道。


    趙寶兒滿臉黑線,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時,陸章的手機響了起來,陸章拿起手機一看,是顧大警官的電話,於是尷尬道:“這個……我接個電話。”


    趙寶兒擺擺手,看到陸章接起電話,反而鬆了口氣。


    高二輟學?那到底算是初中,還是高中學曆?雖然後來當了兵,可是這樣的能力怎麽能勝任副總的職位?開什麽國際大玩笑?!


    她思索的同時,耳邊傳來陸章的喃喃低語:


    “我說顧大警官,我忙著呢,您有什麽事,趕緊說……”


    “什麽?我態度惡劣?”


    “不是……話可不能這麽說,總歸是我幫了你不是?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還這麽拽?!”


    陸章氣唿唿掛了電話,轉過頭看到趙寶兒皺著眉頭看向他,訕訕笑道:“朋友的電話……這個……我們說到哪裏了?”


    趙寶兒瞥了他一眼,再次仔細權衡了利弊道:“陸章,你的學曆是夠低的了,我想你可能勝任不了副總這個職位……”


    陸章灑然一笑,他早就猜到這個結果,臉上沒有絲毫沮喪,反而流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陸章決定改變策略,反其道而行之。


    你要求高是吧?老子還不屑呢,就讓你“求”著我,而不是我“求”著你!等著,哥哥我馬上出絕招!


    陸章攤攤手,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學曆低到極點,其實,我也不想來,隻是,我父親與趙叔那是生死的情義,我不能不來,再說,這也是趙叔的遺願,我再怎麽為難也得來……”


    陸章把“遺願”兩個字咬得很重。


    果然,趙寶兒一聽“遺願”兩個字,頓時動容。


    真是該死,我竟然忘了,這是父親生前就有意安排的,父親剛剛走沒幾天,我怎麽能以常理來推斷和違逆父親的決定?實在太不應該了,一個副總職位而已,我還給得起!如果他實在不能勝任,就讓那三個丫頭輪流帶著他好了。


    或者,直接給他一個“虛位”,讓他自己折騰去,兢兢業業也好,混吃等死也罷,隻要不對公司產生什麽危害和影響就行,我也總算是對過世的父親有個交代。


    對,就這麽幹!


    心中有了定計,趙寶兒又開心起來。


    “既然是父親的遺願,我當然是全力支持的,我看,也別等了,現在我就任命你為公司的副總,與唐副總一起管理拓展部,任命文件明天就會下發各個部門。”趙寶兒想了想繼續道:“至於辦公室嘛,就安排在唐副總的隔壁吧,那裏還空置著一間比較大的辦公室。辦公設備也相當齊全,如果還缺什麽,讓宋秘書給你添吧。”


    陸章聽了大喜,公司的副總經理,大boss的“私人助理”,很牛逼啊!隻是拓展部是個什麽玩意兒?幹什麽的?


    陸章心思轉得飛快,決定晚上迴去就惡補一下公司的組織架構和組織關係,免得一竅不通,會出醜丟份。


    反而是趙明誠手舞足蹈,對著陸章伸出了大拇指。這個陸章,可真是越來越討他喜歡了,先是對王倫進行羞辱,現在又能隨機應變,留在了寶兒身邊,可以說,機變百出,絕對的機靈人。既然第一步計劃已經順利達成。那麽接下來,更多的就要靠自己的輔助了,總之,絕對要讓寶兒牢牢掌控大局,什麽王倫,王振東都奈何不得……


    陸章很有風度的表示了感謝,更表了忠心,這才跟趙寶兒談起了喪禮的事情。


    說起喪禮,趙明誠顯得有些傷感,他坐在陸章身旁,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也不管陸章有沒有聽進去。


    陸章心思一動,對趙寶兒道:“趙總……對於喪禮,我提個建議,不知您願不願意聽一聽?”


    趙寶兒隨意道:“難得你有心,是什麽建議?”


    陸章肅然道:“我覺得趙叔的喪禮不宜大辦,另外,喪禮時間應該定在後天的辰時。”


    “哦?不宜大辦麽?”趙寶兒眉頭一皺即逝。


    陸章想了想道:“我聽趙叔說起過公司的現狀,家大業大,雖然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可長久以來,內外樹敵無數,每前進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這個時候若是大辦喪事,免不得有人借機落井下石,攪起風波,若因此還牽扯到整個公司的士氣,無疑會給公司帶來不小的打擊……”


    陸章小部分照搬趙明誠的話語,大部分還得依靠自己努力地組織語言。他說著說著,就看到趙寶兒陷入沉思。


    陸章由衷感歎道:“趙叔在商業圈鼎鼎大名,趙總您為人子女,不想讓趙叔離世後,辱沒了趙叔,所以想大辦,這個心思趙叔和公司同仁都能理解,而且會感到很欣慰。隻是,趙叔為人低調,他是不願大辦的。”


    這最後一句話,是趙明誠的本意,他說:“我為人一直低調,死了就要張揚跋扈?”


    陸章很委婉地轉述趙老爺子的話,實際上,陸章更想大聲地直接告訴趙寶兒,你家老頭子正站在你的麵前,說不願大辦喪禮!


    陸章當然不能這麽直接,可委婉的轉述讓他自己聽起來,依然顯得硬邦邦!你怎麽知道趙叔不願大辦?憑什麽知道?!若是趙寶兒如此較真一問,他基本上隻會啞口無言。


    陸章惴惴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掩蓋住內心的慌亂,茶入口腔,立刻口舌生津,令陸章好不舒暢。


    趙寶兒眼光熠熠生輝,驚奇的看著陸章,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是當局者迷,依著父親的行事風格,父親肯定是不願大辦的,而且此時商戰殘酷,危機四伏,確實不宜大辦喪禮。”


    她拿起桌麵的電話,撥了出去,片刻之後,對著電話說道:“通知下去,喪禮從簡……”


    打完電話,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想了想疑惑道:“你剛才還說喪禮的開始時間是辰巳?這是為什麽?”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太丟份了!陸章心中鄙視了自己一番。坦率地說,他對喪禮文化簡直一竅不通,趙寶兒的問題確實問倒他了。


    不過,趙明誠在一旁說道起來,陸章現學現賣:


    “辰時屬龍,乃群龍行雨之時,我想比較適合趙叔的喪禮進行……”


    陸章轉述著趙明誠的話,說起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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